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帶着商紅葉,往佈置在昂藏樓一層的拍賣大廳走去。
這時候,門口已經是人流絡繹。
個個非富即貴。
有財大氣粗的老闆,有西裝革履的經理買辦,也有器宇軒昂的名門貴少,更有不少來湊熱鬧的名媛貴婦。
不過李昂帶着商紅葉,甫一出現,便吸引諸多目光。
雄偉如神的男子,標槍一般挺拔,沒有刻意顯露鋒芒,卻自有睥睨天下、傲絕八荒的氣質。
女子身姿曼妙,面容姣好,又絲毫不顯柔弱,反而英姿颯爽。
古之花木蘭、穆桂英,大抵便是這般模樣吧。
「這人誰啊?真是好氣度!」
「不知道,沒見過……出現在這裏,難道也是來拍昂藏樓的?」
「不可能吧。昂藏樓成交價怕是會逼近兩百億。此人年紀輕輕,怎可能有這樣的財力?」
眾人指指點點。
李昂倒是不在意。
早就習慣。
「年輕人,看着面生啊,也對昂藏樓感興趣?」
一個身披貂皮大衣、氣度雍容的中年婦人走了過來,跟李昂打招呼。
「是颶風投資的執行董事關夫人,沒想到居然會主動跟一個年輕人搭話?」
「居然是關夫人?她可是本地幾個大財團的領頭者,也是最有可能拿下昂藏樓的人。」
「這年輕人來好運了,能跟關夫人搭上話,那可是常人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是啊,關夫人麾下的幾個大財團加起來,甚至能跟四大家族掰手腕,若能進入她的圈子,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嘿嘿,你們羨慕也沒用,誰叫你們沒有生的一副好皮囊?」
眾人議論紛紛。
又是艷羨,神色又有些玩味兒。
關夫人徐娘半老,還有七八分年輕時的風韻。
不過保養再好,也稍顯老態。
她主動跟李昂搭話,那肯定是有將李昂召為入幕之賓的意思。
入幕之賓是客氣的說法。
不客氣,那就是面首,或者是男寵。
關夫人喜歡年輕俊俏的後生,那在蜀郡,並不是什麼秘密。
「年輕人,我叫關莞。你可以叫我關姐姐。在這蜀郡商界,還算說得上話。你若對昂藏樓感興趣,我倒有許多內幕消息。」
關夫人看着李昂,雍容一笑:
「現在離正式拍賣還有一個小時。要不,我請你喝一杯?」
她確實是被李昂容貌氣質吸引的。
好養男寵的關夫人,俊俏後生見過許多,可從未見過這般出眾的。
她很心動。
其他人都嘿嘿直笑,眼神變得愈發玩味兒。
這年輕人,會如何回應?
能拒絕這種一步登天的機會麼?
李昂蹙起眉。
沒有說話。
只是掏出一張白帕,捂着鼻子。
「大嬸,麻煩離我家先生遠點。他對你身上那股泛着庸俗的香水過敏。」
商紅葉冷冷道。
此話一出——
關夫人臉上雍容不見。
變得錯愕。
然後是難堪。
最後是憤怒。
無比的憤怒!
叫她艷名遠播的關夫人是大嬸。
還敢評價她噴的香水,泛着庸俗?
「哪裏來的黃毛丫頭,居然這麼沒有禮貌?」
她聲音變得冰冷。
「看你也快四十歲了,叫你大嬸也不算錯。至於你身上的香水,應該是dvc吧,每年只產十瓶,每瓶一百八十萬。倒也算是不錯……」
商紅葉眼神譏諷:
「不過你噴的太多了,是想掩蓋你的體味還是狐臭?大嬸,格調這種東西,不是單純金錢就能裝點出來的。就如你臉上打再厚粉底也掩蓋不了你是個老女人的事實。」
「你跟那些慣常用鈔票點煙的煤老闆,也沒太大區別,從骨頭中泛着庸俗。」
數遍整個天策軍,要說懟人,高長恭是王者中的王者。
但女人才是最懂女人的。
今天便是高長恭跟着李昂,也絕不可能如商紅葉這般,幾句話就讓關夫人徹底抓狂!
每個字,都刺痛她的心臟。
商紅葉肯定是故意的。
她很生氣。
這個老女人,居然敢流露出要把她家先生招為男寵的心思。
這是褻瀆和冒犯。
更是大不敬!
「年輕人,這黃毛丫頭是你同伴?我覺得她嘴巴很臭,忍不住想教訓她。」
關夫人很憤怒。
「大嬸,她說得不錯,我確實對你身上的香水過敏,你也確實很庸俗。」
李昂淡淡道。
沒有掩飾臉上的嫌棄。
便是用白帕捂着鼻子,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所以又跟關夫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不然,會吐。
「你……」
關夫人徹底抓狂!
