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儘管天色已經昏暗,但計緣和張蕊所在的茶樓依舊熱鬧,客人早已經換了幾批,也就少數幾桌客人沒動。讀爸爸 www.dubaba.cc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一個說書先生正在大廳中心說書,吸引了樓中絕大多數茶客,計緣也在其中。
不過張蕊此時是無心聽書的,她剛剛聽到計緣說王立的事,心中有些許慌亂。
「計先生,您的意思是王立會有危險?」
張蕊道行不高,若要看王立的氣相,需得有一定的祈願關係,比如王立到她立身的廟中上香,否則看得很淺,之前她可沒看出王立會有什麼殺身之禍的樣子。
「王立書中隱射的,是當朝御史大夫所在的蕭家,其職能監察百官,某種程度上說,權力算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非有尹家橫插一腳,王立早就死了。」
張蕊知道蕭家是大官,但她也清楚尹兆先如日中天。
「可,可是有尹公在啊,鬼神都皆知尹公乃當世大儒,身具浩然正氣,明忠奸洞是非,兩京城百里而滌盪濁氣,既然尹家過問了,王立應該沒事才對……」
說到這裏,張蕊忽然想起什麼,臉色隨即一變。
「不對!聽說尹公病危!難道尹公快要……」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張蕊這明顯是關心則亂啊,計緣趕緊打斷她的話。
「別胡思亂想了,就算真出什麼大亂子,直接把王立搶出來便是了,還能看着他死不成?」
張蕊愣了下也馬上反應了過來。
「對啊,直接搶出來就是了,命都要沒了還管那麼多啊!我以為計先生是那種不會幹涉凡間事務的仙人呢……」
計緣笑笑。
「凡塵多少不平事,凡塵多少冤死人,計某確實管不過來,有時候也不便多管,但也不代表修仙之輩就不會管事,計某認識的高人中,就有不少是性情中人。」
張蕊聽着這話有些蠢蠢欲動。
「那要不,今晚我就將王立給帶出來?」
計緣忍不住搖了搖頭,思索着王立的處境,又引申着想到蕭家的情況和尹家的情況。
「且先去問問王立本人如何想吧。」
……
天漸入夜,茶館也已經打烊,計緣和張蕊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向着長陽府大牢行去。此刻張蕊倒是對王立沒多大擔心,而是更好奇身邊的計先生,落後半個身位,頻頻小心地觀察計緣。
計緣走着走着,忽然轉頭看向張蕊,把這白衣神女嚇了一跳。
「可有什麼話要說?」
張蕊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
「我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長陽府的文判官,得知您當初請肅水水神的手段,其實是一種了不得的大神通,更明白了那水神口中的龍君,其實是通天江中的真龍。計先生,您道行究竟有多高?」
張蕊只是一個德業小神,不算土地也不歸陰司,懂得自然不多,當年在花船上發生的事情,在水神和塗思煙心中留下了極大的震撼,但動靜其實都不大,但張蕊和王立的感覺差不太多,只不過知道在短暫的交鋒中計緣和水神是佔上風的。
但這些年下來,隨着張蕊了解得多了一些,逐漸開始明白計先生的厲害,很可能比一府城隍都不會差了。
「怎麼?你還怕救不得王立?」
聽到計緣這麼問,張蕊趕忙擺手。
「不是不是,呃呵呵,我就是好奇,先生道行一定是極高的,我聽說有些仙道高人遊戲紅塵其實也是問道叩心,您當初是不是早就知道白姐姐的情劫啊?」
計緣微微一愣,恍然想起在《白鹿緣》的故事中,白鹿其實是「老神仙」的坐騎,名義上算是同白鹿有一層師承關係的。
想了下後,計緣覺着此事多說多錯,笑了笑回答了一句「並不知道」後,繼續朝前不再多言。
計緣這回答讓張蕊也愣了一下,本來她後面的一大串問題都想好了,結果計先生直接一句「不知道」,原地站了一會後見計緣走遠了,張蕊才趕緊跟上。
但越想越不對,總覺得計先生那一笑十分高深莫測,思索片刻,忽然覺得先生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想問什麼,覺得麻煩才故意這麼說的?
