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走嗎?」
江野沒說話,只是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初箏扶着他上去,走廊的人都按照指示回了自己房間,她將人帶進房間放在床上。
初箏呼出一口氣,正準備起身,卻被江野拉了下去。
他像抱玩具似的,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初箏:「……」
江野有些沉的呼吸打在初箏脖頸上,濕熱和酥癢暈開。
初箏勉強撐起身體瞧他,少年雙眸緊閉,因為呼吸紊亂,唇瓣微張。
「我有手機,你鬆開我。」初箏道。
江野將近一分鐘,才慢慢鬆開手,但也只是鬆了一點。
初箏摸出手機,打開照明功能。
房間頓時亮起來。
江野適應下光芒,緩慢睜開眼。
初箏掰開他的手,坐到另一邊,江野臉色蒼白,初箏一動,他就跟受驚小鹿似的,茫然的看向初箏。
初箏靠着床頭,無聲的和他對視。
幹什麼?
都有光了!!
我又不會發電!!
看我幹什麼!
還看!
-
五分鐘後。
初箏在心底默念幾遍好人卡不能惹,好人卡要好好對待後,冷着臉將他拉過去摟在懷裏。
江野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
初箏發現他身上有傷,已經是好幾分鐘後。
他側腰的位置,濕潤粘稠一片,可他像是沒有發現似的。
「拿着。」初箏將手機塞他手裏。
江野已經緩過來,但神情還有幾分呆滯,他下意識的抓住初箏。
「我看下你的傷。」初箏摸他的頭:「乖。」
江野手指慢慢鬆開。
江野的傷應該是被子彈射中形成的傷,傷口不算深,應該只是被子彈擦過,子彈沒有射進去,止血就好。
初箏給他包紮好,衣服上有血,初箏直接給他脫了。
外面停電不知道還要多久,初箏用被子蓋住他,摟住他倚在床頭。
手掌如願的放在他柔軟的頭髮上。
初箏瞄了瞄江野,江野閉着眼,便放心的薅了兩下,好舒服……
動作有些大,江野微微睜開眼,抬眸看過來。
初箏動作一頓,對上江野略帶疑惑的視線,她鎮定的問:「傷口疼?」
江野目光一眨不眨。
初箏:「……」
不就摸一下嗎?
我剛才還救了你呢!
把你帶上來很幸苦的!
摸一下怎麼了!!
初箏想着又嚴肅的薅了一把。
手機屏幕的光忽的一暗,初箏眼前陷入黑暗。
唇瓣上忽的一熱。
江野的氣息纏繞過來,柔軟的唇在她唇瓣上輾轉,廝磨。
初箏放在江野腦袋上的手頓住,任由江野作為。
直到江野試探的撬開她唇齒,初箏才回過神一般,鉗住江野下巴。
江野被迫和初箏拉開距離。
冷空氣讓江野清醒些許,覺察自己做了什麼,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四周的黑暗涌過來,他身體忍不住顫抖一下。
然而下一秒,他唇瓣上一燙,柔軟如棉花的唇貼着他,背脊升騰起一股酥麻,漸漸傳遞到全身。
初箏將他往下壓了壓,少年唇齒主動張開,舌尖探進來,帶着些許涼意,纏上他的舌尖。
血液翻騰,每一寸皮膚似乎都在喧囂,給他帶去前所未有的衝擊。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底翻騰。
讓他忘了黑暗,忘了一切。
身體仿佛沉在海水裏,被海水包裹,柔軟而細膩,隨着水浪浮沉。
少年伸手摟住初箏,初箏將他放在床上,沒敢壓着他,只是側着身子,將這個吻不斷延長。
江野呼吸漸漸不暢,他伸手推了下初箏。
初箏順勢鬆開他,少年輕聲喘息。
初箏將手機打開,光芒照在少年臉上,初箏還沒看清,手機便被人打落,少年環住她的腰,將臉埋進她懷裏。
初箏:「……」
給你光還不好?
這麼不識好歹!
少年身體貼着初箏,初箏能明顯感覺到某處的不適。
她抬手摸着少年的腦袋:「你還好嗎?」
少年悶悶的應一聲:「嗯。」
他不好。
江野抱緊初箏,隔着布料,初箏都能感覺到灼熱。
「要不要……」
「你別說話好不好?」江野聲音裏帶着幾分祈求的意味。
初箏:「……」
我也不討厭你呀?繼續下去也沒什麼……
好人卡不讓說,那就不說了唄。
初箏拉了下被子,將人蓋住,摟着他躺好。
江野的呼吸時輕時重,初箏點着手機屏幕,不時瞅他一眼。
少年露出的側臉,透着紅暈,似晨露里誘人的櫻桃。
初箏鬆開他一些,少年的臉便露出來多一些,長而密的睫羽輕顫,有睜開的趨勢。
初箏低頭含住他唇瓣。
江野本就沒壓下去的燥熱,再次如洪水爆發一般,衝擊到全身。
她是想弄死自己嗎?
-
滋滋——
燈光閃爍幾下,亮了起來。
房間亮如白晝。
江野受驚一般,猛地推開初箏,兩人無聲的對視片刻。
在光明來到的瞬間,他混合在黑暗裏的迷亂,此時紛紛清醒。
他在做什麼?
小姑娘烏黑清冷的瞳孔里,倒映着他此時的樣子。
唇瓣微紅,眼底還殘留着一絲慾念。
這模樣讓江野覺得十分不適應。
江野張了張唇:「我……」
我字後面沒了下文。
白皙精緻的臉上,不知是因為親吻,還是因為別的,此時白裏透紅。
少年睫羽低垂,掩住眼底的慌亂。
房間裏似乎只有他不規律的心跳聲。
「嗯?」
江野喘息兩下,閉上眼道:「我會負責的。」
「哦。」
小姑娘神色淡淡,並不在意。
江野唇瓣上還停留着她的氣息,他抿了下,翻身躺下。
初箏將他翻過來:「壓到傷口了。」
江野氣急。
她現在想的就是這個嗎?
他們剛才……
江野視線不敢放在初箏身上,但也沒再翻過去,閉上眼不再動。
江野受了傷,又在黑暗裏迷迷糊糊那麼長時間,精神有些疲憊,可怎麼都睡不着。
滿腦子都是剛才她親自己的事。
是他先動的手。
可後面是她……
怎麼也不該自己來負這個責吧?
然而話都說出去了,自己也沒有反悔的餘地。
明明想跟她劃清界限。
怎麼現在越來越不清不楚了!!
在江野欲哭無淚的時候,外面忽然熱鬧起來,像是出了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