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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趙。」
馮博也從隔壁走過來,讓陸家軒和柱子兩人先吃飯,他自告奮勇的說道:「我來給你打下手吧。」
「用不着。」
趙一凡笑着擺了擺手,說道:「我一個人來就行了,其實沒你們想的那麼複雜。」說着,他將紗布浸泡在砂鍋的藥液內,用金針在老山民的胳膊上,扎了幾個針眼出來。
過了十分鐘後,趙一凡將紗布取出來,攥了一下,然後一層一層的,包裹住老山民的胳膊。
「這樣就可以了?」
馮博和陸家軒等人,抱着一個飯盒,一邊吃着,一邊好奇的問道。
趙一凡點了點頭,隨口說道:「那你們以為呢?」
「我以為你得讓他把這一鍋的藥都喝下去。」
陸家軒實話實說。
馮博差點兒將嘴裏正在咀嚼的食物,全部都噴出來,好不容易努力將食物咽了下去,笑罵了一句:「陸老師,你開什麼玩笑?我看這一鍋藥,至少有三斤,一口氣喝下去,有這樣的藥方嗎?」
趙一凡也忍不住啞然失笑。
陸家軒哈哈笑道:「開個玩笑而已。」他話鋒一轉,說道:「趙老師,你這藥方我路上也看了,應該是起解毒作用的吧?」
「沒錯。」
趙一凡點了點頭,說道:「也可以稱為化毒,用藥物稀釋他胳膊內的毒素,相對於血清注射,就是這樣比較麻煩一些。」不過他沒有說一點,就是,這個方法雖然麻煩一些,但效果卻是比注射血清強數倍。
「小趙你懂的還真是夠多的。」
馮博贊了一句,說道:「像我和陸老師兩人,我們就不懂怎麼根治蛇毒。」
「事業有專攻嘛。」
趙一凡笑道:「你倆一個教中醫骨傷,一個教中醫基礎理論的,在這方面上,我就不如你們倆人精通了。」
「這倒是。」
陸家軒毫不謙虛的點了點頭,笑道:「對了趙老師,再過一個學期,你就應該從助教晉升講師了,該帶學生了,這個學期你可不能再像上個學期那樣,動不動就請教了,得多旁聽幾節課,好好學習一下。」
「嗯,陸老師說的沒錯。」
馮博贊同的說道:「小趙啊,你這個學期是得好好學習一下了。」
趙一凡嗯了一聲,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走過去將老山民胳膊上的紗布,一層一層,小心翼翼的撕了下來,紗布的顏色,從藥液的褐色變成了黑色,散發着一股惡臭味道。
他將紗布丟到垃圾桶里,又取出浸泡在藥液中紗布,再次一層層的裹在了老山民的胳膊上。
如此反覆了三次之後,眾人看見,老山民胳膊上的黑色,已經變成了青紫色,顯然,是趙一凡的辦法,起了作用。
「謝謝你趙醫生。」
老山民一直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回到了原處,雖然先前趙一凡說的很肯定,但他心裏始終有些七上八下的,不敢相信,畢竟,他以前見過,被毒蛇咬過的人,即便是用了蛇藥,也得一兩個月的時間,被蛇咬的部位,才能徹底恢復痊癒。
而趙一凡不過是用紗布裹了三次,自己的胳膊就漸漸可以看到,有明顯的好轉,這還是老山民第一次見到有這麼神奇的醫術。
趙一凡笑了笑,「不用謝我了,以後這麼危險的事情,還是少做一些吧,幸虧你這次是遇到了我,要是我不在呢?你怎麼辦?」說着,他又給老山民裹了一層紗布。
「哥,趙醫生說的很對。」
柱子在旁邊幫腔說道:「你要是有個意外,那嫂子和我侄子他們怎麼辦?錢,咱們能慢慢賺。」
老山民點了點頭,心有餘悸的說道:「我知道了。」
又用紗布裹了三次,一鍋藥液全部都用完了,老山民的胳膊,除了略微有些發青,發腫之外,已經不見絲毫的黑色,從針眼處擠出來的鮮血,也是呈現鮮紅色。
趙一凡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沒事兒了。」
「謝謝你趙醫生。」
老山民聞言,站起來就跪在了地上,激動的說道:「我給你磕頭了……」說着,他就要往下叩頭。
趙一凡一把拉住了他,哭笑不得的說道:「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吧。」
老山民倔強的說道:「趙醫生,要不是你的話,我估計今天就要死了,我可是知道被蛇咬傷的人,假如沒有解毒藥的話,那是必死無疑,你救了我一條命,我也沒錢,只能是給你磕頭道謝了。」
山里人淳樸,也沒有太多感謝的方式,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來表達他們心裏的謝意。
「我是醫生。」
趙一凡將老山民扶起來,笑道:「醫者父母心,你不用這樣感謝我……」
「……醫者父母心,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在青州市人民醫院一間高級病房裏。
林麗跳着腳,情緒激動憤怒的對旁邊的醫生說道:「青州市這麼大的城市,竟然也找不到一支抗蝰蛇的血清?我告訴你們,奧拉比醫生要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統統都得負責任!」
旁邊的醫生聞言,俱都是敢怒不敢言。
又不是我們讓蛇咬的奧拉比,他自己沒事兒去旅遊爬山,被蛇咬傷了,還能怪到我們頭上?
