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焉識回去的第二天,新聞就公佈了sig晶片技術存在漏洞的問題,全國轟動。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安霍合併的公司稱為「盛古」,原本領頭人是安董,但由於他對新技術晶片的判斷失誤,導致集團差點陷入破產風波,於周三下午兩點,安董的最高執行人職務被董事會罷免,由霍祈淵接替董事長一職,全權掌管兩氏合併的盛古。
這條新聞連續播了四天,從晶片出事到安董被罷職到新任董事長上位,每天都在沸點直播。
吳知枝手裏的蘋果啃了一半,聽到電視新聞里s市富豪安董被罷職,眼睛眨了眨。
這權勢滔天的大富豪被趕下台了?
安婭的爸爸?
老實說,安董其實沒對不起過她,但因為她跟安家的恩怨,她看到這則消息的時候,有種解氣的感覺。
但是安董被罷職,也不代表就死翹翹了,他在盛古仍然有股份,怎麼樣都餓不死,只是沒有機會再翻身而已。
陸焉識當然不會讓他再翻身,他還要安氏死無葬身之地,所以那幾天,陸焉識都跟霍祈淵在一起,還有一群公司的高層,全部聚在陸家別墅商量事宜。
幾天之後的深夜,儼然進入寒冬,吳知枝看着旁邊睡着了的陸景念,剛想打電話叫他的保姆來接她,門就被人敲響了。
吳知枝過去開門,透過屋裏漏出去的光,看到了米米和那道這兩天一直出現在電視上的頎長身影。
陸焉識冷冽的俊顏被照耀在燈光里,溫暖俊美。
吳知枝愣了一下,懷疑自己做夢了,剛才電視上還在播報他,怎麼這會,就在這兒了?
米米說:「陸先生說,想過來找景念。」
吳知枝點點頭,趕緊把他迎進去,「在裏面呢,我剛在給他講故事,他現在睡着了。」
陸焉識走進去,到了布藝沙發前,看見景念蜷縮在那裏,身上蓋着吳知枝的披肩。他放心了,景念住在這裏,被她照顧得很好,而且這裏是天然綠色生態環境,長期居住於此,身體都會變好。
「你怎麼來了?」吳知枝有些驚訝,心裏情緒起起伏伏,無法平靜。
陸焉識坐在沙發上看着陸景念,「蔣青弈給我打電話,說後天是吳媽的忌日。」
吳知枝愣了一下,這個三八!怎麼那麼多嘴?
「他說你明晚要飛朝城,是不是?」
吳知枝呼吸一頓,「嗯。」
他看着景念的腦袋,沒有回過頭來,「我以前也受過吳媽許多照顧,想去看看她,可以嗎?」
「可以啊,不過你大晚上的忽然趕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最近不是在打股票戰麼?電視新聞里說得那麼驚險,怎麼他還有空去祭拜她媽?
「嗯,最近景念拜託給你照顧,麻煩你了。」
「沒事,我走了還有青弈跟蘇北照顧他,不會有事的。」
說到蘇北,陸焉識就覺得牙疼,有些不高興地說:「蔣青弈就算了,蘇北不要提。」
吳知枝:「……」
我靠!這多年了,她還討厭蘇北啊?這仇恨值也太深了吧。
「你吃飯了沒有?」風塵僕僕趕來,估計還沒吃飯吧。吳知枝動了動唇,開口。
陸焉識道:「還沒。」開完會就趕過來了,連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那我去給你煮點東西吃吧。」
「嗯。」他對她,似乎沒有那麼見外了。
吳知枝心裏有點小雀躍,去了。
按照小筆記,她做了一道油蔥面,在加兩個煎蛋,天色晚了,沒什麼食材可做了。
回來的時候,發現他捧着筆記本坐在布藝沙發上,燈光從頭頂照來,映出了他面上深深的疲倦,眼底也有許多紅血絲,跟之前那副精神氣滿滿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看來,他已經熬夜好幾天了。
陸景念睡在他旁邊,還被他隨便拿了條手帕蓋在眼睛上,大概是不想燈光照到他的眼睛,從這個細節上來看,他的心思很細膩。是啊,他一直都很細膩。
