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對於陳思沐來說,是新生的開始。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嚴玄真的會幫自己,但是結果是好的,她看到筋脈修復的希望,也看到了自己修煉仙道的曙光。
然而,這一夜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的。
順義城,鎮海候府。
從詩會上回來以後,七小姐趙蒹葭就緋紅着小臉,心中的小鹿控制不住的在上躥下跳的。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好美好深情的詞,真沒想到唐公子的滿腹才華,竟然和他的容貌一樣,冠絕整個大梁國。」
在閨房當中來回的踱步,趙蒹葭都無心洗漱,自言自語地在那歡喜着。
「小姐!都快子時了,您怎麼還不睡呀?」
丫鬟在旁邊催了好幾遍,心中隱隱有些擔心,莫不是那個唐公子給小姐吃了什麼迷魂藥了麼?
「小蝶!我睡不着,你今天也看到了。唐公子為我寫的《水調歌頭》,這可是能夠流傳千古的名篇,我……我激動得睡不着……」
嘟囔了幾句,趙蒹葭又嘗試地問道,「你說,唐公子真的會喜歡我麼?」
「當然了。小姐你可是整個順義城裏,所有青年才俊們都愛慕的對象。是我們候爺的掌上明珠,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小姐,也都會想娶小姐為妻的。」小蝶非常肯定地說道。
「娶?對了。我去找父親,讓他給我賜婚,我要嫁給唐公子。對對對……唐公子為我寫了如此絕美的《水調歌頭》,我無以為報,必定要以身相許才行。」
說着,趙蒹葭就趕緊將衣服披上,「小蝶,快!跟我一起去父親房間。」
「啊?小姐,都這麼晚了。候爺可能早就睡下了,明天是六十大壽,肯定很熱鬧的。來祝壽的人很多,候爺肯定今天晚上得養精蓄銳的。」
小蝶很是吃驚,從來就沒有看到過自己家小姐如此局促不安和莽撞的。
畢竟,作為候府唯一的小姐,趙蒹葭上面還有六個哥哥,完全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
不論是父親還是六個哥哥,幾乎什麼事情都是依着她。
這也就養成了她略微任性,卻做事從來都不慌不急的行事作風。
然而今天從詩會上回來以後,趙蒹葭的那種慌亂和侷促,是小蝶從來就沒見到過的。
「沒是的。這可是我的終身大事,爹爹會原諒我的。」
不管不顧的,趙蒹葭立刻直奔父親的房間。
然而……
當她來到父親房間外面,卻被管家給衛兵給攔了下來。
「七小姐,候爺已經休息下了。」
「讓開,我有急事要見爹爹。」
趙蒹葭非常不悅的說道。
「可是,候爺真的休息下了。而且……而且根本叫不醒的。」衛兵很為難地說道。
趙蒹葭卻是不管他,直接就推門闖了進去,喊道:「爹爹!爹爹!女兒想嫁人了,你明天一定要當眾給女兒賜婚,要辦得漂漂亮亮大大氣氣的……」
然而,趙蒹葭預料當中爹爹那渾厚而慈愛的聲音沒有出現,反而是一陣如同雷霆一般的葫蘆聲,響徹整個房間。
「哼!爹爹,快醒醒,蒹葭正在和你說終身大事呢!咦?好大的酒味,爹爹,你怎么喝這麼多酒……」
搖晃了鎮海候幾下,趙蒹葭很無奈的發現,父親是真的睡得死死的,應該是醉了。
聽聞到消息急忙趕來的管家趙普,也跟了進來,喊道:「七小姐!不要打擾老爺休息了,老爺今天真的醉得厲害。」
「普伯,到底爹爹喝了什麼酒,居然……醉成這個樣子。平日裏爹爹不是號稱千杯不醉的麼?」
一下子,趙蒹葭的興趣也提了起來。
畢竟從小趙蒹葭就對自己父親的酒量非常了解,不僅是愛喝酒還特別能喝酒,甚至是經常以酒來交友,城裏那個酒痴大宗師楚中天,就是父親最鐵的酒友。
