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心,離那處廢墟幾公里外的沙地內,唐七彩默默地站在師尊的身後,看着不遠處的一對男女。道友閣 m.daoyouge.com
男的,只剩下一隻手臂,切口入鏡的傷口已經包紮起來,但依然能夠看到斑斑血跡溢出,他的臉色也略顯蒼白,身體也有些虛弱,正無力地躺在那名長相不在自己之下的女人身上。
只是隨着自己和師尊的到來,虛弱的男子眼中依舊爆射出了兩道奪目的精光。
「你不會認為你現在還是我的對手吧……」看到男子警惕的目光,酒和尚淡淡笑道。
「你想怎樣」
男子自然是西門青巒,並沒有因為不是酒和尚的話就放鬆警惕,哪怕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全盛時期,也絕不是這個怪和尚的對手。
「兩個選擇,一,我殺了你,帶她回去做我的鼎爐,二,成為我的弟子……」酒和尚淡淡道。
西門青巒眉頭一皺,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位名震天下的大宗師會給自己這兩個選擇。
成為他的弟子
自己已經有了傳承,怎麼可能再拜他為師
可若是不答應,他倒是不怕死,卻絕不想看着牟莎成為他的鼎爐,哪怕他並沒有修行過雙—修之法,也知道鼎爐代表着什麼。
面對一位大宗師境界的存在,以兩人的修為,就算想要自盡都是一種奢望。
「好,我答應你,不過需要放她離開!」
西門青巒只是猶豫了片刻,就做出了決定。
牟莎愣了愣,看了看酒和尚身後的唐七彩,她多少猜到了西門青巒一旦成為了這個怪和尚的弟子,會和這個女人發生什麼。
之前在她和那幾位氣境宗師雙—修的場景,她可是清楚的知道。
內心深處,她當然不願意西門青巒做出這樣的事情,但她也明白,西門青巒做出這個決定是為了自己。
而她,同樣不想西門青巒死在這裏。
無助,絕望,痛苦,各種情緒纏繞心頭,可她卻連表現的這些情緒的資格都沒有,一切都因為她太弱。
即便,她已經踏入了先天九境!「可以!」
酒和尚掃了一眼風采照人的牟莎,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一道微妙的氣息自廢墟的方向傳來,酒和尚的眉頭微微一挑,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
「走吧!」
沒有再多說廢話,酒和尚轉身就走。
唐七彩默默跟在身後,西門青巒卻也沒有跟牟莎多說一句,只是深深地忘了她一眼,跟在了兩人的身後。
看着幾人離去的背影,牟莎的眼中溢出了晶瑩的淚花。
她知道,儘管西門青巒從來沒對她有過好臉色,但他是愛着自己的,否則以他的高傲,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默默得壓下了心中的悲痛,牟莎轉身就走,她要第一時間趕回去,將這裏的一切告知師尊,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從一位大宗師的手中救出西門青巒,那也只可能是師尊。
此時此刻,葉修還在拼命的狂奔,足足奔出了好幾公里,體內那股要將他撐爆的感覺這才好一點。
只是當他回頭望去的時候,卻沒有看到那位恐怖的大宗師,葉修有些詫異,卻也不敢停下,又足足奔跑了幾公里,確認那位大宗師的確沒有追來的時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只是心中的疑惑卻更加的濃烈。
從酒和尚的忽然到來來看,他應該也是為了自己身上的那塊血玉,以他的實力,沒理由放過自己。
難道是他和夏啟交戰,也受了傷
葉修不知道酒和尚為何沒有追殺自己,但至少這一刻,自己暫時安全了。
緩緩停下了腳步,又連續折轉了幾個方向,葉修最終來到了一個土丘的後面,確認四周的確沒有任何動靜後,葉修將自己整個人埋在了黃沙之中。
連續辟出了數劍,他體內的那股能量才宣洩了一些,但畢竟是七百年份的龍紋草,裏面所蘊含能量實在太大。
這裏又地處沙漠,可沒有寒潭那樣的環境幫助他壓制這股能量,他必須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壓制這股能量。
也虧得他的體質提升了不少,換成當初的體質,恐怕在服下龍紋草的那一剎那就已經爆體而亡。
葉修盤腿坐在黃沙之中,不斷的運起心法,吸收龍紋草的藥力,可整個人都感覺在油鍋中煎熬一樣,若不是他的意志力格外驚人,恐怕早就暈厥了過去,一旦暈厥,最終的結果依舊是爆體而亡。
這個時候,那片廢墟之中,白衣女子早已經離去,只留下夏啟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此刻的他還在消化女子傳授給他的那套鍛體之法。
那是巫神教最強的鍛體之法,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機會修煉這等功法。
足足過了好久,他才將這道心法徹底計入腦海。
輕輕嘆息了一聲,夏啟睜開了雙眼,看了看一片廢墟的古城,選定了一個方向,大步離去。
主人說了,讓他以後就跟隨在少主的身邊,而那篇鍛體心法也要一字不差交給少主,至於少主是否要修行,選擇全在少主。
至於主人的去向,夏啟卻不敢多問。
次日清晨,灼熱的陽光揮灑在沙漠之中。
這片成為廢墟的古城深處,忽然伸出了一隻手臂。
全身傷痕累累的花如媚自廢墟中鑽了出來。
和她一起鑽出來的還有楊大花,至於王春嘟,卻被兩人聯手拉了出來,本就失血過多的她再一次昏迷了過去。
看着周圍空空蕩蕩地廢墟,花如媚和楊大花的臉上都露出了驚駭的表情,特別是花如媚,身為一名先天武者,她清楚的明白要造成這樣的破壞需要多強的力量。
元境宗師根本辦不到,顛境宗師恐怕也很難,很可能是那強悍的止境宗師。
只是整個寧州,除了九泉觀的那位,還沒有一個止境宗師。
難道真是那位出手
若真是如此,恐怕葉修也已經身死道消!一想到葉修很可能已經死去,本該鬆口氣的花如媚卻莫名地覺得有些傷感。
她是烈風門的門人,按理說葉修是烈風門的仇人,可她卻對這個天賦極佳的少年興不起半點仇怨。
哪怕他曾殺死了童山,哪怕烈風門的眾多門人也因他而死,但想到了這一路葉修對自己的照顧,她卻怎麼都興不起半點仇恨,她心裏明白,若是葉修真要殺她,她早死了。
「走吧,我們得立即離開這裏!」
看了一眼這名跟隨葉修一起前來的女人,花如媚嘆息了一聲,連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何要放過這個和葉修一起來的女人,或許,是因為不想路上太過的孤獨,或許,是報答那個年輕男子的不殺之恩
楊大花也似乎想到了什麼,眼見花如媚沒有對付自己和王春嘟的意思,心裏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有說,背起昏迷的王春嘟,跟在了花如媚的身後。
她心裏清楚,自己和王春嘟能否活命,全在這個女人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