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唐燦直接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這尼馬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剛還說總有刁民想害朕,只有大梁對自己是真心的。
可現在這一道聖旨過來,直接是啪啪打臉,原來梁皇也在惦記着自己呀!
明面上說是封賞,可就這麼一個太子少師的虛職,不是明擺着就是要將自己騙到京城去麼?
不去!
堅決不去!
什麼蓬萊仙門,什麼聖母教聖女,什麼大楚大齊的駙馬,我唐燦是那種吃軟飯的人麼?
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就被誘惑了呢?
「父親!我不出去了,你出面幫我回絕了吧!就說我……我染病在身,不方便接旨,萬一將使者給感染了就不好了。」
這些天回到了金陵城中,唐燦的狀態是安逸得不行,除了需要擔心一下可能的暗殺外,其他一切都是自己做主。
看看花賞賞月,抽空煉化一下些靈石,用三昧真火給加速修煉一下,他的修煉進度簡直可以說是神速度。
鍊氣四層了!
今天再加把勁,說不定晚上就能突破到鍊氣五層。
當然,這個靈石的消耗還是很大的,唐燦自己又沒有靈石礦和靈石來源,只靠當初從那些窮逼金丹長老的儲物袋裏掏來的靈石,怕是沒到月底,就要被他這樣揮霍完了。
「唉!難怪都說修煉費錢,尤其是像我這樣又帥天賦又好的天才修煉起來就更費靈石了……」
眼看着儲物袋裏的靈石越來越少,唐燦心裏已經在琢磨着,什麼時候悄悄出城去搞一波事情,弄點靈石回來了。
雖然說現在滿世界都有探子在盯着他,火神教更是開出了高額的懸賞來。
但是……
你燦爺怕麼?
真的一點都不帶怕的!
因為自己可以變換容貌和身形呀!
那一顆青春不老丹中的bug,不僅給唐燦加了一千年的壽命,更是賦予了他改變容貌氣質的能力。
這可不是普通修仙者那種障眼法一樣的變身術,隨便一個修仙者的靈識都能識破的。
唐燦之前變成自己父親的模樣,去找元嬰期的方德鋒,結果完美的證明了,自己的變身能力,在元嬰老怪們的面前,是完美到無懈可擊的。
只要自己不率先暴露,對方是根本難以察覺的。
不論是外觀容貌,還是實力氣息,只要唐燦自己見過感受過這個對象的樣子,就能用這個變身bug進行完美的復刻了。
「燦兒!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如今頂着火德星君轉世下凡的名頭。
太多勢力和眼線盯着我們了,就昨天一天,城裏抓到的各方面的探子,就已經數十人了。
為父也沒能想到什麼好辦法,但是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解決的方案。」
唐荀說完之後,便轉身代替唐燦去接待朝廷派來宣旨的太監了。
「這的確是個頭疼的事,最關鍵的是,得讓火神教想辦法撤掉的我的懸賞。
不然的話,總得要提防暗處有人下手……我根本沒辦法用自己的身份出城……」
父親說的問題,也是唐燦這些天來一直在考慮的。
然而,除非真的直搗黃龍,將火神教的總部和那個教主一起給端了之外,似乎並沒有更快更好的方法了。
……
不一會,唐荀就從外面手持一卷金燦燦的聖旨,苦着一張臉走了回來。
「怎麼了?父親!這旨意,您還是接了啊?」
唐燦一看就知道出問題了,問道。
「這可是聖旨,能不接麼?為父也說你病了,不能動身上京,有負聖恩。
然後還塞了不少銀票給那傳旨的老太監,讓他給通融一下,說點內幕消息來。
但是你猜那老太監怎麼說的?他說這旨意可是德妃娘娘,以及一眾後宮娘娘們,聯合起來向陛下請旨的。
也就是說,實際上陛下才沒空管你是不是什麼真正的仙君下凡。
他早就流連在後宮的酒池肉林里,難以自拔了。可偏偏是這些娘娘們的枕頭風一吹,陛下才一道旨意就要將你招上京的。」
將事情始末一說,唐荀便將聖旨放下,詢問唐燦道,「燦兒你說,這下該怎麼辦?到底去不去?」
「當然不能去了。我就是再厲害,還有方長老和那些金丹長老的保護,也抵不過一路上可能的各種暗殺啊!」
唐燦的腦袋立刻搖得像波浪鼓一樣,他可不傻,這一路到梁京城,可是上千里的路。
哪怕是快馬加鞭,沒個七八天,是絕對到不了的。
除非自己晉升到築基期,可以御劍以後,可以在兩日內到達。
倒也不是不能讓方德鋒御劍帶着自己進京,可是現在方德鋒是金陵城裏唯一的元嬰修士呀!
