大人物麼?
聽着鍾意濃的聲音,唐銳神色卻不禁僵住,內心中一片複雜。樂筆趣 m.lebiqu.com
他也明白,能夠留下仙醫傳承的,理所應當就該是個大人物,最好是身份權勢能夠壓過一切的那種。
然而,當他想到從小到大,都沒見母親能過上半天的好日子,他就無法原諒這個神神秘秘的父親。
身份再高,就能讓妻兒飽受苦難嗎?
如果這算作是一種保護,那他寧願不要這什麼仙醫傳承,只希望能換母親平平安安的過好前半生。
「弟弟,你怎麼了?」
察覺出唐人神情不對,鍾意濃的語氣溫柔下來。
眼眸划過一絲淡淡的苦澀,唐銳搖了搖頭,收起那些無用的心思「沒什麼,矯情了一下,那這兩份文件我就留下了,回頭我會找慕老登門道謝。」
「不謝謝姐姐嗎?」
「我怎敢不謝。」
唐銳被這話給逗笑了,調侃開口,「我這有惜惜和孔雀兩大極品女弟子,姐你看上哪一個了,儘管帶回去享用。」
一聽話茬引到自己身上,蘇惜惜頓時俏臉粉紅,羞赧道「師父,怎麼你也拿我開玩笑!」
藍孔雀並沒聽出這其中的深意,目光勾直的望向鍾意濃「你想讓我請客吃飯嗎?」
「嗯?」
鍾意濃先是一怔,不由捧腹,「弟弟,這隻小孔雀太有意思了,你從哪裏拐回來的啊!」
唐銳抿抿唇角,心想你們要是知道,這世上有位神秘而又強大的庭主還在追蹤藍孔雀下落,恐怕就不覺得這姑娘有意思了。
玩笑之後,氣氛赫然活躍許多。
鍾意濃又拿出幾張照片,遞到唐銳手中「除了那些,還聯繫到了伯母的一位兄長,名叫白文勇,在京城做的玉石生意,家產還算殷實,他得知你的消息以後非常高興,一定要你去京城投靠他,希望能代替去世的伯母,盡一盡撫養你的責任。」
「投靠?」
蘇惜惜俏臉呆怔的問,「以師父現在的實力,找誰都算不上投靠吧?」
露出個狡黠的笑容,鍾意濃解釋道「當時我留了個心眼,只說弟弟在雲海開了家小醫館,沒說更多的訊息,誰知道這白文勇人品如何,萬一是個吸血鬼,不是平白給弟弟找了個麻煩嗎?」
「有道理!」
蘇惜惜這才恍然大悟。
同時間,心中感嘆,鍾意濃看上去潑辣果敢,實際卻是一個心思格外細膩的女人,同樣的事情換作自己,是決計想不到這一點的。
唐銳把那些照片接過去,立即感到一陣親切撲面而來。
白文勇與母親是親生兄妹,眉宇之間,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了。
就這樣靜靜看着,唐銳不由陷入沉思。
直到第二天的早飯時間,唐銳才重新說起這位舅舅。
「我準備一個人進京,去見一見舅舅。」
「蕭大哥那邊我打過招呼了,他們給這邊的一些工作收收尾,就會把燈火集團帶去京城發展。」
「至於玄門醫館,就先由蘇老掌管,在櫃枱的抽屜里,我留了些玄門的針法藥方,足夠蘇老來應對一些突發情況了。」
一夜時間,唐銳想了很多,也安排了很多。
保證一切都能妥當,唐銳才說出他這番決定。
而且,他也跟白文勇取得了聯繫,爺倆在電話里一見如故,聊了不少東西,最後兩人約定好,唐銳去京城白文勇家住上一段時間,算是代表母親回娘家了。
飯桌上幾人聞言都微微怔住,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換作誰,都想要見一見自己的親人。
「銳哥。」
最先開口的是葉小器,只見他神色認真,「京城危險,我跟你一起去。」
唐銳啞然失笑「那可是國都,有什麼危險的。」
「我覺得小器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鍾意濃表示支持,並且,多了幾分不容置疑,「帶上小器,能讓我們大家都放心下來,你就別推辭了。」
唐銳一愣,有些意外鍾意濃的堅定。
隨即,他才反應過來。
拍動大腿道「對了,我答應了要陪你去鍾家一趟,你讓我帶上小器,是擔心鍾家那幾房太太吧?」
鍾意濃聞言並不開心,反而是嘆了口氣。
眼中暈開一抹無奈道「這兩天,我媽又打過幾次電話,說是鍾正南有些催促,想讓我儘快帶你入京,不知為什麼,我總感覺鍾正南的態度不太對勁。」
「沒什麼好擔心的。」
唐銳溫和一笑,輕輕握住鍾意濃的手,「有我在,鍾家再多幾房太太也傷不了你。」
吃過早餐,唐銳便帶葉小器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高鐵。
一路上,兩人並未坐在一起,畢竟葉小器是以暗衛的身份存在,隨時隨地都要隱藏自己。
唐銳倒也落得清淨,在座位上閉目養神,然而沒多久,就被旁邊的翻書聲引來注意。
鄰座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此時正拿着一部課外讀物,飛快的翻着書頁。
問題是,這翻書的速度也太快了。
左手抓着書脊,右手這麼一撥,稀里嘩啦,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就把一整本書翻完了。
「小朋友,你是在找東西嗎?」
唐銳以為,是書里夾了紙片、書籤之類的,這小男孩想要快速的翻到那一頁。
結果,小男孩搖了搖頭,說道「我在練習速記。」
「呃,可能看清寫的是什麼嗎?」
「我現在還看不清。」
小男孩轉過頭,看向隔壁的座位,「但媽媽和劉老師說,我再練習一段時間,就能看清楚了。」
唐銳忍不住也順着視線看過去。
只見兩個中年女人坐在一起,但一個穿着簡樸,另一個光鮮亮麗,不太像是同行的旅客。
「那個就是我媽媽。」
小男孩指着簡樸的女人說道。
正此時,男孩母親露出一抹哀求之色,低聲說道「劉老師,您也知道我的條件,我就是在京城打工的,帶孩子參加您這個速記班,已經掏空我的家底了,就請您通融通融,給孩子辦個走讀,讓他跟着我住吧。」
「那不行。」
那個叫劉老師的,高傲的推了推眼鏡,同時不動聲色的挪了下身體,好離的男孩母親稍遠一些,「我們那裏都是封閉式教學,從不接受走讀生的,而且,學費你都交了,住宿費也沒剩多少,就三萬塊錢而已。」
聽見這個數字,唐銳的眉頭瞬間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