就要下令身邊隨從動手,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的年輕人。
卻有個長得還算英俊的青年,自己跳了出來,指着李昂和商紅葉便罵:
「你們這對狗男女,算什麼東西?也敢對關夫人不敬?」
他義憤填膺。
又跟關夫人說道:
「關夫人,我叫馬致,早聽過您的名聲,可惜沒有榮幸見到真人。今日一見,您當真是天上的神女下凡,古之褒姒、妲己復生,也不過是您這般模樣。」
若一般女子,被人比作禍國殃民的褒姒、妲己,肯定會生氣。
但關夫人不同。
她很受用。
顯然,這個馬致,早就想攀高枝走捷徑,詳細研究過關夫人。
他又指着李昂和商紅葉罵道:
「你們這對狗男女,識相的就跪下來給關夫人道歉,不然關夫人大度不為難你們,我馬致都饒不了你們!」
他生的高大威猛,這番話倒是說得氣概。
人跟人總是不同的。
李昂被關夫人噁心到了,他卻巴不得去舔關夫人的腳。
「哦?」
商紅倏地一閃,便到了氣勢洶洶的馬致面前。
狠狠一巴掌。
馬致原地旋轉三圈。
然後就躺在地上。
臉頰腫脹,只如豬頭。
更是噴出一大口鮮血,裏面混雜着不知道多少顆牙齒。
商紅葉卻不打算這麼放過他。
重重一腳,長筒軍靴準確地踏在馬致雙腿之間。
後者的慘叫聲,便悽厲響起,高亢又嚴重變調,如正在被閹割的公豬。
圍觀眾人,近乎都聽到了什麼碎裂的聲音。
所有的男性同胞,都感覺下體處涼颼颼。
忒狠了,斷子絕孫腿啊!
「喜歡舔老女人臭腳倒是沒什麼,不過你算什麼狗東西,也妄想拿我家先生當石頭踩?」
商紅葉面容冷峻。
這裏動靜太大——
許多安保,提着警棍圍了過來。
此次拍賣會,是區政府幫着辦的,這些安保,其實都是巡捕房的捕快。
「怎麼回事?」
領頭的一個銀章捕快問道。
又看到了關夫人,連忙上前問好。
他不過是個小官員,哪裏敢得罪關夫人這樣的大財神。
「李捕頭,這倆年輕人對我出言不遜。這個年輕人不過是路見不平,替我說了幾句話,這兩人便悍然動手,打得多慘你也看到了,帝國律法,惡意傷人怎麼罰的我不知道,不過是不是該先抓起來?」
關夫人冷笑。
她已經決定,把這兩人抓進去。
女的好好折磨。
男的則要好好玩弄。
也不怕李捕頭不聽她的,便是那位王大捕頭,也得給她面子。
「就是你們惡意傷人?」
李捕頭冷聲道:
「兩位,舉起手來,你們被捕了。」
關夫人發話,他不敢不從。
「太愚蠢了,得罪誰不好,居然敢得罪關夫人?」
「是啊,可以想像,這一男一女,都會變得很慘。以關夫人的性格,女的被毀容都是輕的,至於這男的……怕是會被玩弄到懷疑人生吧……」
「畫面太美……我不敢想……」
圍觀者們低聲議論。
那些富婆玩弄男寵的手段,快樂球飛天火什麼的,沒見過也有耳聞。
「要抓我,你也配?」
商紅葉俏臉寒霜。
「喲,小姑娘說話挺沖的啊。你誰啊,我不敢抓你?」
李捕頭倒是被激怒。
商紅葉就要亮身份。
「用不着。」
李昂擺擺手,他淡淡跟李捕頭道:
「不想惹禍,就跟你家王大捕頭打個電話,看他敢不敢抓我。」
大庭廣眾,直接亮身份,還是有些影響天策府聲譽的。
李昂不願天策府在普通百姓心中,是一個仗勢欺人的印象。
見李昂這麼說,李捕頭倒是有些怵了,若此人認識王大捕頭,那倒是真不好抓。
半信半疑着,他撥通了王啟年的電話,說清楚了情況。
「小子,大捕頭叫你接電話!」
李昂接過電話。
打開免提。
裏面傳來王啟年不耐煩的聲音:
「你小子他媽誰啊,敢借我的名頭?」
「哪怕你家中長輩認識我,王某人也不會徇私枉法!!!」
「更別說你小子狗膽包天,還敢得罪關夫人!」
「老子警告你……」
電話里,王啟年兀自在喋喋不休。
李昂淡淡吐出兩個字:
「是我。」
王啟年的聲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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