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打架鬥毆……你們可以啊!!」
教導主任在派出所,指着站成一排的學生,氣得火冒三丈。
「主任,不關我們的事,是那群人突然過來找茬。」有人辯解。
他們玩兒得好好的,突然過來幾個人,莫名其妙的挑釁。
都是年輕氣盛的少年,哪裏經得起挑釁,沒說幾句就動了手。
也不知道誰通知了教導主任……
盛豐中學的教導主任,逮誰誰遭殃。
偏偏人家有一張會說的嘴,就算家長來興師問罪,最後被他一說,家長別說興師問罪,不混合雙打都不錯了。
「你還頂嘴?!」
教導主任瞪說話的那人。
「我又沒說錯,是他們先動的手,我們總不能挨打不還手吧。」
「就是啊主任……」
教導主任聽他們辯解完,指着他們教訓:「別以為你們家裏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們,學校有學校的規矩。你們現在才多大,你們父母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
主任啊!你有沒有聽我們說!是他們先動的手!
-
打架鬥毆的另一邊,來的只是一個少年。
少年穿着三中的校服,乾乾淨淨的氣質,一看就是好學生那種。
「你是?」
「我們老師身體不舒服,沒辦法過來,讓我跑一趟。」少年說話不緊不慢,格外有禮貌的樣子。
這樣的孩子,總會令人心生好感。
「……這不行,必須老師過來,不然得監護人。」
十分鐘後。
少年領着那幾個打架的青年離開,雙手插在兜里,沉默的走出派出所。
「深哥……」
少年站在大門,轉過身來。
他抽出插在褲兜里的手,剝了一顆糖放進嘴裏,糖紙嘩啦,幾個青年覺得那聲音格外刺耳。
少年將糖紙疊好,放回兜里:「三分鐘。」
幾個青年面面相覷,時間嘀嗒嘀嗒的溜走。
「兩分鐘。」
「深哥,那個是這樣的……」
幾個青年七嘴八舌的將之前的事解釋一遍。
校花顏顏找上他們,說讓他們嚇唬一個女生,只是嚇唬嚇唬,沒有別的意思。
但是那個女生操作更騷,直接拿錢給他們,讓他們打回去。
一邊是沒給錢的。
一邊是給了錢的。
他們當然是聽錢的。
「顏顏是誰?」少年漂亮的眉峰輕蹙。
「……校花啊。」青年弱弱的道:「根號的女神。」
「哦。」少年似了解了:「既然是你們女神,為什麼又幫別人打他們?」
「不是我們的女神,是根號一個人的。」眾人擺手,十分一致的將後面一個人露出來。
耿浩縮着脖子:「深哥,我不同意的,是他們為了錢……」
那是他女神。
他怎麼捨得打。
「我們答應你,沒打你女神,你女神一根頭髮絲都沒少,你放心,她還是你心目中完美的女神。」
耿浩:「……」嚶嚶嚶,女神要恨死我了,絕交!
少年:「……」
「深哥,這都是我們剛才……等等,她說這是定金來着,尾款還沒付呢!!完了,這下去哪裏找人!」
少年看着他們摸出來的錢。
很厚的一沓。
至少好幾千。
「下次打架,我不會再來撈你們。」少年收回視線。
「嘿嘿,還是深哥厲害。」
「多謝深哥救命之恩。」
少年懶得聽他們奉承:「我先回去了。」
「誒,深哥,出去擼串啊?」賺這麼多錢,怎麼也得慶祝下。
「我還有練習冊沒寫。」
「……」
-
嚴修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找他們茬。
但是顏顏知道。
她只是想不明白,那幾個人怎麼突然變了掛……
那群人是三中裏面的刺頭,以拉低全班平均分為己任,吃喝玩樂為目標。
說他們壞,又不盡然。他們並沒做過什麼壞事,頂多是和老師對着幹,上課不認真,喜歡玩遊戲,偶爾和女生說點葷話,嚇唬嚇唬人。
說他們好,也說不上。整天在學校遊蕩,也沒見他們做過什麼好事。
他們中間那個叫耿浩的喜歡她,她很清楚,所以她利用他們,想嚇唬一下初箏。
之前嚴修圍着她轉。
她現在想起來就生氣,只是想出口氣。
誰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顏顏不敢說這件事和自己有關係。
她只能側面提醒嚴修,自己之前在酒吧看見初箏,還看見初箏和那些人在一塊。
這兩點顏顏都沒說謊。
確實發生過。
「姚初箏乾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見他們之前在一起。」顏顏把自己摘乾淨,說得模糊,進退皆可。
其餘人不吭聲,看向嚴修。
嚴修沒什麼表示:「我先送你回去。」
眾人看着嚴修送顏顏離開。
「修哥怎麼和三中校花認識的?」
「不知道……」
「姚初箏太過分就了吧,必須教訓她。」
「敢給我們修哥戴綠帽子,現在還敢找人打我們,這個仇必須報。」
「對!」
-
第二天早自習,教導主任讓學生在操場集合。
嚴修等人,光榮的當着全校做了檢討。
打架鬥毆,喝酒。
教導主任就這個話題,展開長達半個小時的批評。
如果不是有老師提醒他,還要上課,估計教導主任還能說上一個小時。
「姜瑾這渣男活該。」姜瑾挽着初箏回教室:「真是可惜,沒打到他的臉……」
姜瑾的話音消失。
初箏往前方看去。
嚴修帶着兩個人過來,攔住她們的去路。
「昨晚的事,是你做的?」嚴修冷着臉,眸子裏似藏着深深的厭惡。
「什麼事。」初箏明知故問。
「你知道我說的什麼。」
「我不知道。」初箏鎮定臉:「嚴同學,沒什麼事,請你讓開。」
嚴修心底古怪,他打量初箏兩眼。
人還是這個人。
可是給他的感覺不一樣……
看他的眼神沒有恨意、憤怒……什麼都沒有,太平靜了。
平靜得讓人不適。
嚴修道:「昨晚那些人是你找來的?」
「不是。」
「有人看見了。」嚴修皺眉:「你敢做不敢當?」
「我沒做過,為什麼要當?」初箏理直氣壯:「你別亂說,你有證據嗎?」
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