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煜一聽,心底一顫,譏笑道:「怎麼,你是不敢正視自己的感情嗎?
還是,你不敢和龍燁天斗?
喜歡一個人,是男人,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得到她。」
「你的激將法,對我沒用,我無求無欲,對於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景炎語氣平淡如水,對於現在的生活,他的確很滿足。
對於雲夕,也是這樣,無欲無求,只求她一世安好!「你……」軒轅煜無話可說,對於一個無求無欲的人來說,他還能說什麼呢?
他的木質假肢里的暗器,又出其不意的朝着景炎攻擊過去。
景炎冷冷一笑:「依然是不自量力。」
他微微退後一步,毒針在接近他的腳尖時,他的腳邊,出現了一團黑霧,毒針瞬間就化為齏粉。
至始至終,軒轅煜都沒有碰到過景炎的衣角。
「啊……」軒轅煜被眼前的場景嚇得瞳孔劇烈一顫。
他的修為,能瞬間把他挫骨揚灰。
「我景炎,這一生,最討厭的就是暗箭傷人。」
他的腳,瞬間踩在軒轅煜的背上,瞬間,一股炙熱的熱浪傳遍軒轅煜的全身。
「啊……」軒轅煜痛苦的大叫。
景炎卻沒有移動一下腳步,他目光淡然地說:「我第一次見到雲夕的時候,她美如天仙,卻又清冷得讓人不敢接近……」在殺了軒轅煜想時候,他細細訴說着那一方美妙的場景。
在他說完的時候,軒轅煜也在他的腳下痛苦的死去。
他將腳收回來的時候,腳下,早已經化成了齏粉。
哪還有軒轅煜的屍體。
景炎轉身,優雅的踏空而去。
而裴世子站在不遠的山丘上,正要讓自己的大軍過去幫忙,可是,戰爭突然停止了,魔兵就地掩埋屍體,戰火漸漸熄滅。
「咦!怎麼回事?
怎麼戰爭消失了。」
裴櫟自言自語地說着。
「報!」
突然,一名將士出現在他的身後。
「說!」
裴櫟轉身看着他。
「世子,大軍已撤,不用我軍在支援。」
「啊!」
裴櫟瞪大眼睛,突然大叫道:「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那將士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有些茫然地問:「世子,難道退兵看了不好嗎?」
「好個屁!」
裴櫟不甘心地怒喝一聲。
他指了指自己的營地,氣敗急壞地說:「本世子在這裏等了一個月的,就是為了等這場戰爭,可是在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們就突然停止了,這叫本世子情何以堪?」
報官:「.」「世子.」「好了,你快回去吧?」
裴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是,世子。」
等人退下去之後,裴櫟一屁股坐在地上,站了許久,他的腿都酸了。
他看着遠方停止的戰火,一臉鬱悶,「小月兒,你這不是玩我嗎?」
裴櫟哭喪着臉,「哼!等你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裴櫟就一直在那坐着,一動不動的看着遠方,沒有了硝煙戰火,這裏的景色很美。
他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角。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他們玄天大陸,沒有任何的損傷,他可以安心地回去給大家一個交代。
也能給小月兒一個交代了。
景炎回到天海城的時候,天海城還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他看着大街上,一個接一個的棺木,被抬着離開。
披麻戴孝的人,站滿了大街。
悲痛欲絕的哭聲,讓整個街道,沉浸在悲傷里,他隱隱約約記得,此番場景,也只有當年在天河邊見過。
此番場景重現,他溫潤的眼底也染滿了沉重的痛楚。
這個世界上,最痛的莫過於失去自己的親人,愛人和孩子最為痛苦了。
「娘子,娘子……」不遠處傳來男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景炎看過去,突然看見一名白衣男子撲在棺木上哭得撕心裂肺的。
景炎腦海里,也突然划過這熟悉的一幕,當年,雲夕死的時候。
龍燁也是這樣,趴在水晶棺材上,哭的撕心裂肺,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堅不可摧的君上哭得那樣的無助和脆弱。
那個時候的他,猶記得,也很痛苦,只是,他沒有流一滴眼淚。
只有一雙沉痛的影子,伴隨着他。
直到,龍燁也在用秘術後,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終於哭出來了。
他親手,將他們夫妻二人送到了七羽崖安葬。
那個時候的他,每一次看着水晶棺才里死去的兩人,他都覺得很心痛,更疼的是他的眼睛。
三域的人,都說他對龍燁很忠心。
的確,他從未想過要背叛龍燁。
那是在他的父母死了以後,他是他唯一的親人。
他待他如同親兄弟,他又怎麼捨得傷那份親情呢?
他敬他,忠心於他,從未後悔過。
所以,一向不敢殺人的他,漸漸的,一雙手也沾滿了鮮血。
景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已經從空間裏出來的的龍燁天,也出來查看城裏的事情。
突然看到景炎失魂落魄的走着,他站在遠處微微擰眉,隨即,大步走向他。
「景炎,你沒事吧?」
聽到龍燁天的聲音,景炎猛然回過頭來,他抬眸看着他,衝着他笑了笑:「君上,我沒事!」
龍燁天也勾了勾唇角:「沒事就好,宇文擎宇和軒轅煜呢?」
「死了!」
景炎的聲音,毫無起伏。
「死了甚好,這天下,就太平了。」
龍燁天也冷冷地說,看着他,見他面無表情,心底微微觸動。
景炎一向不喜歡殺人,這一次,只怕又為難他了。
他伸出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定定的看着他,語氣溫和地問:「景炎,真的沒事嗎?」
景炎搖頭,笑道:「君上,真的沒事,你說過,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有要習慣的東西,我已經習慣了。」
是呀,他已經習慣了。
壞了的東西,特別是從骨子裏壞掉的東西,怎麼都拔不出來了。
死了就死了,他也不會內疚。
「習慣了就好!」
龍燁天手從他肩膀上拿下去。
又說:「景炎,本君知道你不喜歡這裏,不過你在等本君幾日,等本君把這裏的的確安排好以後,我們就回去。」
「好!」
景炎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