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路上通知了何耀他們,她剛到現場他們三個就一起過來了。
「副處。」他們跟江月打招呼。
「一起進去。」
戴上證件他們走過警戒線進了畫廊。
畫廊大廳里已經堵了很多的記者,他們正在採訪老傅。
老傅看到江月跟記者們敷衍了幾句跟對江月招了招手,他們一起往樓上走去。
畫廊有三層,老傅帶着他們走過造型別致的樓梯直接上了三樓,走到一間私人畫室裏面。
然而在看到畫室的情況,江月神色動了動,方維維直接驚呼出聲。
現場太過凌亂、血腥。
畫架子倒了一片,幾幅做好了的畫已經被踩踏過,地上和牆上都是紅色的手印和劃痕,顏料被潑的滿地都是,分不清哪裏是血哪裏顏料。
在靠近門口的地上有一個白色的人形圖。
江月他們戴上手套和腳套,老傅帶着他們走了進去。
「什麼情況?」江月問道。
「死者郭焚,59歲,著名繪畫大師,美院教授,這個畫廊是他的,這間畫室是他平時作畫的地方。」
「法醫初步斷定他的死亡時間是今天凌晨,驚嚇過度猝死。」
聽到這裏江月挑眉。
驚嚇過度?
「發現死者的是這畫廊的經理,門是從外面被鎖上的。」老傅指了指外面面色慘白的人。
江月看了一眼這位經理,就聽老傅接着說道:「昨晚上有兩個保安值班,他們說自己睡着了,沒有聽到樓上任何動靜。」
「目前我掌握的信息就這些,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好。」
老傅離開了現場。
江月掃了一眼這間畫室,即使是戴着腳套,也不知道該往哪裏下腳。
「你們看看。」
江月對何耀他們三個說完之後走出了畫室,她想跟這位經理談談。
「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我……我叫馮健,是曲藝畫廊的經理。」
「馮先生你好,我是之後負責這個案子的江月,能帶着我去看監控嗎?」
馮健臉上出現了幾分為難,「抱歉,不是我不讓你們看,是昨天晚上我們畫廊沒有監控。」
江月挑眉,「什麼意思?」
「這是郭先生的規矩,晚上八點到早上七點,我們畫廊是不能開監控的。」
不能開監控?這是什麼規矩?
「為什麼不能開監控?」
馮健搖頭,「這是郭先生的規矩,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昨天晚上值班的是哪兩位?」江月問道。
「我也是剛剛了解的,是楊冰和路立坤,我馬上叫他們上來。」
「麻煩了。」
馮健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回來,帶來了兩個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
兩人過來,有幾分害怕的往房間裏看了看。
「兩位,能說說昨晚的情況嗎?」
兩人看着江月,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昨天晚上……我們都睡着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濃眉大眼的這個男人開口說道。
他叫路立坤,他旁邊這人是楊冰,他們胸前的拍照上寫着他們的名字。
「對啊,我們都睡着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江月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掃最後落在了急馮健身上,「值班室在哪裏?」
「二樓樓梯間。」馮健說道。
這裏是三樓,樓梯就在旁邊。
這間畫室如此凌亂,想來郭焚是經過劇烈掙扎的,這兩個人應該值班的人卻說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江月視線落在二人身上,他們視線有明顯的閃過。
「二位,請如實回答。」江月凌厲的視線落在兩人身上,無形中給他們一種壓迫感。
兩人緊張的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最後還是那位濃眉大眼的男人抵抗不住來自江月視線的壓力,「其實,昨晚我聽到動靜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上明顯出現懼意。
他在害怕。
「你聽到什麼動靜了?」
這人臉色變了變,握緊了拳頭似乎是在給自己打氣,「我……其實我每天都能聽到樓上怪異的動靜,我也跟經理反饋過這件事情。」
「每天晚上都能聽到樓上的動靜?」
路立坤點頭。
「什麼樣的動靜?」
路立坤搖頭,「很多動靜,最多就是撞擊牆的聲音,昨天晚上就是這種聲音。」
「你也聽到過嗎?」江月問想楊冰。
楊冰卻搖頭,「我只是昨天晚上聽到了,之前沒有聽到過,我睡覺很沉。」
江月視線落在馮健身上,「路立坤跟你反饋這件事情,馮先生怎麼處理的?」
「我……我一知道這件事就跟老闆說了,但是老闆不讓我管,反而讓我交代值班的保安晚上不能上三樓。」
江月擰了擰眉。
事情確實有點奇怪。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配合,之後我們還會跟你們聯繫。」
馮健帶着路立坤和楊冰離開,江月看着他們下了樓梯之後才回身進畫室。
「檢查的怎麼樣了?」江月問道。
三人從一堆雜亂裏面起身。
方維維向江月展示了她被顏料染色的手套,「這裏除了跟畫有關的東西沒有其他的。」
孟良超在畫室唯一的一張桌子前轉了一圈,「死者手機也被取證組的拿走了,目前沒有什麼發現。」
何耀湊在牆上看,江月走過去,「發現什麼了?」
何耀指了指面前的牆,「副處你看,其他牆面上顏料的凝固程度都是一樣的,但是這面牆上不一樣,有的顏料像是早就干在牆上的。」
江月看了看,確實像何耀說的,顏料的凝固程度不一樣。
江月後退了一步打量這面牆。
牆上有被潑的顏料和手印,這面牆上顏料明顯比其他牆面上的多。
江月盯着牆面看了片刻,視線在略過地上一幅被顏料污染了的畫作時她愣了一下,猛地看向了牆面。
「這牆面上原本有東西。」
何耀三人都看向了江月。
有什麼東西?
江月戴着手套的手擦了擦牆面上的沒有乾的顏料,「這個顏料能擦掉,找東西,把這些都擦掉。」
說着江月拿了一捲紙過來,小心翼翼的擦着牆面上沒有乾的顏料,何耀他們三個也過來幫忙。
「副處,這牆上面原本有什麼?」
「我也不知道,但是死者用顏料毀掉這面牆,而且這上面還有明顯的指甲的刮痕,肯定是讓死者介意的想要毀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