也正是因為如此,每逢府中有大喜事,父親總會定製一批好酒來,與整個順義城的老百姓們一起歡樂。
尋常的黃酒,父親喝個十幾壇那是一點事都沒有的,想要喝醉的話,那至少是要二三十壇往上了。
然而今天,父親卻醉了,趙蒹葭又不禁有些埋怨道:「你也不知道看着一點爹爹,他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醉成這樣,耽誤了我的終身大事哩!」
「啊?七小姐,你可冤枉老奴了。不是老奴不看着,是老爺他根本就沒有多喝,就喝了那麼一壇,就醉成現在這樣了。」
管家趙普很是無奈地說道。
「咦?究竟是什麼酒,才一壇,就把父親給醉倒了?」
趙蒹葭更加好奇了。
「是唐府送來的酒,不是以往的黃粱酒。而是他們釀製出的一種,叫做茅台的好酒。酒香那叫一個濃郁,老爺真的才喝一壇,就徹底醉過去了。」
趙普簡單的敘述了一遍,趙蒹葭越聽眼睛就越是放出光芒來,最後笑眯眯地說道:「原來是夫君府上釀的好酒,難怪能將爹爹給醉倒。」
「夫君?什麼夫君?七小姐,你還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這種有損名節的話,可不敢亂說。」趙普趕緊擺手說道。
「就是唐燦唐公子呀!普伯,我這麼晚過來,就是為了讓父親明日給我賜婚的。我要嫁給唐燦,我要當唐夫人,唐燦以後就是我夫君了呀!」
在趙蒹葭看來,這件事絲毫沒有難度。
父親曾經就說過,以後的夫君什麼的,必須要自己喜歡的。
不是自己喜歡的,哪怕是個皇子也不嫁,只要是自己看上眼的,哪怕是個乞丐,父親也會支持自己嫁給她。
而從小到大,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沒有任何一個失手過,父親和六個哥哥,都會竭盡全力幫她弄來。
更不用說,趙蒹葭自詡在整個順義城內是長得最好看,也最有才華的女子,就像小蝶說的那樣,她根本就不覺得會有男子拒絕娶自己為妻。
哪怕是唐燦這樣冠絕大粱的美男,趙蒹葭也從來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啊?小姐要嫁唐燦,這……怎麼會如此突然?難道說,唐燦把小姐給……好大的狗膽!我們候府厚待唐家,特意破例讓他們住到了候府當中來,沒想到唐燦這個膽大包天的狗賊,居然對小姐做了這種事。」
趙普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七小姐被唐燦給玷污了,才會如此匆忙的前來找候爺要賜婚。
趙蒹葭聞言臉色一紅,趕緊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唐公子並未曾非禮於我,是我……是我對他傾心,而他也對我傳情。所以,我才按耐不住,來求爹爹賜婚的。」
「原來如此!不過,七小姐,那護國公府蘇照公子,這幾日前來也是為了要聯姻迎娶小姐的事,甚至他還搬出了蓬萊仙門元嬰長老的名頭來。老爺也正為這事為難呢!」趙普又說道。
「有什麼可為難的,等爹爹醒了,你把我的意思告訴給他。讓他明日直接為我和唐燦賜婚,護國公就是再厲害霸道,總不能來搶婚吧?」
趙蒹葭的大小姐脾氣可不是蓋的,說完之後,便扭身就走。
留下趙普在原地有些迷糊起來,暗道:「難道說,候爺最疼愛的七小姐,真的要嫁給區區一個金陵府的唐家了麼?這唐燦不過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其他哪一點配得上七小姐啊?」
……
