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門的人懵了。
不是說集合來這就是助威的嗎?咋還有生命危險呢?
陳門裏,除少數骨幹和精英,其它下面的人,多是些地痞無賴。
你讓他們打順風戰可以,你讓他們敲詐勒索,四下搗亂,更沒問題。
可,一旦有了巨大的傷亡,跑最快的還是他們。
且,黑龍寨的這些山賊,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誰手上沒幾個人命。
也就是吃不上好的,營養不良,論起狠勁,他們不虛。
儘管沒有老練的打架經驗,干架技巧,但有那股捨得一身剮,敢把將軍扯下馬的兇狠勁兒,拼殺起來,架勢上是足夠的。
只是隨着優衣這麼一衝,陳門的陣型就給衝散了。
沖在最前的贊哥掄起他的巨斧,斜着劈死了幾人,跟着頭和後背挨了幾下,慶幸是棍棒,不是刀劍,不然,他就得交待在這裏。
將那幾個打了他的人,一個一個的劈死。
「哈哈哈!痛快!再來,再來啊!」贊哥大吼道。
優衣殺出一條血路,直衝進了陳門,見人就殺,看人就砍。
一刀下去,絕不下第二刀,因為已經死了。
這如入無人之境的砍法,嚇壞了陳門的人,卻也給黑龍寨的山賊們,有了莫大的鼓舞。
「跟緊大姐頭!」有人喊着。
大傢伙齊齊的行動。
受了傷的,由沒受傷的攙扶着,被砍傷,被打傷,以更加兇狠的架勢回砍過去。
亂了,徹底亂了,到處都是亂吼亂叫,誰說的什麼,聽不清楚。
黑龍寨山賊們只是不斷的砍殺着穿着不同的人。
優衣下馬,抓住一個人,刀架在對方脖子上,道:「抓來的人關在哪裏?」
「你,你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瘋了!都瘋了!」
呲!刀抹了脖子,此人倒斃。
優衣又抓住另一個人,問了同樣的問題。
「別別別!別殺我!我···給我去死吧!」這人一改開始的害怕,突然狠辣,從袖口掉出的小刀,朝着優衣的肚子捅來。
動作是很快,可在優衣的眼中,慢的宛如蝸牛。
就在這人以為要得逞,露出喜意時,優衣不慌不忙的後退,躲掉,反手一刀將他的胳膊,自肩膀那整個砍了。
短暫的僵硬,這人慘叫出聲。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誰都救不了你!不打聽一下,這裏是什麼地方!啊啊!」
優衣面不改色的一刀下去,了結掉他。
繼續往前走,抓住第三個人,問道:「抓的人,被你們關去了哪裏?」
這人兩腿打顫,結結巴巴道;「後院的地下!有,有地牢!關,關在那!」
得到準確的答案,優衣一刀結果了他。
他眼睛瞪大,死死的盯着優衣,似乎在說,我都說了,為什麼還殺我?
至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嘛,優衣不想,也不會回答。
不理會死不瞑目的他,優衣動身走去後院,黑龍寨的人互相攙扶着跟在後面。
陳門的人,跑的差不多。
有好處時,大家願意跟着喝口湯,一遇到這種大難臨頭的事,作鳥獸散是基本。
會留下來死拼的,多是陳門的骨幹,精英。
這些都是練家子,身手很厲害,單讓黑龍寨的山賊們來,全押上去都不夠人家打的,而算上優衣這個異數,就讓事情變得不一樣。
時崎狂三之眼,掌握時間,自己的,別人的,身手再好,被定住時間,那只能任人宰割。
優衣基本是一刀一個的在秒。
看大姐頭秒的那麼輕鬆,贊哥來興致了,主動上去送,差點被打死。
關鍵時刻,優衣出手,將那人秒殺。
到這,其它山賊們算是明白了,敢情不是這些人弱,是他們大姐頭太強啊。
找到後院的地下入口,贊哥自告奮勇的上前;「大姐頭!我來!」
優衣沒說話,擺擺手,身後走出兩名山賊,把他給架走。
走去一腳把門踹開,難以想像的大力,連門帶鎖全給踢壞,同時,右腳的腳骨和小腿骨,骨折,筋脈拉傷。
時崎狂三之眼發動,身體的時間倒退回去一點,腿腳恢復到沒受傷以前。
門開,從裏面射出幾支弩箭。
優衣持刀的右手抬起一揮。
乒乒乓乓!
弩箭應聲被打開。
眾山賊;「···」
門內的人;「···」
「媽呀!仙人啊這是!」一山賊忍不住嘀咕道。
其它聽到的山賊,非但不反駁,還很認同的點點頭。
幾厘米厚的鐵門,一腳踹開。
近在眼前的弩箭,一刀格擋。
殺有功夫,練家子的陳門骨幹,精英,跟殺小雞子似得。
只有那話本里的神仙,仙人,才有這樣的能耐了。
優衣邁步走進。
裏面的人不斷的後退,眼裏,浮現起了驚駭和驚慌。
「你,就是陳門的主人了對吧?」優衣道,同時四下打量,這地牢的規模還不小,被抓的虎子,穿山甲已經看到,精神萎蔫,手指被截去了兩根。
「我,我是!」地牢內的男子,背靠牆面,手裏抓着的東西,勉強給他底氣;「我是陳門的門主,陳輝!不知道閣下,意欲何為?闖入民宅,殺人無數,不擔心被通緝嗎?」
優衣道:「不是我想來,是你們逼着我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是誰先找誰的麻煩?」
陳輝咬牙道:「那也僅僅是限於交談生意的範疇!就只是因為這點小事,你就大打出手!奪我陳門這麼多條命,不覺得小題大做了嗎?」
優衣搖頭;「不,一點也不,我呢,有着殺戮這樣的愛好,人啊,動物啊,是生命,總會想殺殺看,確實,只是些錢財,犯不着這樣大動干戈,恩,換做其它人,可能會就此作罷,但是,很遺憾,你遇到了我,哈,就當運氣不好吧!」
優衣上前,手中的刀拖拉在地上,帶起了火星。
陳輝臉漲紅,被氣的。
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愛好?
什麼愛好不好,居然會喜歡這個!
殺戮?
瘋子,這就是個瘋子!
可是別說,現在這個越來越近的瘋子,帶給了他無與倫比的恐懼。
無論是微微眯起的眼,勾起的嘴,還是那劉海因為走動的搖擺,有些泄露出的神秘左眼,都給予了他濃郁的震駭。
刀拖拉着地面靠近的聲音,刺激着耳膜發疼。
「去死啊啊啊!」抓在手裏的東西,在優衣走到合適的距離,一把丟出。
那是個小瓶子,瓶子裏裝着毒粉。
唰!
刀刺穿陳輝的心臟,死的不能再死。
臨死前,他還看到了一幕非常不可思議的畫面。
被他丟出去的瓶子,灑出去的毒粉,就像按了快退鍵,一切都在倒退,毒粉重新回到瓶子裏,又被優衣抓在手中。
真的是神仙?
這樣一個念頭升起,接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的生命,被終結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