多少雙眼睛盯着他,他一動立刻就有無數的勢力收到了消息,必然都會猜測自己和方德鋒一起上路去哪了,結果肯定是一路上都將殺手給安排好了啊!
「不管怎麼樣,我現在是絕對不能離開金陵城的。出去就是死路一條,在這裏我還能時時刻刻掌握着金陵城裏外來勢力的動向……」
這兩天唐燦也沒藏私,直接就將城主大印的bug分享給了父親。
所以他偶爾也能偷點懶,讓父親盯着所有外來修士的動態。
「為父也不贊成你領旨進京,但是……我們得提防朝中有人藉此發難啊!」
搖了搖頭,唐荀說出了問題的關鍵,「我們唐家這金陵城主的子爵城主之位,可是大梁皇帝冊封的。
一旦朝中有人參我們一本,惹怒了聖上。別的不說,一道聖旨頒下來,取締了我們城主之位。
燦兒,那你的城主大印,可就掌握不了啦!你教我的那些功能,怕不是都無法使用……
那樣一來,連這金陵城恐怕也不安全了。」
說實在的,唐家自從數百年前發生了變故,一路顛沛流離到這金陵城來,已然是將金陵城當作第二故鄉了。
如果要再次舉族搬遷,定然會讓整個唐家都傷筋動骨,而且也沒有什麼好的去處。
難道到了別的國家和城市,就能逃脫火神教的追殺令麼?
「這倒是不得不考慮的,這樣吧!父親,我們先答應下來。至於哪一天開始動身,還不是我們說得算……」
唐燦琢磨了一會,說道,「就一個字,拖着!你安撫好來送旨的老太監,讓他安心在金陵城先歇着玩着。就說等我的病稍微好一點,立刻就上路。」
「恩!目前也就只能這樣了,燦兒,你現在的修為是多少?
其實,為父也還是希望你有機會,可以上京一趟。
別的不說,就國子監當中的那些大儒老師們,如果你有幸可以與他們坐而論道,一定會收穫頗豐的。
當年為父在國子監的老師曾安邦,這幾日也托人送來了親筆信。
誇我教子有方,尤其是喜歡你寫的那首《水調歌頭》,信中也是代表國子監想邀請你赴京去講學的。
知道麼?燦兒,那可是國子監啊!
整個大梁國的書生們,都夢寐以求去學習的學府,而你卻能被邀請前去講學。
這是我們唐家無上的榮耀!甚至比中一個榜眼一個狀元,都更加的光宗耀祖。
而且,之前你不是好奇為父高於常人的元神力麼?
那國子監內的大儒們,元神力經過這麼多年儒學的積累和修煉,恐怕更是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你若是能和他們討教經義,學習儒家文化,再結合你修道的方法,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奇效的。」
唐荀說了一堆話,其實在唐燦聽起來,和在地球上父母叮囑自己用功讀書,多和會讀書的孩子一起玩,多討教有學問的老師,簡直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其中有一個重點,還是足以讓唐燦重視的。
那便是大梁國朝堂上的那些大儒們,他們究竟有沒有真材實料呢?
多年的儒家經典薰陶下,這些大儒們雖然不修仙道,但是否真能像傳說當中上古和中古的儒生們一樣,一朝悟道,便可白日飛升呢?
如果真的去了梁京城,唐燦還真不介意,好好和這些大儒們論論道。
開什麼玩笑!
