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在一家小超市找到了孟良超,他正在查看店家的監控。
「有什麼線索?」
孟良超正擰眉看着監控,聽到江月的聲音抬頭看來一眼。
「副處你過來看一眼。」
江月走過去,孟良超把監控視頻給江月看。
「副處你看這裏的錢剛。」
監控中視頻播放,江月看到了高明軍走在前頭,步伐很快,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監控中,後面跟着的扶着發馬夫亮走着的錢剛。
從監控中可以看出來馬夫亮是靠在錢剛的肩膀上,錢剛一邊扶着人一邊呼喊前面的高明軍,還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等抬頭看向小超市的監控時他趕忙垂下了頭剛忙扶着馬夫亮快點追趕高明軍。
「副處你看這個錢剛好像挺慌,他好像沒有喝醉。」
江月擰眉,再次倒放了監控,臉色凝重了幾分。
沒錯,監控中的錢剛似乎是沒有喝醉,還挺慌亂,躲避這監控,就像是要去做什麼壞事。
「把監控保留。」
「是。」
江月走出了小超市,何耀在不遠處的一家早餐店查看着監控,他給江月打電話馬上讓江月過去,那邊似乎也查到了什麼。
江月以最快的速度感到了早餐店,何耀把他找到的監控給江月看。
早餐店對面就是一家藥店,監控中可以看到高明軍和錢剛兩人在路過藥店的時候停了一下,兩人商量了什麼,錢剛扶着馬夫亮攔了一下高明軍,但是高明軍沒聽走進了藥店。
錢剛扶着不是很清醒的馬夫亮在外面等着,沒一會兒高明軍走了出來,手裏拿着東西,他們繼續往破工廠的方向走去。
「副處你看這裏高明軍手裏拿着的東西。」
何耀把視頻放大。
高明軍手裏拿着的是一個小盒子,這個東西江月不認識,但是作為已婚並且有一個孩子的何耀可是熟悉,「安全套。」
江月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高明軍接受審訊的時候說過他沒有這種東西。
呵,果然說謊了。
而且監控中的高明軍和錢剛,怎麼看都不像是喝醉的人。
江月走出早餐店去了對面藥店。
那天已經很晚了,藥店的店員都已經關門下班了,所以對於那個時間點進來的高明軍藥店的店員印象很深刻。
「這個眼睛很小的男生,當時他酒氣很大,他買了安全套還有醫用手套,他是用微信付的款。」店員很清楚的說明了當時的情況。
那天晚上高明軍他們是喝了不少酒,但是現在可以肯定,當時的高明軍和錢剛兩人都沒有喝到完全斷片的地步。
果然,他們都說謊了。
江月走出藥店孟良超他們都在外面等着。
這是一條小步行街,街道很窄開不進來車子,江月他們四人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停到了路口的雜貨店外面。
前面是一條大路,是一塊等待開發區域,人少,來往的車輛也不很多,廢棄的該廠距離這裏不到一百米。
雜貨店裏有監控,江月他們順勢查了監控。
監控中江月看到了三人,這次馬夫亮沒有被人扶着,他踉踉蹌蹌的走到花壇旁吐了起來,錢剛和高明軍站在這邊等他吐完拉着他繼續走,期間高明軍和錢剛還點燃了一支煙。
兩人在說着什麼,高明軍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指了指破工廠的方向。
等他們離開十分鐘之後,監控拍攝到劉彩騎着自行車從另一條步行街騎車出來,去了破工廠的方向,監控中那個女孩子的背影一直消失在黑夜中。
那是一條兩排路燈都照不亮的路。
江月的臉色已經很沉了,她終身散發出來冷氣方維維他們很準確的感受到了。
他們的副處生氣了。
江月森然,離開雜貨店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警局的電話。
那邊電話被接聽之後方維維他們聽到江月用極其冷的聲音對那邊說道:「給我把那三個狗崽子關嚴實了,誰都不能接觸。」
他們自然之後江月口中的狗崽子是說的高明軍他們三人。
他們離開警局的時候江月還交代人給他們送飯,還允許他們的父母看他們,現在反悔了。
她恨不得走到三人面前一人給一巴掌。
「我先過去,你們把車開過來。」
江月沉聲說了一句過了路口往破工廠的方向走去。
方維維猶豫了一下把車鑰匙遞給孟良超跟上了江月。
「副處……」
方維維想要說什麼,但是翻找了詞彙這個時候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方維維默默的跟着江月到了破工廠。
江月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工廠荒廢了很久的樣子,周圍都已經開發,對面就是一個新的小區,但是入住率還不是很高,過去這這條街地段就繁華了。
江月收回視線打量了一眼破工廠。
破工廠外面原本圍着的警戒還在,江月和方維維跨過警戒線走了過去。
發明新劉彩屍體的地方就在破工廠大門旁邊,當時清潔工只是進來撿被風吹進的絲巾,看到劉彩的屍體嚇得差點昏厥過去。
現場早已經被證物組的人查看過了,人形圖依舊清晰。
現場被兇手打掃過,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看的了。
只是看着這個荒涼的破工廠,在看着角落裏的人形圖,江月心裏很不是滋味。
似乎能感受到劉彩當時的無助和絕望。
叫天天不靈叫人人不應,很難受。
江月看了一眼破工廠內部,都已經倒塌了,無法過去。
江月沒有在這裏繼續停留,和方維維走出去的時候孟良超和何耀已經把車子開了過來。
「回警局。」江月坐上車子,臉色不是很好。
沉默了一路子,一直到了車子停到了警局外面江月手機響起。
在看到來電顯示的一瞬間孟良超看到江月臉上緊繃着的神情終於是鬆弛了。
江月猶豫了一下才接聽的電話。
孟良超瞥了一眼,他看到的來電顯示上面寫着的是「權少爭」
孟良超跟何耀他們走進了警局大樓,江月站在停車場接權少爭的電話。
「權先生,現在你那邊是凌晨,你是沒睡還是起的早?」
電話那邊權少爭笑了笑,每次江月喊他權先生的時候他心裏都發甜,「等會兒有的時間睡,睡不着想給你打電話。」
即使他是笑着的,但是江月還是聽出來他的情緒不對。
「怎麼了?」
「我……上午進行第二次手術。」
江月一愣,「這麼快?」
第一次手術才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而且,今天他手術的話,那就代表着第二次手術她依舊不能陪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