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所,李雲鵑回來後,簡單吃過晚飯就鑽進了被窩。
外面的雨勢比起白天要大了一些,淅淅瀝瀝的聲音不絕於耳,也讓這個夜晚顯得更加沉寂。
她和姜瑜是剛接觸,卻也在這一個下午,被刷新了三觀。
明明是個比她還小四五歲的小姑娘,可掌握的知識在她看來堪稱浩瀚,幾乎什麼問題都懂,更讓她羨慕的是,居然擁有一口流利的英語口語,而且發音特別的漂亮,比起她讀書時期的英文老師都好太多太多。
李雲鵑自認不是個笨的,在學校的時候學習成績也算不錯,可比起姜瑜來說,差的絕對不僅僅是一星半點。
可以說若姜瑜這樣的都考不上大學,那麼她就更沒指望了。
「娟娟,你今天去哪裏了?」蘇音音感受着空氣中的寂靜,多少有些不習慣。
搬來知青所後,每晚兩人都是說着悄悄話睡着的,今晚的李雲鵑卻格外的安靜,讓她多少有些不習慣。
在蘇音音看來,李雲鵑這是對她產生了意見,可這種意見未免有些兒戲。
複習資料對如今的現狀來說,本身就極其稀缺,她的目標也是為了能考上大學,為自己的未來搏一把,可李雲鵑卻不懂得看情勢,非要來插一腳。
兩個人看一本書本身就不方便,總有看的快慢之分,她整副身心都沉浸到課題當中,哪裏還有工夫去顧及對方。
可是李雲鵑何嘗不想考大學,雖說她是喜歡趙坤龍,但是和讀大學比起來,這點小女兒心思都得靠邊站。
原著中為了考大學,多少已婚知青都拋棄家庭,她這點還未公開的小戀情又算得了什麼。
可連和她一起看書都能被嫌棄,李雲鵑心裏如何能平衡。
既然蘇音音不想讓自己往她跟前湊,她也要識趣。
「去找唐寧玩了。」李雲鵑不咸不淡的回答,「放心吧,我不會打擾你學習的。」
蘇音音心裏頓時覺得不是滋味,「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知道我的家庭,若是連我自己都不努力,就真的沒人能幫我了。」
李雲鵑突然覺得有些厭煩。
她總是提起自己的家庭,話里話外都是她家裏的人對不起她,她自己有多麼慘。
可到底有多慘?能慘的過哪些連飯都吃不上的人?能慘的過哪些孤苦伶仃的人?
好歹蘇音音在十四五歲之前,得到了她外祖母全部的疼愛,好吃好喝甚至還能上學。
這算是什麼悽慘。
再者說,自從蘇音音來到河西公社,上工的時候都有那麼多的男知青和男社員幫她的忙,這待遇可以說是整個河西公社頭一份的,看看別的女人彎腰辛苦的幹活,她簡直是掉進了福窩裏。
「別說了,我困死了,睡覺吧。」李雲鵑突然也有些後悔,當初真的不應該搬來和蘇音音一起住。
接下來的幾天,李雲鵑除了上工吃飯,晚上的時間都是和唐寧在一起,兩人埋頭複習,不會的就向姜瑜請教,日子過得很充實。
而蘇音音似乎知道李雲鵑和她疏遠的意思,也沒有和對方糾纏什麼,畢竟是女主,這點自尊自傲還是有的。
可是讓李雲鵑氣憤的是,有幾個男知青居然找到她,詢問她為什麼和蘇音音鬧掰了,就連她喜歡的趙坤龍都插了一腳。
她倒是想找蘇音音說個明白,可想到鬧開了,她喜歡趙坤龍的事情必然會眾人皆知,按照趙坤龍對她們倆人的態度,丟臉的還是她自己,這口悶氣只能無奈的吞下去。
不過與此同時,她對蘇音音的態度就更加的冷淡。
「她算什麼啊?」李雲鵑晚飯後來到唐寧這裏,氣不過和她說了心中的煩悶,「她明知道我喜歡趙坤龍,可做的事情怎麼讓人那麼噁心呢?好像全天下就她一個好人,別的人都是惡毒分子。我之前對她還不夠好?吃喝都和她在一起,但凡自己手裏有的都會和她平分,她呢?」
唐寧只是靜靜的聽着,並不發表任何意見。
雖說之前也在蘇音音手裏吃了悶虧,可還不是自己熬過來的,如今李雲鵑也步了後塵,唐寧並沒有感同身受,也沒有幸災樂禍,事實上她對李雲鵑也不會再交心了,之前發生的事情讓她長了記性。
李雲鵑如今這是有求於她,自然把自己當做朋友,可以後她若是需要蘇音音的時候,還是會湊上去的。
原著里,但凡男的都喜歡女主,但凡女的都嫉恨女主,這似乎是某類特定小說里常見的套路。
如今李雲鵑和蘇音音鬧僵了,在河西公社,蘇音音就徹底的變成孤單一人了。
可她似乎內心很「堅定」,並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動搖,畢竟身邊還有那麼多傾慕她的男人陪伴着。
即便得不到蘇音音的感情,可他們甘之如飴。
姜瑜見慣了這種情況,不為所動,心裏卻覺得萬分好笑,這光環未免太強大了些。
她不擔心以後會被女主踩下去,甚至踩得無法翻身,只要站在比女主更高更遠的位置,任憑她耍盡百般手段,也奈何不得她。
「喲,看書準備高考啊?」後崖公社知青所里,高盧從外面溜達着進來,見到梁思哲在看書,嬉皮笑臉的湊上前。
梁思哲翻過一頁,「你不是也報名了?」
「我的能耐自己知道,就算是報名了,也夠嗆能考上。」高盧對自己的能力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主要是他家條件也不差,早點晚點回城都不在意,他好奇的是這個好友,「你家那條件,不上大學也沒什麼,幹嘛給自己找罪受。」
梁家可以說家大業大,梁老太爺活着的時候雖然好色,可當年戰亂期間也是捐獻過半數家財物資,因此在魔都,梁家可謂名利雙收,即便之前的內亂,也沒有對梁家造成什麼影響。
因此即便梁思哲不考大學,回去那也是家裏唯一的繼承人,萬貫家財以後全部都是他的。
梁思哲慵懶的看了好友一眼,沒有回應。
他其實對考大學並不執着,本來的打算是回城後直接去國外留學的,可如今得知河西公社那個小姑娘報名了高考,鬼使神差之下,他也去報了名。
如今想起來,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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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哲:我可以上位嗎?
宴策:風太大,我沒聽到,重複一遍。
梁思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