唐燦的腦子裏,可是裝着上輩子地球一整個圖書館絕大部分的書籍。
尤其是一些孤本古籍,唐燦當初為了整理它們的電子版,可是一頁一頁的分開拍照上傳的。
有過目不忘的能力,雖然當時的唐燦看不懂這些文字,但卻幾乎全都深深地刻在了腦子裏。
而當到了這個世界,唐燦的元神力不斷暴漲之下,唐燦發現過去沒能理解的許多經義典籍,竟然在腦子裏一點一點的明朗化來。
規則!
是的!
幾乎所有的聖賢典籍,無不是在闡述着,他們對這個世界各種各樣規則的觀察和理解。
尤其是像老子的《道德經》,雖然才短短的幾千個字,卻是包羅萬象,似乎將世間的一切規則都給說透了一般。
唐燦前幾天就全文將《道德經》給默寫了出來,然後對着一個字一個字的琢磨。
而在這個世界的上古,一樣是有道家、儒家、法家等等的諸子百家,並且代表的人物,也和地球上的春秋戰國時期差不多的。
老子、孔子、韓非子等等,似乎也活躍在這個世界的上古時期,只不過在典籍當中的記載,非常的模糊不堪,似乎被人刻意的隱去了很多關鍵的內容。
各國學府能流傳下來的典籍也不多,大部分是殘缺的儒家經典,其他諸子百家的,除了韓非子的法家有一些外,幾乎都處於被國家封禁的狀態,不允許普通人接觸和學習的。
所以,唐燦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存不存在這本《道德經》。
如果沒有《道德經》的話,那老子的道家代表典籍又是什麼呢?
還有中古的一些詩詞大家們,他們寫的詩詞,也大多沒有流傳下來。
所以,依照諸子百家雷同的規律,唐燦也很有把握推測,恐怕其中也有不少的詩詞大家,和地球上的著名詩人們是一樣的。
因為,唐燦這些天來,按照當時些《水調歌頭》的模式,一連寫了上百首各種能流傳千古的詩詞,卻似乎什麼變化都沒有引起,更不用說有什麼能激活的bug光芒了。
不知道是因為唐燦書寫時的心境不同,還是這些詩詞本身就有問題,總之和寫普通的字詞沒有什麼區別。
「唉!要是蘇照同學還在就好了,借他的五彩寶鑑用一用,我可以一口氣寫上個幾百首詩詞來,保證把他的五彩寶鑑給餵得飽飽的……」
這麼感慨了一聲,唐燦又有點懷念在順義城的時候,火神教在城中大殺四方,自己就很好心地跟在背後念《水調歌頭》給大家聽,然後收點元神力當門票。
隨便挖一個金丹長老的量,都是上千點元神力起步。
哪像現在這樣,抓來的那些探子當中,修為最高的也就是築基期,將他們全給挖光了,也就一兩百點,給人塞牙縫都不夠。
唐燦現在是真的缺元神力了,別看之前薅了一波,元神力餘額都有七八萬了。
可是……
他身邊可是有一個妥妥的燒元神力大戶的,那就是三昧真火。
而且這個三昧真火還不是唐燦自己的,他才剛誕生三昧火焰十幾天的時間,還不滿四十九天,無法用元神力進行升級為真正的三昧真火。
並且使用這種程度的三昧火焰,根本就耗費不了多少的元神力。
真正燒元神力的大戶,是那方德鋒身上的三昧真火。
幾乎每一日,都有元嬰級別的修士在窺探金陵城的虛實。
有的時候,甚至是好幾個元嬰修士一起組團來的。
好幾次,唐燦收到消息後,特麼還在拉屎呢!都得趕緊提起褲子,然後找個牆壁用「狗洞bug」躲進去。
而在外面,就留給方德鋒和這些元嬰修士們周旋去吧!
