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苑斤的公司,江月和孟良超開車回警局。
「昨天讓你查的關於苑龍的資料你查的怎麼樣了?」
在車上時候江月問孟良超。
「查的差不多了,苑龍比較簡單,查起來幾乎沒有什麼困難。」
「好,回了警局之後把查到的資料傳給我。」
「是。」
江月和孟良超回到了警局,孟良超在給江月傳查到的苑龍的資料,這個時候江月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曾傑打過來的電話。
「餵。」
「我剛剛查看完了苑洪民的屍體。」
「發現什麼了嗎?」
「我剛剛給那把鐮刀做了菌落分析,發現了毛癬菌。」
江月擰眉,「那是什麼?」
「能導致腳氣和足癬病的一個真菌。」
「你發現的這個難道和兇手有關係?」
「是,我查了死者,他並沒有足癬病,所以我覺得兇器上的菌落應該是兇手留下的。」
曾傑話落江月臉色沉了沉。
「那兇手是在什麼情況下能在鐮刀上留下這種真菌?」
「足癬菌生存的條件是濕熱的環境,我覺得這把鐮刀一直放在浴室這種地方,而且長期和兇手有接觸。」
江月抿唇,「可是根據苑洪民的媳婦說,這把鐮刀是他們家的。」
電話那邊的曾傑頓了一下,「那……是苑洪民的家人有身上攜帶這種真菌的嗎?」
「我打電話問問,麻煩你了,還有其他的發現嗎?」
「暫時沒有。」
「我現在給苑洪民的家屬打電話,再見。」
掛斷了和曾傑的電話江月直接給苑洪民的媳婦打了過去。
電話那邊很久之後才接聽,只是傳過來的聲音是苑龍的。
「你好,找哪位?」
「我是特調處江月,有些事情想跟你媽做一些了解。」
「你是昨天來的江警官吧,是案子有什麼進展了嗎?」
「有一件事情想跟死者家屬了解一下。」
「你說。」
江月坐回到自己位置上,「我想確認,現場發現的兇器是你們家的鐮刀嗎?」
「這個我不知道,我把電話給我媽。」
那邊片刻寂靜,然後的江月聽到苑龍跟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那是我們家的鐮刀,洪民出門的時候拿着的就是這一把鐮刀。」江月聽到苑洪民的媳婦這樣說。
「那你們家的鐮刀平時是放置在什麼地方的?」
苑洪民的媳婦顯然是沒想到江月問這樣的問題,她想了一下回答道:「就掛在屋檐底下,怎麼了?」
「一直掛在那裏嗎?」江月問。
上一次去苑洪民家,記得他家屋檐是那種很短的,夏天的時候炎熱又乾燥,不符合毛癬菌生存條件。
江月擰了擰眉,「再問一個冒昧的問題,你們家有人有腳氣之類的病嗎?」
對於江月的問題,那邊再次一頓,「我沒有,洪民也沒有。」
「苑龍和苑斤呢?」
江月聽到那邊苑洪民的老婆詢問苑龍的聲音。
「小龍沒有腳氣,你問這個幹什麼?跟案子有關嗎?」
江月抿唇,「暫時還不能透露,抱歉,打擾了。」
江月掛斷了電話。
按壓了一下眉心。
苑洪民一家都幾乎沒有可能攜帶這種真菌,那那把鐮刀是怎麼回事?
是兇手攜帶留在了那把鐮刀上,還是說,這把鐮刀就是兇手的,而苑洪民的那把鐮刀被兇手拿走了?
江月把這個問題先放下,然後打開了孟良超傳給她的關於苑龍的資料。
比起苑斤的資料,苑龍的資料可以說是簡單,畢業之後就在縣城裏的工廠裏面找了一份工作,工作幾年坐上了工廠經理的位子,但是工廠由於經營不善面臨倒閉。
所以說在快要結婚的年紀苑龍面臨了失業。
看完了苑龍的資料江月擰了擰眉,有點煩躁。
根本就不好着手。
「何耀,跟我去一趟小寨子村。」
何耀起身,「是有什麼發現嗎?」
江月搖頭,「就是因為沒發現所以才想去看看,在這裏坐着思路都被局限了。」
江月和何耀往外走,方維維喊住他們,「等等副處,這個拿着,太陽太大了,別曬傷了。」
方維維把她的防曬噴霧和太陽傘塞給江月。
「謝了。」
江月和何耀開車去了小寨子村。
昨天他們來的時候小寨子村還沒有收割麥子,今天麥田裏已經有很多聯合收割機在工作了。
江月開着車繞着小寨子村轉了一圈,大家都忙於收割,倒是沒人注意到江月的車子。
最後江月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從苑洪民的家步行走到了他遇害的地方。
苑洪民家的小麥還沒有收割,他家地頭上還圍着警戒線。
江月和和玉站在地頭的樹蔭下面,四處看了看。
收割機在地里忙活着,水溝旁種植的一排樹就成了大家歇息的最佳場所,江月往兩邊看了看,水溝兩旁都坐着歇息的老鄉。
江月看了一眼然後向着這些人走了過去。
這些人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江月,他們小聲議論着,江月走到他們旁邊的時候他們全都終止了他們的談話。
「老鄉好,都是在等着收割機收割小麥的嗎?」
老鄉也都是熱情的,「是啊,今年風調雨順,能有一個好收成。」
江月指了指苑洪民家的田地,「苑洪民你們都熟悉嗎?」
提到苑洪民老鄉們相視了一眼,視線落在江月身上。
「你們是警察嗎?」有一位大媽問道。
江月點頭,「沒錯,我們是負責苑洪民案子的。」
這位大媽嘆了一口氣,「這大熱天你們來回跑也不容易,你們也不嫌麻煩,就直接定案成苑洪民自殺得了唄。」
「就是,苑洪民那老小子反正也活夠了,得了那樣的病活着也是拖累家人。」另一位老鄉附和。
「我們都是街里鄉親的,都熟悉的很,前一段時間我跟他喝酒他喝多了說不想活了,沒辦法,家裏實在是困難。」另一位老鄉也附和。
江月眉心動了動,「大叔你剛剛說苑洪民對您說過輕生的話?」
這位老鄉點頭,「是啊,不僅是我,當時一起喝酒的人都聽到了,大家還都勸他了。」
「那知道苑洪民有過輕生的舉動嗎?」江月問。
幾位老鄉想了想,「有一次,就是不知道算不算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