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另一個世界,地球的靈魂,和這個世界,本土的靈魂,相互交織在一起。
彼此都想活,誰也不想消失,在爭奪主動權。
發現都奈何不了對方,最後,仿佛有了默契,不再爭,開始了融合。
融合後的人格,完美繼承了這兩個人的興趣,喜好。
用了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優衣。
新人格的建立,導致對身體的掌控得到完善。
這段時間,她所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副傻子的狀態,表情呆板,流口水,吃喝拉撒睡都做不好。
本來吧,看她長的不錯,負責管理俘虜群的長官還心有所想,要偷偷的操作一番,納來為妾的,這一下,徹底沒心思了。
優衣恢復了正常,她開始正常的吃飯,正常的趕路,正常的和其它人對話,仿佛之前的傻態,都是假的。
軍隊中的生活並不好,吃的是乾糧,只有長官才能吃到肉。
俘虜的生活更是慘,一天最多兩頓,發霉的饅頭,硬的和石頭一樣,混入了泥沙的水,喝下去生各種病。
明眼人知道,這是不想在俘虜身上浪費任何資源。
之所以帶着,沒有放掉,或是押去其它地方,完全是因為之後的戰鬥,若是可能,還需要俘虜們上去送。
當探路的,當擋箭牌,當消耗敵方軍用物資,有用的地方多了去了。
日升月落,優衣在俘虜群里生活了一個月左右,這天,忽然來人,是傳令兵。
「主帥有令!擇兩千俘虜上陣!主帥有令!擇兩千俘虜上陣!」
俘虜群的負責人不敢怠慢,隨便劃拉了一片的俘虜,也沒細數,但肯定超過兩千,將這些俘虜送出去。
已經等在外的騎兵揮舞着馬鞭,呼喝着讓俘虜們快走。
倒地的,退縮的,求饒的,二話不說直接砍死。
聽話上陣,還有機會活,違抗命令,不遵行的,立刻死。
這些常年征戰,不知殺過多少人的騎兵,那真是殺人不眨眼。
砍死了幾個沒勇氣,嚇到腿軟倒地的俘虜,一騎兵道:「都給我走!快,落後者殺!掉隊者殺!快快快!」
沒人敢出聲了,低頭前進。
優衣就在其中。
回頭看,還留在俘虜群里的俘虜們,有些流露出兔死狐悲之感,有人是慶幸的,沒選到自己,還有人視若無睹,很是冷漠。
混雜在人群中,優衣面無表情,眼底的深處,某種感情正在醞釀。
幾分鐘後,走到陣前,眼前豁然開朗。
優衣伸長脖子看,見對面有一座城,城上有很多人,距離城牆約十米的位置,就是護城河,這座城,就如一個小島似得孤懸河中。
有人來到大家面前,開口道:「你們要做的,就是游過河,把那座吊橋給放下來。」
不等大家反應,拍拍手。
十幾名士兵搬來了幾個箱子,打開,裏面擺放着匕首。
匕首短小,方便攜帶,且看那寒光,這匕首的材質不一般,不說削鐵如泥,割木頭,劃繩子,卻是不成問題。
「每人領一把匕首。」
大家沉默着沒動,騎兵冷着臉,又殺了幾個倒霉鬼,人群混亂中,有人去領了匕首。
優衣混在其中,也拿到一把,拿手指輕輕一彈,響起的聲音非常悅耳。
匕首還沒全領完呢,那已經得到匕首的俘虜,又在騎兵的催促下,驅趕下,相繼跳入護城河。
不會游泳的哭着說自己不會水。
士兵才不管你,哪怕是死,也得死去河裏。
這些不會水的,並沒有說謊,他們當真不會,幾乎是下水沒一會兒就沉了下去。
優衣會水,不過她沒着急,而是儘量的放慢。
在前面的,死的最快,在後面的,有時士兵們為了立威,震懾其它人,殺的就是這後面的人。
中間靠後的位置,這裏最安全,不管前後,都有人為你擋着。
優衣握緊匕首,目光在護城河裏張望。
只是區區的河,犯不着要讓俘虜過來送。
河對面的城牆上,那整裝待發的弓箭手,或許有威脅,但不會太大,躲進河裏,箭矢的威力會大打折扣,也就浮出水面換氣的時候會有危險。
護城河下,許多雙冰冷的眼睛看着河面上游泳的人,當數量到一個地步時,它們,開始了行動,紛紛朝上游去。
游在第一名的男子,看着逐漸靠近的岸邊,速度越快。
到了那裏,放下吊橋,這便是立了功勞,俘虜的身份被解除,軍功,賞賜什麼的就算了,只要能放他走,那就很好。
然後,察覺到底下有什麼在靠近,腰產生劇痛,一股無法抵抗的大力襲來,將他拋的高高,離開水面有近兩米。
重新重重的摔進河裏。
腿,胳膊,被什麼東西咬到,劇烈的疼痛讓他想痛叫,可在水裏,張嘴,只能是讓水灌入。
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什麼弄死的。
岸上還沒下水的人,卻是看的清楚,真切。
「鱷!鱷魚,是鱷魚啊!」
尖叫聲四起。
那些已經在水裏的俘虜,哭爹喊娘,着急的往回趕,想要逃上岸。
可等待他們的,是例無虛發的箭矢。
騎兵冷漠道:「後退者···死!」
不理會河裏的慘狀,繼續催人下河,害怕,不願意,推你下去,想跑的,那更直接,一刀砍了。
俘虜們徹底亂了,在士兵們的推搡下,一個個跟下餃子似得掉入河裏。
這對河裏的鱷魚,就是絕佳盛宴。
它們熟練的咬住獵物,彼此合作的進行翻滾,將獵物撕成一塊又一塊,能夠更好吞咽的大小,然後吃下。
河水翻騰,血將河水染紅。
普遍的四五米長,最大的鱷魚,體長可達七米,其它小鱷魚就來不及數了。
這是在拿俘虜的命去餵飽鱷魚,好讓後續的士兵,無懼鱷魚的危險啊。
對於吃飽了的生命來說,哪怕是有美味的食物跑到面前,也懶的再去動嘴,因為肚子撐,吃不下了。
優衣也下了水,沒有在水面上撲騰,而是下潛到水底,不需閉氣,在如此渾濁的河水中能夠清楚的視物。
在所有鱷魚都在水面上吃的歡快,俘虜們絕望叢生時,她淡定的在二十多米深的水底移動。
在大夏王國軍,叛逆軍們都將目光放在那些被撕咬,吞吃的場面上時,她用着最穩,最舒適的蛙泳姿勢,穩步前行。
從入水,到穿過這護城河,共用時四分鐘左右。
驀然,優衣冒出水面,嘴裏咬着沒有鞘的匕首,撐着爬上岸。
破爛的鞋子在水裏不見,赤腳快跑到吊橋的一頭,持着匕首,用力砍斷繩索。
沒有停留,馬上又跑去另一頭。
直到這時,兩邊的人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叛逆軍這邊急的跳腳。
「快阻止她!射箭!快射箭!」
「天哪!她是怎麼過來的!」
可惜晚了,優衣揮着匕首,將這邊的繩索也給弄斷。
沒有了繩索的拉扯,吊橋轟然下墜,嘭的砸落。
大夏王國軍那邊,一個個士兵,騎兵的眼珠快要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