唐燦給方德鋒這個忠實的保鏢,補充了不少的元神力,使得他的修為恢復到了元嬰八層,加上三昧真火的厲害,足以對付任何來犯的元嬰修士了。
只不過,這個代價就有點大,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
最牛逼的一次,差不多是三四個勢力,來了一共八名元嬰修士。
其中兩名元嬰後期,其他的是元嬰初期,打着邀請唐燦這個轉世仙君論道交流的名號,齊刷刷來到了金陵城的上空。
唐燦當然不會傻得真露面了,一切都交給方德鋒去處理。
方德鋒這個鐵憨憨那叫一個厲害,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口三昧真火吐過去。
將這些元嬰長老們,都給嚇得夠嗆。
本來他們還打算聯合起來一起動手的,結果被三昧真火突襲之下,三人重傷,兩人輕傷,然後剩下的三人也無心硬闖,趕緊帶着傷者退走。
而取得這樣輝煌戰果的代價,也同樣是不菲的。
就那幾口厲害的三昧真火,方德鋒就直接消耗了將近兩萬點元神力。
嚯!
好傢夥!
唐燦事後得知,是既肉疼又慶幸,同時也隱隱期待着,等自己的三昧真火也晉升到了二階,一定也要這麼威風威風,元神力燒着玩。
這一戰也可以說是唐燦回到金陵城後,最兇險的一次了。
倘若方德鋒稍微猶豫一下,被這些元嬰長老們擺好了陣仗,拿出了法寶來,聲東擊西,哪怕他有三昧真火和足夠的元神力,也難免雙全難敵四手,會被他們找到破綻突破。
到時候方德鋒受傷甚至是死亡,唐燦身邊可就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了。
那幾個金丹長老雖然忠誠度也不錯,但是在元嬰老怪的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啊!
十幾個金丹加起來,也打不過一個元嬰,他們頂多只能在城裏協防。
所以哪怕唐燦再心疼和捨不得元神力,也得源源不斷每天補充給方德鋒用。
以至於,現在唐燦備用的元神力,只有不到兩萬點了。
「靈石告罄!元神力告罄!危機卻尼馬不斷在上新……頭疼啊!」
唐燦覺得自己現在,像極了地球上有社恐的宅男,窩在家裏哪也不去,誰也不見,是最舒服的生活姿勢。
然而,窩在家裏,只能一步步耗空已有的生活資源,必須想辦法開源節流呀!
若是沒有那麼多潛在危險的話,唐燦是真的挺想去那些仙門赴約的。
別的不說,給他們念念《水調歌頭》還是可以的,那缺少的元神力不就有地方挖了麼?
咦?
等等!
為什麼一定要自己親自出去讀詞呢?
如果是別人讀《水調歌頭》觸發了bug,那我不也一樣能夠開始挖元神力?
就好像第一次觸發的時候,就是讓蘇照讀的。
只不過,唐燦不確定的是,自己不在現場的話,能不能隔空挖元神力呢?
如果可以的話,那就真的爽了啊!
畢竟,這《水調歌頭》可是金色最高等級的bug,按理來說,不應該有這麼多局限的地方才是。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唐燦立刻將便宜老爹叫了進來。
他讓父親代替自己去視察城牆上的防務,然後用含着「聲音bug」的那塊石頭,將《水調歌頭》給讀出來。
因為那裏不僅有投靠來的火神教弟子,周圍的城牆外面,還潛伏着不知道多少想要伏擊自己拿懸賞的修士呢!
