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不棒?」他邀功。
吳知枝捂住他的臉頰,揉一揉,低下頭笑,「棒!」
「嘟我嘴幹嘛?想索刎啊?」
「……」她臉紅,強行解釋,「才沒有……」
但話落,他已經微微撐起身子,刎住了她。
「知枝……」臥室的門沒關緊,被霍姜笙和安婭一把推了進來。
陸焉識:「……」
吳知枝:「……」
「艾瑪!」霍姜笙趕緊退了出來,「少兒不宜啊。」
安婭則是捂住眼,眼睛卻沒有閉上,透過指間隙縫看到房裏親昵的兩個人。
心裏慢慢又湧上了小酸楚。
哎!為什麼焉識哥哥就是這麼喜歡她呢,真搞不懂。
房間的親昵忽然被打擾,吳知枝推開陸焉識,整了整自己的頭髮,臉色有些不自然。
陸焉識心裏不爽,好不容易才嘗到一點甜,霍姜笙這丫頭就……不爽加怨念的眼刀沖霍姜笙扎去。
霍姜笙愣了愣,呵呵乾笑,「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陸焉識怨念的眼神變深,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霍姜笙這回已經被凌遲了。
他都被知了推開了還繼續個毛啊。
吳知枝轉身去拿自己的書包,強行裝作沒有剛才的事情,開口問霍姜笙,「剛才聽到你叫我的名字,是怎麼了?」
「哦,是這樣的,我們現在要回去了。」霍姜笙看了陸焉識的臉色一眼,小聲道:「上來跟你說一聲,問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
這意思是:你今晚要在這裏住?還是跟我們回學校。
安婭道:「已經九點了,宿舍十一點就門禁了。」
這話像是在提醒吳知枝一樣,她看了她一眼,隨後轉頭對陸焉識說:「那我先回去啦。」
陸焉識心裏是濃烈的不舍,下午才見到她,晚上就要分離了,朝朝暮暮的人兒啊,讓他壓抑又思念。
*
最後,吳知枝還是跟姜笙一起回去了。
回到宿舍,曾心靈不在,袁依依在跟林韻說話,葉晴拿着掃把在掃地。
這姑娘是個勤快人,每天只要地一髒,她必定第一個起來打掃衛生,也許是謙讓,也許是為了討好袁依依,因為沒錢買教材,她經常借袁依依的書看,袁依依也表現出了高尚做派,每次都大方借給她了。
袁依依正在跟林韻講自己的風流往事,說她高三的時候是如何的學霸,有多少人喜歡她,拿過多少獎等等。
林韻也和她分享自己的萬人迷生活,林韻確實長得美,加上身材好,軍訓一結束就博得了眾多眼球,許多男生每天在宿舍樓下買早餐等她,中午有點請吃小炒,晚上包辦晚飯和圖書館佔位,一句話,只要心夠野,全世界都是備胎。
不過她比起袁依依,其實手段不不如她,她雖然美,可是文化內涵不夠,經常會說出些無腦的話。
吳知枝打開衣櫃,換了件家居服,時間馬上十一點了,就要熄燈了,但曾心靈還沒回來。
吳知枝問大家,「心靈晚上不回來嗎?」
「是的。」袁依依回答了她,她現在跟林韻混得最好,還擠到她床上去一起睡了,她抱着枕頭身子朝外道:「喂!你們覺不覺得,曾心靈很騷啊?」
「騷?」霍姜笙貼着張面膜,爬上了自己的床。
吳知枝則是正面躺着,雙手放在被子外面。
「對。」袁依依眼神裏帶着興奮:「她跟咱們教官的事情,你們都聽說了嗎?」
每一屆軍訓,都會盛傳一些教官和女孩的故事。
今年上了緋聞頭條的人,正是她們寢室的曾心靈,但是據吳知枝所知,曾心靈是個很保守的人,她沒看到她私下或者晚上偷偷出去過,整個軍訓過程,她基本都跟她們呆在一塊,只是教官比較重視曾心靈,經常讓她做模範,拍照片,因此就捕風捉影成她跟教官有一腿。
外寢的人不知道就算了,袁依依明明就知道曾心靈天天跟她們在一塊,但是她不僅不幫曾心靈澄清誤會,還越描越黑,甚至將外面的風言風語帶到寢室里來。