夜間的衙門區域十分安靜,長陽府大牢外的守備頻頻打着哈欠,計緣和張蕊就這麼走過兩個門前守衛進入牢中,在來到王立的牢房前,一路上看守的巡邏的和瞌睡的獄卒都對兩人視若不見,而其他牢房中的犯人則紛紛睡得更酣。
只有王立牢房頂上的小紙鶴察覺到主人來了之後,撲騰着翅膀從牢裏飛出來,落到了計緣的肩上。
「啪啦啦……啪啦啦……」
小紙鶴快速扇動幾下翅膀,帶起一陣微風和響動,然後伸出一隻翅膀指向牢房地面。計緣和張蕊順着它翅膀的方向,見到那邊有一攤尚未乾涸的液體,以及幾片沒有收拾乾淨的瓷器碎渣。
「原來如此,做得不錯!」
計緣誇獎一句,小紙鶴就扭動了幾下身子,顯得十分愜意。
張蕊視線從地上的酒水中移開,隨後就望向了睡夢中的王立。
「王立,王立,醒醒,計先生來了!」
計緣也同樣在看着王立,法眼之下,隱約覺得其氣相似乎有些不同尋常,還沒來得及細看,張蕊已經直接穿過牢門入到牢房中,十分自然地一把揪住了王立的耳朵。
「醒一下,計先生來了!」
強烈的疼痛刺激下,王立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哎呦,嘶……姑奶奶你輕點,輕點……」
「小聲點!計先生來了!」
「啊?」
王立痛都顧不上了,在牢房中找了找,隨後才看向柵欄外,果然見到計緣就站在那裏,仿佛這麼些年王立覺得自己都越來越滄桑了,而計先生和記憶中的形象依然一模一樣。
「王立見過計先生!」
直到王立行禮,張蕊才鬆開了手,計緣看着王立被張蕊這麼物理的方法叫醒他,也不由眉頭一跳,看看王立耳朵都被揪紅了,剛剛這神女下手可不輕啊。
計緣也淺淺向王立回了一個禮,看向王立也頗有些感慨,這說書人算起來年紀也不小了,如今已經兩鬢隱見白霜了,只是王立的身形居然出乎計緣預料的清晰了幾分。
「多年不見,你說書的本事倒是沒拉下,都說到牢裏來了。」
王立以為計緣在調侃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這般場合見先生,王某委實羞愧,不過王某也沒有閒着,已經將當年先生所述的諸多故事編寫完畢,細心雕琢多次,有不少更是已經廣傳開去,算是不負先生所託了。」
「嗯,聽說了。」
王立看看邊上的張蕊,知道肯定是她說的,更是下意識揉了揉耳朵,還好張蕊每次揪耳朵都換一隻,否則他都懷疑不是哪只耳朵會被擰下來,就是會兩隻耳朵一大一小。
「書的事情先不多言,還有一事關乎你自己。」
「對,王立,你最近有血光之災呢,還是跟我離去吧,我跟你說……」
張蕊迫不及待地將自己了解的事情一五一十同王立講明,並且還補充了地面酒水的事情,王立越聽臉色越是不對,最後詫異看向地面摔碎酒壺的地方。
「這是毒酒?」
「也未必是毒酒,下毒就太明顯了,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紙鶴不會打碎它。」
「紙鶴?」
王立愣了愣,忽然發現計緣肩上有一隻白色紙鶴,回想起那道白光,王立不由行了個禮。
「多謝計先生,多謝紙鶴恩公!」
「那還等什麼,走吧?」
張蕊又催促一次,王立正要應下,忽然又皺起眉頭。
「可我若如此離開,豈不是越獄,豈不是畏罪潛逃?尹大人為我仗義執言,我這一走,朝中政敵豈會放過這機會?」
「你這呆子,尹大人是朝廷大員,更是尹公之子,他能有什麼事?最多被人數落幾句,臉上無光,你可是要丟性命的!」
王立看看一臉淡然的計緣,再看看面露急躁的張蕊,猶豫道。
「獄卒閒談的時候提起過,尹公病危了,這種時候……」
「哎呀,那你……」
張蕊急得走近王立,後者條件反射般捂着雙耳退開一步,看得前者又好氣又好笑。
「就算我待在牢裏,有張姑娘你在,他們肯定不能把我怎麼樣的!」
王立倒也不是真不怕死,而是明白張蕊不會不管他,張蕊被這無恥的態度氣笑了。
「就算我是鬼神,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的,總有疏忽的時候,萬一我不在你被害了呢?尹家的事輪得到你貢獻什麼?你一個小人物,扯什麼高風亮節?」
本來在王立在張蕊面前一直唯唯諾諾的,但聽到張蕊這話,越聽心中越是有內心積氣,終於,等張蕊才說完,王立放下雙手站直了身體,捏着拳頭對着張蕊道。
「小人物又如何?小人物也有骨氣!尹公當世大儒,尹家一門忠烈,天下讀書人誰人不仰,誰人不慕?如今尹家正值危局,我這小人物幫不上什麼,但也不想拖後腿!」
「你!」
張蕊一靠近,王立的氣勢立馬泄了,嚇得捂着耳朵後退兩步。
「好了,你們這兩口子倒是完全把計某給忘了……」
計緣無奈出聲,牢房裏的張蕊和王立同時一愣,剛剛確實都把計先生給忽略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