既然他們來了,那燦爺也不客氣,只要中了招,就別怪你燦爺鋤頭揮得狠。
「燦兒!你這《水調歌頭》可以控制他人元神力的事,切記一定不能再外傳了。
倘若真被那些仙門中人知道了,就更加不會放過你了。要麼將你殺死以絕後患,要麼便會把你囚禁起來,當作一個挪運元神力的工具人。」
當唐荀聽到唐燦詳細說明了《水調歌頭》的bug後,也是整個人都震驚了。
他之前就有所懷疑,卻是沒想到,這首《水調歌頭》竟然真的如此逆天。
關鍵是……
即便別人掌握了這個方法,也只有唐燦一個人可以點擊那些加號和減號,其他人掌握了也沒用。
「父親!我自然知道。也就是父親值得我信任,才會向你透露。」
唐燦點了點頭,關於bug的存在與功效的保密,他還是非常注意的。
也就是唐荀這個完全可靠的便宜老爹,唐燦才會將城主大印bug和《水調歌頭》的bug都教給了他。
「恩!你知道就好,那為父現在就代你視察城牆去。哼!對於那些潛伏在暗中的歹徒們,你不要客氣,最好將元神力都給挖光。」
對於目前金陵城和唐燦所遇到的危機,唐荀其實也是看在眼中,急在心上。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能為唐燦分擔壓力的方法,他自然非常積極地服從唐燦的安排。
……
當天下午,金陵城主,唐家家主唐荀,巡視金陵城牆的安防工作,消息一下傳到了城外。
許多在暗處的修士們,竟然對唐荀也打起了心思來。
「這唐荀是唐燦的親生父親,我們將他給綁了的話,唐燦還不得乖乖受我們的威脅?就是讓他自盡將人頭送過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對!而且這唐荀據說是整個唐家的靈魂人物,智謀無雙,唐燦能夠冒充仙君引得如此多火神教眾的投奔,也是他的佈局和手筆。」
「這樣一個聰明人,視察城牆還提前放出了消息來。會不會有詐?」
「管他呢!我們就先在遠處看看,要是有詐的話,我們就退走便是,有什麼可怕的?
但一旦有別人出手,製造了混亂。我們就可以趁亂將唐荀給劫走。」
「道兄這主意好,反正我們就是穩賺不虧的。先等別人動手,那方德鋒的三昧真火可不是好惹的,我們才金丹期,聽說元嬰長老碰上了都得自斷手臂。」
「哼!若不是有三昧真火鎮着,就憑金陵城這點實力,也能阻擋得了我們這麼多修士麼?」
「火神教的懸賞是豐厚,但也着實不好拿。這唐燦我看哪裏是什麼仙君轉世,明明就是烏龜轉世,都大半個月了,一直龜縮在城主府中,一點頭都不露。」
「是啊!我們派進城去的探子,好多都折進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將金陵城管理得如此嚴密,很難安插人手進去……」
「把握這次機會,將唐荀這個核心人物抓了。唐家必亂!!再殺唐燦還不是手到擒來?」
……
的確,讓唐燦沒想到的是,在城外守了這麼長時間的各路人馬,在損失了一些馬前卒後,一個個都很聰明的按兵不動,每天就在金陵城外亂晃,打探一些可能有用的消息。
而這一次唐荀要視察城牆,明顯是讓他們看到了一絲希望。
其實主要也是這些修士們,都不是同一個勢力,又都懼怕三昧真火,才會想着讓別人打頭陣,自己好在背後撿漏。
否則的話,一擁而上,哪怕方德鋒的三昧真火厲害,也沒有那麼多的元神力消耗的。
而唐燦則是端坐在唐府的小院裏,等待着父親唐荀當眾讀出《水調歌頭》來,好驗證一下,遠距離念出《水調歌頭》,是否有同樣的效果。
很快,唐荀在方德鋒的陪同下,走上了金陵城牆,對守衛城牆的衛兵以及火神教徒們,進行了慰問。
「辛苦你們了!堅守崗位,今晚給大家煮龍牙米吃。」
「火神教的弟子們,你們的仙君說了。今天晚上,無限量給大家供應極品茅台酒,盡情喝!」
在城牆上走着走着,唐荀一邊說一邊朝着另一側的城外看去。
果然,有不少裝成老百姓的修士,都不懷好意地朝着自己瞄來。
「我了個乖乖!這麼多人?一個個的元神力壓迫感都挺強的啊!要不是燦兒給我升了兩千多元神力,單純這些壓迫感,就足以讓我的大腦思緒不清,陷入混亂當中……」
此時的唐荀一臉的從容和淡定,但是心裏卻是已經罵開了。
別的不說,就城牆範圍內一里範圍,至少有上百名築基修士,二十多名金丹修士,以及三四名元嬰修士。
他們似乎都是在特意等待這個機會,彼此之間也還有所顧忌,都在等着別人先動手。
「唐家主莫怕!才這點小雜魚而已,我幾口三昧真火就全給燒乾淨了。」
和唐荀的緊張與憤怒比起來,旁邊的方德鋒卻早已習以為常了。
畢竟,他連七八名元嬰的圍攻都經歷過了,就目前這點修士,根本就造不成威脅。
當然前提是他擁有足夠的元神力,用來驅動三昧真火,不然沒有元神力燃燒的三昧真火,威力也就比普通火系法術好上一些罷了。
「方長老啊!你就少用點三昧真火吧!燦兒那的元神力都快給你薅光了,再這樣下去……唉!算了,不說了。你也辛苦了!」
看着來的人不少了,唐荀便含着「聲音bug」的石頭,然後開腔說道:
「我兒唐燦,貴為仙君轉世。前些時日作詞一首,乃描述天上宮殿,仙人生活。
凡人聽之,自當神往。如今爾等有幸,能得一聞……」
說完,唐荀便在心中默念了十遍「蘇軾」後,開始激活《水調歌頭》bug。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浩大的聲音一起,不僅是城牆上的衛兵和火神教徒們,連帶着靠近城牆的城中百姓們,也一個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認真傾聽了起來。
天上宮闕?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
真箇是天上宮殿的模樣啊!
