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個不夜城
華燈起,車聲響,歌舞昇平
只見她,笑臉迎,誰知她內心苦悶
夜生活,都為了,衣食住行
酒不醉人,人自醉」
蘇沫麗毫不顧忌形象的在路邊唱着,唱到這裏的時候停了下來,喃喃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舉起手裏的酒瓶對着遠處大叫道:「蘇沫麗乾杯」。
所謂酒入愁腸愁更愁,蘇沫麗把酒猛灌進口裏,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她俯下身狂吐了起來,這時跟在她後面的豆豆見狀,跑了過來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沫麗,夜深了,我們先回去」。
蘇沫麗推開豆豆,搖搖晃晃地後退着哭道:「豆豆,你告訴我,我哪裏比不上那個女人了?會生孩子是嗎?我也會生啊,為什麼嫁給寧狄莫的人不是我,不是我……狄莫明明不喜歡那個女人的,他喜歡的是我,……他明天就要結婚了,他明天就要娶那個女人了,豆豆我該怎麼辦……」。
豆豆在心裏苦笑,這個時候比你蘇沫麗更痛苦的大有人在。卻不得不耐着性子走上前去勸解她,誰讓自己當時答應了寧狄莫做蘇沫麗的經紀人呢。
人生最諷刺的莫過於像她這樣不離不棄的幫着一個自己並不待見的人,「沫麗,我們先回去,你這樣子被拍到了對你不好」。
「不好?呵呵,寧狄莫的婚訊一出來,我就是大家的笑柄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蘇沫麗轉身按了下車鑰匙,「笛笛」的聲響又配合起她那不成曲調的歌,越發的讓這個燥熱的夜更加煩躁。
豆豆強忍着要丟下她自己離去的想法,繼續跟在她後面。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曉色朦朧倦眼惺忪
大家歸去心靈兒隨着轉動的車輪
換一換新天地,別有一個新環境
回味夜生活如夢初醒……」
夜上海,這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大染缸,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帶去了誰的快樂,帶去了誰的憂傷,豆豆抬起頭看着滿天星辰,「親愛的,你可安好」。
車子裏,她靜靜地坐着,來祭奠這份死去了的愛情,抬頭看着樓上漆黑的窗戶,眼淚順着臉頰如斷線的珠子滑落。
這房子曾經是他送給她的,她離開時,把鑰匙還回了他,她期盼房裏有燈光亮起,有燈光一如既往的召喚她回家,回到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
想想不禁覺得自己可悲,溢出的眼淚中映着她自嘲的容顏,即使燈光亮起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呢,發動車子悽美的笑駕車離去。
寧狄莫打開房門,沒有開燈,在黑暗中找尋她的蹤跡,手撫過桌椅櫃凳,仿佛一切都有着她的氣息,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拉長了他的身影放大了他的孤單落寞。
突然他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她就在樓下,他快步走到窗戶前,有一輛車的影子在他的視線里飛過,「是你嗎」?盯着車離去的方向看着看着,眼睛酸澀,不再聚焦的瞳孔里仿佛在演繹着那年那事……
「寧先生又來看焦大明星了」。由於寧狄莫常來,以至於劇組裏的人見過幾面的出於禮貌都要打個招呼。
寧狄莫站在角落裏看着焦雨心唯妙維俏的表演,美人總是讓人賞心悅目的,他心情很好,她也看到了他,於是一段拍過後焦雨心便跑了過來。
「怎麼突然過來了,也沒提前說一聲」,焦雨心笑着挽上了他的胳膊,拉他到她的休息間享受二人世界。
寧狄莫痞痞的笑着:「怎麼?想見大明星還得提前預約啊」。
兩人親密的遠離了大家的視線,留下後面的徐助理大嘆人生悲催。
今天可全是焦雨心的戲啊,看來又得去找替身先頂會兒,她可沒忘了上次寧狄莫來,焦雨心拋下整個劇組和他遊山玩水去了,導演不能把寧焦氏大腕怎麼樣,於是就把氣全出在了自己的身上。
徐助理想着這個寧狄莫可真是個禍害啊,手上卻也沒敢停下翻找以前焦雨心替身的動作。
「季朵頤,你的胸怎麼這么小啊,這可是這場戲雨心必須穿的衣服,你看看穿你身上成什麼樣子了」,輕輕鬆鬆的不能把戲拍完,臨時突然找替身,徐助理窩着的火終於找到了發泄口。
胸小怨自己啊?這是天然長成的好嗎?再說自己的胸也不小了吧,要怪就怪焦雨心沒事總折騰那個胸幹嗎,外面可沒少傳焦雨心今天把胸弄大了,明天又把胸弄小了,明天把胸弄小了後天又把胸弄大了,真是有錢沒事幹,花錢找挨刀,變.態的女人。季朵頤心裏嘀咕着,臉上卻依舊笑着說道:「徐姐,還好吧,挺合適的」。
「合適?你看不出……」。
「我看她挺不錯的」,沒等徐助理說完,就被剛出來的寧狄莫打斷。
「是寧先生啊,雨心她……」,奇怪這焦雨心不是老愛粘着寧狄莫的嗎?怎麼今天寧狄莫剛來沒多久就要走的樣子,焦雨心哪去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寧狄莫笑道:「你們的大明星在發脾氣估計是不會拍了」
不發脾氣才怪,寧狄莫來找焦雨心的同時竟然早約好了其他人,剛進休息間還沒幾分鐘寧狄莫的手機就來了一條「晚上早點來」的短訊。
「誰的啊」。
「沒名字,肯定發錯了」,寧狄莫摟着焦雨心,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焦雨心推開寧狄莫站了起來回撥了過去,只聽對方一把嬌弱軟骨的嗓子仿佛要膩死人。掛掉電話看着寧狄莫,一直就知道他有很多女人,自己從來就是其中之一,可是他竟然連來找自己都不能專心一點。
寧狄莫拉過焦雨心笑着說,「我媽朋友的女兒,我怕你又亂想,才不說的嘛」。
「那你把我介紹給你媽啊」。
寧狄莫放開焦雨心,「你要是今天太累了,那我還是改天再來看你好了」,沒有一絲留戀轉身就走了。
「狄莫……」,焦雨心又恨又悔,是恨他的多情還是悔自己的沒能忍住,終歸是不能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