回房之後的趙蒹葭因為實在是太困了,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不過,心裏裝着事,還裝着一個人,即便睡着了也會很早醒過來。
早上五更天的時候,趙蒹葭就一下清醒了過來,瞪開了美目,然後立刻喚來丫鬟小蝶,讓她趕緊幫自己洗漱打扮了一番。
出了房門,到廚房端來了一些上等精美的糕點,準備作為早點給自己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唐燦送過去。
然而……
當趙蒹葭來到唐家下塌的這一片廂房區域,問清楚唐燦的房間,滿心歡喜地敲門進去後卻發現,唐燦並不在房間裏。
「這?唐公子這麼早就起來了?到哪去了呀?」
趙蒹葭很是疑惑地詢問唐家的僕從,然而唐家僕從卻說道:「我家少爺昨晚可能沒有回自己房裏睡,應該……可能……在傻姑的房間裏。」
「傻姑?那是誰?是唐公子的姑姑麼?」趙蒹葭不解道。
「趙小姐,就在那邊廂房。我帶您過去!」
僕人帶着趙蒹葭走了過去,再次敲門,卻依舊沒有人回應。
有些心急的趙蒹葭再次推門進去,卻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到了無比驚恐的一幕。
只見在他心目當中玉樹臨風滿腹才華的唐公子,此時居然和一個五大三粗醜陋異常的壯女人同床共枕,甚至……唐燦的半個身體都被這個壯女人給壓在了身下。
「啊!這這這……這個壯女人是誰?為什麼她會和唐公子睡在一起?」
趙蒹葭整個人都懵了,有些像是闖進了捉姦的現場一般。
「趙小姐莫慌!此壯女人名為傻姑,是……是我們大少爺的媳婦。」僕人也有些無奈地說道。
「什麼?這……這不可能。唐公子是何等的俊朗帥氣,才氣橫溢,怎麼會娶這樣一名五大三粗的醜陋粗鄙女人為妻?而且,我聽聞的是,唐公子不是還沒有婚配麼?」
趙蒹葭的腦海仿佛被雷擊了一般,她憧憬了一整個晚上,早就已經將唐燦當作是自己的夫君了。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一覺醒來,自己心心念念的唐公子,居然躺在了別的女人的懷……哦不!是被別的女人壓在了身下。
要是這個女人很漂亮端莊賢惠的話,趙蒹葭也是認了,只要她配得上唐公子,能夠不辜負唐公子的絕世容貌和才華,那也算是才子佳人一段美談。
為了唐公子的幸福,自己退出又何妨?
然而……
趙蒹葭就是想破腦袋,也絕對不可能猜得到,如此帥氣又完美的唐公子,居然娶的是這麼一個粗鄙的壯女人。
我的老天爺呀!
趙蒹葭瞪大了眼睛,再次掃視了一下床上的傻姑,確認她的的確確是個女子後,心中幾乎是在吶喊着,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高這麼大這麼壯又這麼丑的女人呢?
不!
不行!
唐公子不能和她婚配!
那將傷了多少大梁國女子的心呀!
「回七小姐,這傻姑的確還沒和我家公子正式大婚。但是,她前段時間就自己扛着聘禮來到唐府,還帶着陪嫁的丫鬟……老爺和公子也沒有否認這一樁和傻姑的婚事,所以,我們府中上下也都默認了,傻姑就是以後的少夫人。」
這僕人倒是有問必答,畢竟這是候府小姐,要說的這些也並非什麼唐府的機密。
「自己扛着聘禮來的?等等……為什麼是用扛來的?還是她自己扛?就她長這樣?你們唐……唐公子也能同意?」
趙蒹葭簡直是心痛欲碎,氣得那指向傻姑的手指都發抖了起來。
「這……您就得問問我家少爺了。小人其實也不懂,或許,少爺就喜歡這樣的呢!」僕人道。
正好,這個時候,趙蒹葭鬧的動靜把唐燦給吵醒了。
一醒過來,他就感覺自己身上好像壓着一座山一般。
「我去!傻姑……快翻個身,你要壓死我啊!」
唐燦趕緊推搡着傻姑,睡着的時候他還不覺得,這一醒來就是腰酸背痛,天知道自己在夜裏究竟被傻姑怎麼了啊?