和唐燦第一次讓蘇照激活bug時一樣,對於元神力不強的普通凡人,在聽到《水調歌頭》的內容時,會自然而然的在眼前出現仙宮幻影來。
而城外那些本來準備動手的修士們,聽到《水調歌頭》後,也是元神一怔,突然就感受到了一股元神鬆弛的力量。
「哈哈!果然可以,出現了!可愛的加號和減號……」
在府中的唐燦,也隱約聽到了父親的聲音,而且就在激活bug的一瞬間,唐燦的眼前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數字和符號。
這些全都是聽到《水調歌頭》的個體,他們的元神力多少,全都顯示在唐燦的面前,完全是一覽無餘。
至少有上萬個數字了,絕大部分都是本城的老百姓,元神力就是個位數,唐燦也沒有無良到去黑普通百姓的元神力。
他反而對準了城外方向的那些元神力,這些數字都非常之高,而且這些人的氣息都很陌生,唐燦可以感受到,他們不是火神教的教徒。
所以……
那還用說?
可勁的開始挖元神力啊!
都是想來殺自己的敵人,還和他們客氣個啥?
挖啊!挖啊!
這個三千多點,妥妥的金丹長老,趕緊挖!
嘿嘿!一千三百點到手。
嚯!
那個元嬰大佬別想跑,五萬點元神力的大戶啊!
開挖!
咦?
挖了五千點,竟然挖不動了。
這不行啊!
他們元嬰可以緊守元神,阻擋自己挖更多的元神力。
必須想辦法讓他們的元嬰動起來,無瑕守護元神。
嗖的一下!
唐燦立刻發出了一道令符,給看守在城牆上的方德鋒。
「恩?」
方德鋒收到命令後,立刻就對城牆上的火神教徒們號令道:
「仙君有命!殺!目標是城下的那些修士,一個個藐視仙君,豈途殺害仙君換取偽神教的獎賞,該殺!!」
轟的一下!
城下的那些修士們,在剛聽到唐荀的《水調歌頭》後,就感覺到一陣頭暈,元神力有些渙散和消逝,都還來得及互相溝通交流一番,就被城牆上衝殺下來的方德鋒等人給嚇到了。
「什麼情況?我們都沒動手,他們倒是主動出擊了。」
「怎麼辦?趁機將唐荀給抓住唄!」
「沖!亂起來最好,唐荀跑不掉了。你們快看,那方德鋒被幾個元嬰老怪給纏住了。我們去城牆上抓唐荀……」
「我的頭有點疼,元神好像不太穩。你們會麼?」
「哎喲!你不說還好,我也有點難受。元神在慢慢消逝,到底怎麼回事?」
「先不管這些了。抓住唐荀,逼迫唐燦就範。」
「殺啊!抓唐荀……」
……
頓時,整個西城牆這邊,可以說是亂成了一鍋粥。
城外方德鋒和幾名元嬰長老,打得那叫一個難解難分。
這一次他收到唐燦的吩咐,不用使用三昧真火對敵,只要將他們糾纏住即可。
至於自己父親唐荀的安全,那是根本不用擔心的。
因為……
唐燦很貼心的將「狗洞bug」傳授給了便宜老爹。
所以說……
在場面剛陷入混亂的時候,老謀深算的唐家主卻是一點都不慌。
他直接將護衛都給遣出去,然後自己躲進了城牆守衛的一個休息室中。
汪汪!
