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把尿壺給權少爭放好,等他結束之後在把東西倒掉。
江月站在洗手間洗手的時候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耳朵都是紅了。
這一瞬間她突然想到了左飛當時受傷那個紅臉的護士。
江月用手冰了冰臉才走出來,權少爭正躺在床上吃着水果。
江月走到旁邊坐下,「這一段時間都是孫舟照顧你的吧?」
權少爭頓了一下,「嗯,我是想找個女護工的……」
「呵,我現在就給你去找一個,我相信以權先生的姿色,護工這個位置都能擠破頭。」
權少爭笑了笑,「我開玩笑的。」
江月白了他一眼,拿出了振動的手機。
看着來電顯示江月擰了擰眉,直接掛斷了。
「誰啊?」權少爭好奇。
「不重要的人。」
江月手機振動了一下,是短訊。
江月擰眉看了一眼沒有回覆。
權少爭更加好奇。
以江月的涵養,絕對不會這樣。
「誰?」
「蘇展。」
江月沒再隱瞞。
權少爭吃水果的動作一頓,手上一用力差點把水果盤給捏碎。
「這孫子聯繫你幹什麼?」
「不知道。」
權少爭把果盤往旁邊桌子上一扔,「拿你手機,我會一會這個孫子。」
江月無語,「行了吧你,自己對他做過什麼缺德事心裏沒點數嗎?」
「我……我當時,是他逼我的。」
覬覦他家月月不說,竟然還想當着全校師生的面表白月月。
他怎麼能忍受?
江月瞪了他一眼,「以後別做這樣的事情。」
權少爭撇了撇嘴,「把你手機給我看看,我就跟他說幾句話。」
江月的手機一直振動。
「你不回復他他會一直這樣發下去,給我手機,我跟他談談。」
江月猶豫了一下,把手機遞給了權少爭。
權少爭坐直了身子,一副備戰的狀態。
蘇展:上一個案子聽說挺順利,恭喜。
蘇展:你現在能獨當一面了,我很開心,
蘇展:小月兒,有時間嗎,我們出來見一面吧。
蘇展:最近總是想到我們在警校的時光,那時候真好,只可惜我們不能並肩作戰了。
權少爭看下來臉色都綠了。
江月:可惜你麻痹!
江月:傻逼玩意的。
江月:不要裝可憐,老是捆綁過去有意思嗎!
江月坐在一旁看權少爭臉色在看着她拿着手機像是拿着機關槍在突突的架勢,暗道不好。
蘇展也意識到了這個「江月」不正常。
蘇展:你是誰?
蘇展:權少爭是不是?
江月:沒錯,就是你爸爸!
蘇展:有病嗎你,為什麼拿着小月兒的手機!
江月:老子樂意,你想拿你拿得到嗎?
蘇展:權少爭你不要太過分了!
江月:呵,你他媽招惹我媳婦兒,說我過分,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嗎?當年對月月做的那些事情別忘的太乾淨!
蘇展:我當年還不是被你逼得!是你要拆散我和小月兒。
權少爭看到「拆散」兩個字瞬間不淡定了。
「我問候你祖宗!」
權少爭把蘇展電話號碼記住,然後加入黑名單,最後刪除把手機給江月。
江月看着權少爭憤怒的神情,「至於嗎你?別動怒。」
權少爭從枕頭下面拿出他的手機,用力在手機上一通點。
「怎麼不至於,什麼東西啊,你又對他沒意思,他一大男人整天這樣的有勁沒勁?」
權少爭記下了蘇展的手機號碼,加了他的微信,等他通過之後一通亂罵。
江月看了一眼,確定權少爭是和蘇展幼稚的對罵着。
「幼稚。」
這混蛋似乎忘了他當時也每天電話騷擾,煩的要命,她差點把他拉黑呢。
權少爭罵了蘇展一個小時把蘇展拉黑了。
江月在一旁翻看着雜誌,看到權少爭把手機一扔靠在床上。
「累了?」
權少爭揉着發酸的眉心,「這王八犢子還挺能說,休戰,明天接着罵。」
江月無語,「看來你還真是被這無聊的環境逼瘋了。」
權少爭睜眼瞥了一眼江月,頗為疲憊的說道:「月月,你過來一下。」
「怎麼了?上廁所嗎?」
「不說,有點累。」
江月一頓,合上了雜誌過來,眉眼間帶了幾分擔憂,「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權少爭拉住江月的手,把江月拉到他懷裏,他靠在江月肩膀上深呼吸,「舒服了。」
江月無奈笑了,推了推他坐起來,「休息一會兒,孫舟他們也快送飯過來了。」
「嗯,你別走。」權少爭牽着江月的手。
「不走,睡吧。」
權少爭閉上了雙眼,等他的呼吸平穩了江月給他蓋上了被子,儘量不碰到他的傷。
江月坐在床邊看着權少爭,看着他熟睡的眉眼笑了笑。
還跟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
這麼大力的握着她的手。
缺乏安全安啊。
孫舟五點過來的,權少爭睡了一個小時,聽到動靜睜開了雙眼。
嚴重的起床氣讓他臉色有點難看,但看到對孫舟做着噤聲動作的江月,他起床氣瞬間消失,眉眼間都是笑意,握了握江月的手。
江月察覺到他醒了。
「正好,起來吃飯?」江月把已經麻了的手從他的大手裏抽了出來。
把小餐桌弄好,孫舟把東西放下就離開了。
江月洗了手,然後拿消毒濕巾讓權少爭擦手之後兩人開始吃飯。
「來了一天了,怎麼沒見你哥?」江月突然問道。
「找他幹什麼?」權少爭撇了撇嘴,「他昨天就回去了,正好跟你錯開。」
江月無語。
她只是客套問問。
兩人吃完了飯孫舟過來把東西收拾了,臨走前還不忘跟江月說替權少爭擦藥。
病房門關上,江月一分鐘之後才反應過來。
孫舟這是今天晚上讓她在這裏守夜?
江月看向權少爭,他在玩着手機,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外面天色漸黑,江月放下手裏的純英文雜誌,從抽屜里拿了藥膏和棉簽。
「躺好,我給你上藥。」
權少爭放下手機乖乖躺好。
江月挑起他的下巴看了看。
下巴上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傷已經結痂了。
權少爭抓住了江月的手,「怎麼,是不是覺得我特帥?」
江月抽回手並給他一個白眼,「自戀也是一種病,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治治。」
擺脫今天早上見面微妙的小氛圍,他們相處的很輕鬆,儼然一副小情侶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