吳知枝的心口微微擰疼,走過去,把油蔥面放在他跟前,「天色晚了,沒什麼吃的了,給你做了香蔥面。」
他「嗯」了一聲,也不吃,漆黑的雙目緊緊盯着電腦里跳動的紅綠數字。
吳知枝過去看了一眼,看不懂,說道:「你先把面吃了吧,不然面很快會坨掉。」
陸焉識看了那碗擺了兩個煎蛋的油蔥面一眼,道:「謝謝。」
說着就拿起來隨便吃了幾口。
吳知枝做到他旁邊,忍不住開口道:「最近是不是老加班?覺得你的精神好像很疲勞。」
「嗯。」
「那你今晚要早點睡。」
「好。」
見他答應,她就沒說什麼了,去幫他泡了一杯桂花香片,幫助他睡眠的,還在屋裏點起了檀香香薰,可以消除疲勞,減緩憂鬱。
很快,陸焉識就吃完了油蔥面,把那被桂花香片也喝掉了,吳知枝欣慰一笑,又問他:「還要再來一杯嗎?」
「可以。」他依然在忙碌。
吳知枝去沖熱水,順便把他吃的碗給洗掉了,等回來的時候,竟然發現他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狹長的眼瞼下,有一層淡淡的黑眼圈,領帶鬆了一些,但沒完全扯下來。
這麼邋遢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不過很性感。
果然人長得好看就是佔便宜,吳知枝看了眼邊上的檀香香薰和手裏的桂花香片,居然這麼有效果麼?檀香點了不到半個多小時,他就入眠了,看了是累壞了。
然後她又開始犯難了,這個情況,他誰在她這裏,她要不要去叫人來把他送到客棧那邊去?
送過去的話,還得抬着人走十幾分鐘。
要不……就讓他在小樓睡吧?反正這邊房間挺多的。
於是她先上去把客房鋪上床單,為了不打擾他,她的香薰沒有吹掉,先是費力把陸景念抱上去,放在大床的一側,然後自己去洗澡,換上舒服的可愛睡衣,才下去一樓喊他。
「喂!陸焉識,醒醒!去樓上睡吧。」輕柔的聲音軟綿綿地喚着他的名字。
陸焉識緩緩睜開眸子,眼前的女孩長發垂着,穿着一身可愛粉嫩的睡衣,眼睛靜若流水。
陸焉識微微動了一下,身上屬於吳知枝的淺紫色披肩掉了下來,他伸手接住,把那件披肩重新抱進懷裏,聞到了屬於她的淡淡清香。
吳知枝看他要倒了,趕緊扶住他,「要倒了!」
陸焉識肩膀被她抱住,兩人不覺視線對上,一瞬間,呼吸近若咫尺。
陸焉識微微一愣,恍惚之間,就像回到多年前,吳知枝每次喊他起床的時候,總是這樣專注地看着他,溫柔地對她笑。
他一下子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骨節分明的手伸出去,落在她臉頰上輕輕撫摸着。
吳知枝愣了愣,臉頰泛紅。
息瞬,她的呼吸被奪走,整個人進了他懷裏,被他禁錮着,熱度驚人。
吳知枝忍不住心顫,想叫醒他,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他用了幾分狠勁,把她禁錮得無法動彈。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傳來下樓梯的聲音。
吳知枝一驚,推陸焉識的身子,「是景念……」
陸焉識像沒聽到那般,捧起她的臉,再一次奪走了她的呼吸。
鞋子踩在木梯上的聲音越來越明顯了,在這樣下去,就不用見人了。吳知枝整個人都快僵成了化石,更用力地打他,「快點醒醒!」
陸焉識愣了愣,像是清醒過來了,看着眼下被自己啃出幾顆草莓的修長脖頸,他更震驚了,眼底的意亂情迷晃了晃,才變成深沉,「抱歉。」
吳知枝:「……」
陸景念已經走到一樓,抱着自己不離手的綠色恐龍,站在兩人跟前。
吳知枝一臉尷尬,再次推陸焉識。
他這才起來,就跟沒事發生似的,氣定神閒坐到旁邊,順手整理了下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