狗洞bug真特麼好用!
唐荀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像唐燦說的那樣,卡在了牆當中,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況,然而外面的人卻一點都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燦兒真乃神人也!」
唐荀不得不再次感嘆,自己家唐燦,自從復生後,簡直真的就像仙君轉世一樣,在創造一件又一件的不可能的奇蹟。
「方老鬼!你是不是腦子糊塗了,為唐燦這麼一個假冒的仙君賣命?」
「可惡!方老鬼,你除了三昧真火,是不是又學到什麼強大的招數,為什麼我的元神力突然開始消逝……」
「快撤!方老鬼掌握魔功,能吞噬我們的元神力!!」
……
幾名元嬰長老在和方德鋒過招的時候,唐燦就在後面猛挖他們的元神力。
因為他們的元嬰在施法,元神就鬆動了起來,唐燦便可以挖到比原來多得多的元神力。
不過,這些元嬰老怪們畢竟都活了幾百年,非常謹慎小心,一發現這樣的異樣,全都趕緊收功逃走了。
元嬰一緊守元神,唐燦就挖不動了。
不過也已經挖了好幾萬的元神力,而且不是還有那些金丹和築基修士麼?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唐燦幾乎是每一個都挖到不能再挖為止。
這裏又收穫了將近兩萬的元神力,等他們感覺到不對勁往外撤時,就已經晚了。
尤其是那些謀劃已久,想要漁翁得利,跳上了城牆上,妄圖活捉唐荀的金丹修士們。
結果不管他們靈識如何掃視,楞是沒有發現唐荀的一根毫毛。
「氣死老夫了!圈套……一定是個圈套!你們感受一下,是否元神力都受損了?」
一名潰逃的元嬰修士,氣急敗壞地攔住一些金丹和築基修士,質問了起來。
「對對對!我就說,為什麼真元氣運轉得如此晦澀,原來是元神受損了,我至少損失了兩百多點……」
「可怕啊!我消逝了一千多點,天殺的!這一定是個圈套!那唐家的家主唐荀竟然恐怖如廝,一個區區凡人,竟然算計起我們修仙者來了。」
「我就說,他怎麼會故意將視察城牆的消息提前散佈出來。果然就是要引我們這些人出現的。」
「原本以為穩賺不虧的,可現在看來,我們都中計了。唐家一定是得到了某種能夠大規模損害元神力的寶物,所以設計害我們……」
「估計是什麼陣法!就佈置在城牆周圍,可惡!我們竟然都沒有發覺,白白損失了如此多的元神力,恐怕要一二十年的苦修或者天材地寶,才能彌補回來了。」
「妖孽啊!怎麼會有這樣妖孽的凡人?連我們修仙者都給算計了進來,我們幾名金丹築基的損失都如此之大,那元嬰老祖,豈不是得虧上萬的元神力?」
「恐怖啊!恐怖如廝的唐家主,難怪我路過其他幾城的時候,那些城主好心勸我,不要企圖去圖謀唐家,說這唐家主智謀無雙。
我還不當一回事,這回吃大虧了啊!」
……
一個個潰敗逃竄的修士們,碰頭的時候都發現了彼此元神力的損失,頓時都驚覺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圈套。
而很顯然,在這一場圈套當中,方德鋒這個死忠火德星君的鐵憨憨,是絕對不可能想出這樣的計劃來。
那麼,不用猜都知道,背後一定是唐家這位連武者宗師都不是的家主唐荀策劃的。
可怕啊!
隨便施一點小計謀,就把上百名的修士都給算計了。
這裏面還有幾名元嬰和十幾名金丹,一下就領略到了老謀深算唐家主的厲害。
很快,這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通過這些逃出來的修仙者們傳了出去。
恐怖如斯唐家主,瞬間就在各大仙們當中也掛上了號,成為了一號危險的人物。
同時傳出去的還有一個可怕的消息,那便是唐家掌握着一種神秘強大的陣法,可以吞噬損害修士的元神力。
當日可是連幾名元嬰老怪都中招了,聽說他們當中損失最慘重的,直接就被吞噬了兩萬多點元神力。
嚯!