袁依依對眾人說:「教官走的時候,曾心靈哭得不知道多傷心,一看就是男朋友,鐵板釘釘的事情。」
林韻聽到這裏,也坐起來說:「我聽別人說啊,她跟教官好像已經那個了。」
「不會吧?」霍姜笙一臉不相信。
袁依依點點頭,笑容帶出些許深意,「都有人看見了,說他們兩躲在小樹林裏面,哎呀,玩野站啊,真厲害。」
葉晴小聲道:「不可能吧?心靈不是經常跟我們在一起嗎?」
「也沒有經常啊。」袁依依不容許她反駁,看了她一眼,「她經常都自己出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教官了,怪不得教官對她那麼照顧,原來是有這層關係。」
「我看教官對你也很照顧啊。」吳知枝忽然開口。
袁依依看向她,「不一樣,教官對我那是器重,對曾心靈啊,那是……」
「我覺得教官對心靈只是重視,沒有別的意思。」
「你不懂。」袁依依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樣子,「你沒談過戀愛,不知道那種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吳知枝:「可是心靈天天跟我在一快,我沒見到她單獨去哪裏啊。」
袁依依沒想到她會破壞這個聊天氣氛,愣了一下。
這個吳知枝,已經第二次讓她感到不愉快了。
霍姜笙聽到這裏,凝着神回想了一下,然後說:「知枝說得好像對,心靈軍訓的時候貌似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的,我看她平時都是看書,很愛學習的一姑娘啊。」
「你們都被她騙了。」袁依依堅持自己的判斷。
霍姜笙卻是不再受她的惡意誘導,她率性慣了,直接就說:「依依,我怎麼覺得,你對心靈好像有偏見?」
當然有了。
吳知枝在心裏回答,因為曾心靈在軍訓上搶了袁依依的風頭,所以這小肚雞腸的女人現在開始算計她了。
那麼她呢?
也被輔導員看重選為學生幹部,跟曾心靈一樣,都搶了袁依依的風頭,估計她心理也恨死她了吧,只不過她在場的時候,袁依依就說曾心靈,而她不在場的時候,袁依依就在說她?
說不定,很有可能呢。
吳知枝想笑,真是個惡毒又幼稚的小女孩。
「我哪裏對她有偏見啊?」袁依依坐起來,眼神帶着不高興,「那些都是她自己做的事情,同學們都在說,又不是我無中生有的,都在傳,怎麼就算是我的偏見了?」
「外面的人不知道情況亂傳還正常,但你是知道的啊,你天天跟我們在一起,會不知道心靈是無辜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跟她又不熟。」袁依依給自己找了個藉口,又躺了下去,剛好熄燈。
燈滅了,寢室里頓時一片黑暗,於是所有人的臉和神情,就都無法看見了。
*
第二天,曾心靈出現在公共大教室里,穿着一條淺色淑女裙,慢慢翻教材書,手邊是她的水晶發卡,長發飄飄,很是文藝迷人。
寢室等人半睡不醒地走進教室里,曾心靈笑着沖她們揮揮手,「來得這麼晚,已經給你們佔位了。」
她的熱情,讓大家一時有些尷尬。
寢室昨晚才討論過她。
當然,為她說話的都不尷尬,尷尬的,是袁依依和林韻。
但袁依依顯然是見多世面的,當下就笑起來,熱情地走過去,挽住曾心靈的手笑着跟她聊天,「心靈,謝謝你幫我們佔位啊,你人真好。」
「都是一個寢室的人,應該的。」曾心靈笑笑,人畜無害。
吳知枝走進座位里,坐在曾心靈另一邊,霍姜笙靠着吳知枝坐,林韻坐在袁依依旁邊,葉晴則坐在最後一個空位。
這裏面,友誼線分明,葉晴則是那個遷就別人自己最好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