死命這麼推了兩下,傻姑總算有動靜了,如同唐燦所說的那樣翻了一下身,但是……
原本是壓住了唐燦的大半個身體,結果現在這麼一翻身,非但沒有將唐燦的半個身體解脫出來,反而是整個身體都被壓住了。
尤其是傻姑那厚實無比的屁股,整個都懟到了唐燦的臉上去了。
「啊!救命……我不能呼吸了。」
唐燦真的是醉了,自己昨晚怎麼研究bug,研究着就睡着了呢?還是睡在了傻姑這座山的旁邊。
死命掙扎了一下,唐燦才總算用兩隻手推開了傻姑,重新活了過來。
推開傻姑以後,唐燦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也感受到了力量的增加。
昨天修煉了《金月訣》後,唐燦終於可以動用自己體內丹田和穴竅內的真元了。
有了真元的滋潤和加強,他體內的筋脈和肌肉,力量增長了何止是過去的十倍。
修仙者和武者最大的區別,就是武者是單純依靠氣血力量來滋養肌肉和筋脈的。
這個氣血力量,是內發的一種力量形式,只能通過人體吞食血肉或者龍牙米這樣的天材地寶,才能夠緩慢的增長。
用氣血力量滋養的肌肉和筋脈,自然不可能有靈氣煉化的真元有力量。
更不用說,修仙者的真元是可以用來驅動法寶,甚至是使用各種各樣神奇的術法。
從築基期越往後期,就根本不是武者的力量可以比擬的了。
然而……
唐燦想到這裏,又看看剛剛壓着自己的傻姑,這麼大的個頭,身體裏確定是一點真元氣息都沒有的。
滿滿的氣血力量啊!
這肉身!
強到一種離譜的地步。
哪怕此時的唐燦已經算得上是鍊氣期的修仙者了,依舊在看向傻姑的時候,感受到一股深不可測的力量,充滿着危險的信號。
傻姑,很強!
就是長得……唉!實在是一言難盡呀!
如果她有昨天那個候府七小姐的容貌,就好咯!
唐燦心中不免這麼感慨了一下,腦子裏回想起趙蒹葭的容貌來。
可誰想,一轉頭就真的看到趙蒹葭端來了一些精美的糕點,用十分詫異吃驚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和傻姑看呢!
「趙……趙小姐?你怎麼來了?」
唐燦很是意外,趕緊坐了起來,問道。
「我……我我……我怎麼來了?」
被唐燦這麼簡單的一問,趙蒹葭倒是先委屈上了,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嘟囔着說道,「我是不是不該來,壞了你和……你和這個傻姑的好事?真不知道羞恥!都還……還沒有大婚,便睡到了一張床上去。」
「我?和傻姑?嗨!趙小姐,這事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不過……你這是來給我送早點的麼?正好,我也餓了,就不辜負你的一番美意了。」
唐燦聰明得跟人精一樣,又怎麼會不明白,趙蒹葭這麼一位候府大小姐,趕早拿着糕點過來的用意呢?
況且,唐燦對自己這絕世的容貌非常有信心,暗道難怪昨晚自己這麼疲累,肯定是又在這位趙小姐的夢裏跑了一夜了吧?
「你……」
趙蒹葭有點想生氣,卻又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身份和理由來生氣。
眼睜睜地看着唐燦端起糕點後,大口大口的吃着。
而這時,唐燦吃東西的動靜,倒是將熟睡的傻姑給吵醒了。
她睜開了眼睛,盯着唐燦拿的糕點看了一眼,然後抓起一盤,就直接往嘴巴里倒。
「她……」
趙蒹葭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
好大的……嘴啊!
這個壯女人,怎麼可以有一張這麼大的嘴呀?
她一張嘴,一大盤的糕點往下倒,就……就就就這麼一口就裝進去了?
然後,傻姑很隨意的咀嚼了兩下,便立刻皺起了眉頭,一臉嫌棄地全給吐了出來。
「沒有肉,不好吃!」
言簡意賅,傻姑用一根粗壯的手指戳了戳旁邊吃得正香的唐燦,意思是她要吃肉。
「那個……趙小姐,有些不好意思。請問,可以預備一些肉食過來麼?傻姑是無肉不歡,這些精美的糕點,她是欣賞不來的。不需要多精緻的肉食,就隨便來一些烤雞腿或者豬腿什麼的就行。但是量一定要大要多,雞腿來個一百個吧!豬腿來十個……」
唐燦說完以後,趙蒹葭都快要委屈哭了。
她堂堂一個候府大小姐,在整個順義城裏可以說是最漂亮最有才華也最有權勢地位。
多少青年才俊巴不得沒,天天追着自己屁股後面獻殷勤,自己從來就沒給過誰好臉色看過。
可今天是個什麼狀況啊?