兩萬點元神力!
對元嬰修士來說,等於直接掉了兩層修為。
得吃多少天材地寶,才能夠補得回來啊!
如此一來,就更是斷絕了許多修士想要硬闖金陵城擊殺唐燦的想法。
畢竟誰的元神力都不是大風颳來或隨便挖來的,每一點要麼是辛辛苦苦磨出來的,要麼是吃珍貴的天材地寶補的。
平日裏練功不慎,損傷了那麼幾點,都得心疼老半天,誰還敢為了那些懸賞,而去闖金陵城這樣的龍潭虎穴呢?
是的!
有方德鋒這個掌握三昧真火的元嬰老怪,以及老謀深算又恐怖如斯的唐家主在,金陵城對於那些有歹念的修士們來說,已然是一個易進難出的龍潭虎穴了。
「哈哈!父親,聽到了麼?你現在又多了一個恐怖如斯的外號了。
不僅是在我們世俗凡人國家當中大名鼎鼎,連那些修仙者們都怕你這個凡人咯!」
當唐燦聽到火神教徒們從外傳回來的消息後,笑得那叫一個前俯後仰。
唐荀也只能無奈地攤攤手,說道:「為父也不想這樣的啊!是他們胡亂臆測的。」
「這樣也好。謠言就是這樣起來了,既然傳出我們金陵城有能吞噬元神力的護城陣法,那我們肯定能更安全一些了。」
唐燦美滋滋地開始盤點着這次的收穫,又道,「收割了這一波,差不多有七萬多點元神力,加上短時間內,不再會有什么元嬰老怪來窺視,足夠用了。」
……
而另一邊,在九峰仙門,芫生峰的地牢內,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前來仙門拜師的趙蒹葭,卻是已經被關在這水牢當中足足大半個月了。
「放我出去!」
「為什麼要關着本小姐?」
「我不拜你們九峰山了,不行麼?」
「二哥!你在哪裏?你害死蒹葭了,這什麼破仙門,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關起來了。」
趙蒹葭是欲哭無淚,這水牢裏又臭又黑又孤單,真的不是她想像當中來仙門後的樣子啊!
砰!
就在趙蒹葭每日一哭喊結束後,水牢的大門從外面被打開,然後就見一名渾身受傷的年輕修士被人給丟了進來。
「不識好歹!還想強闖水牢救人?你師父好不容易在掌門那保下了你,既然你要硬闖,就一起下去陪你的妹妹吧……」
隨着一聲冷哼,身上好幾處傷口的趙運來,被重重地丟到了水牢當中。
「你是……二哥!嗚嗚!二哥,你怎麼也被他們抓進來了?」
趙蒹葭認出來是二哥趙運來後,就哭得更加傷心起來了。
要是二哥在外面,說不定還有機會想辦法救自己,可現在二哥也被關進來了,那還有誰能救他們啊?
「蒹葭!對……對不起,二哥沒用。沒能說服掌門放你出來,連帶着自己也……也被抓了進來。」
趙運來苦着臉,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來,又安慰妹妹道,「你……你放心!只要……只要仙門查明,火神教襲擊順義城,與父親無關,我們……我們就會沒事的……」
「二哥!我不想修仙了,我想回去。你說的沒錯,那些元嬰長老們,都好兇好兇!」
「他們開始的時候還哄我,搶着要收我當弟子。後來就翻臉不認人了,讓人把我關到這又臭又可怕的水牢裏,我好怕……」
趙蒹葭緊緊抱着自己的二哥,內心充滿着絕望,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走出水牢重見天日啊!
「蒹葭不怕!有二哥在,哪怕就是死……二哥也會想辦法送你出去的。」趙運來咬着牙說道。
而就在這時,水牢底下,幽閉的黑暗之處,有一個暗金色元嬰閉着的眼睛,卻是突然一下睜了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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