自己主動送上門,像下人一樣端着糕點前來。
這唐燦非但沒有感受到自己的深情,反而真像使喚僕人一樣,還要讓自己為那個傻姑準備食物?
這是個什麼樣怪物般的女人啊?
她一頓要吃上百個雞腿?還有十個豬腿?
這是一個正常女人該有飯量麼?
再看看她那臉,那強壯的身體,趙蒹葭只要一想到自己輸給這樣的一個女人,就覺得非常不甘心,還不如死了算了。
終於,她實在忍不住了,沖唐燦質問道:「唐公子,請恕蒹葭無禮了。為何你要娶傻姑這……這樣的一個壯女人醜女人?是不是她脅迫你了?如果是的話,你……」
「是大傻子親口說要娶我的。」
傻姑雖傻,但還是聽得懂人話的。
感受到這趙蒹葭的情緒變化,傻姑昂着腦袋,一副很是驕傲自豪的樣子說道。
「大……大傻子?」
趙蒹葭瞪了一下眼睛,又看向唐燦。
「正是在下!大傻子是傻姑對我的愛稱吧!」
唐燦笑了笑,解釋道。
「真是你親口主動說的?要娶傻姑?」趙蒹葭已經委屈傷心到了極點。
「是我承諾的。」
唐燦點點頭,自己說過的話,怎麼能不認呢?
「我還準備了嫁妝,打了老虎、熊、鹿、猴子和好多的鶴。對了,還準備了一個陪嫁的丫鬟。」
傻姑掰着手指頭,如數家珍一樣的炫耀着她準備的嫁妝。
然後突然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瞪着眼睛看着趙蒹葭,問道:「你……是不是也想嫁給我家大傻子呀?」
「啊?我我我……我哪有……我不想。我就是……就是覺得……覺得唐公子不應該……不應該娶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兒。」
本來還有些委屈和氣勢洶洶的趙蒹葭,被傻姑這麼一質問,反而瞬間就將底氣給泄了。
是呀!
她憑什麼大清早的來對唐燦興師問罪啊?
又是有什麼資格,去質疑和刁難唐燦和傻姑的關係你?
傻姑卻是好像並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用她那不多的腦細胞略帶思考了一番,說道:「你想嫁給大傻子的話,很難很難的……」
「怎麼難了?你……你長成這樣都可以,我……我怎麼不行?」趙蒹葭很不服氣地說道。
傻姑卻又道:「我有力氣!你沒有!大傻子要的嫁妝,你準備不了。老虎很難殺的,不過最難殺的還是鶴,因為很難找……不過如果你有碰到,我教你一定要抓住它們的脖子,一下就折下來,那就簡單很多了。
然後,你最好還得找一個陪嫁的丫鬟。恩!不能比我的差,我那個丫鬟很漂亮,比你還漂亮。力氣也比你大很多,還管着一堆力氣也很大的女人……」
「停停停……你說的這都是什麼?你的陪嫁丫鬟都比我漂亮?我才不相信。你這是在故意裝傻羞辱我的麼?」
趙蒹葭真的是有些怒了,覺得傻姑這傻傻的樣子,肯定是故意裝出來的。
然而,傻姑卻是噘着嘴巴說道:「傻姑從來不說假話,不相信的話,你問大傻子,他知道的。」
「唐公子,這是真的?傻姑陪嫁的丫鬟都比我漂亮?我才不信!整個大梁國內真的能比得上我的女子,總共也沒有多少,都不是無名之輩,那個陪嫁丫鬟叫什麼……」趙蒹葭這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唐燦卻是一臉無奈地說道:「趙小姐,我勸你還是別糾結這個問題了。連我都想不到,傻姑的陪嫁丫鬟竟然會是蕭懷玉。」
「蕭懷玉?啊?那……那不是恭王府的郡主麼?名滿大梁,甚至是周圍其他國家也都傳遍了關於她的事跡……」
聽到蕭懷玉三個字,趙蒹葭徹底驚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