但是沒辦法,奧拉比的身份不一般。
所以面對林麗蠻不講理的指責,第一醫院的醫生們,也得捏着鼻子忍下來。
奧拉比是米國醫學會的理事會員,著名的腦科專家。
米國醫學會是應邀來到京都市,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國際醫學交流會。
這個醫學交流會的規格很高,能夠有資格參加交流會的人,俱都是在某一個領域內,具有專家教授學者頭銜的醫術大家。
為期一個月的醫學交流會,分為兩場,分別是在北方的京都市、以及江南的青州市舉辦。
好不容易邀請到奧拉比等這樣國外的醫學大牛,來國內進行醫學交流,華夏國西醫學術會這邊,肯定是儘量討好奧拉比等人,一個月的時間,真正學術交流的日子,其實加起來,也不過是六天而已。
第一場是在京都市舉辦的,三天交流會結束後,奧拉比等人有十五天的休息時間,這段時間他們就負責在國內一些名勝景點遊山玩水,或者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然後在青州市舉辦醫學交流會的前兩天,來到青州市報道即可。
當然,其間遊玩的一切花銷,都是由國內西醫學術會這邊負責報銷。
畢竟,奧拉比等醫學大牛,肯來華夏國講課,進行學術交流,那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林麗小姐,奧拉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白人男子,推開病房快步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有兩個同樣藍發碧眼的外國人。
「傑克遜會長,您終於來了。」
看見這個白人男子,林麗終於鬆了一口氣,瞪了病房裏其他醫生一眼,告狀的說道:「奧拉比被毒蛇咬了,我們一路趕到青州市,這裏竟然沒有血清!」
「上帝保佑。」
傑克遜是米國醫學會的會長,聽到林麗的話,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病床前,看了一眼奧拉比的腿,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天啊……」他之前在趕往青州市的路上,只是接到林麗的電話,知道奧拉比被毒蛇咬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情況竟然如此危急!
奧拉比的一條腿,散發着一股惡臭味,皮開肉綻,整條腿呈現黑色,腫的都快能和大象腿媲美了!
而奧拉比本人則是已經陷入了昏迷中。
傑克遜注意到奧拉比被固定在了病床上,手腳都被綁住了,登時眉頭一挑,對林麗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奧拉比說腿上癢的難受,忍不住撓了幾下,卻是連肉都撓下來了。」
林麗連忙解釋道:「沒辦法,這邊的醫生只好將他綁在床上了,以免他再繼續撓下去。」
傑克遜哦了一聲,轉過頭,對一個白人男子說道:「庫提尼奧醫生,你怎麼看?有什麼辦法嗎?」
庫提尼奧快步走到病床旁邊,看了一眼之後,眉頭緊皺,轉過頭找旁邊的醫生,要了一副膠皮手套戴上,輕輕在奧拉比腿上摸了一下,只見被觸摸過部位,皮開肉綻,簡直像是被高壓鍋燉爛的肉一樣,一碰就散開。
庫提尼奧搖了搖頭,直接明了的說道:「準備截肢吧,再這樣下去,骨頭都要被感染了。」
「截肢?」
林麗一聽,登時跳了起來,連聲說道:「不行,不能截肢!」
傑克遜眉頭皺了起來,耐心的對林麗解釋道:「奧拉比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如果不截肢的話,可能會危急生命的。」
「不行,絕對不能截肢,傑克遜會長。」
林麗連連搖頭,說道:「奧拉比清醒過來以後,如果知道自己被截肢了,他一定會瘋掉的。」
「那也總比沒有命要強。」
庫提尼奧撇了撇嘴,他們私下裏都很清楚,林麗表面上是奧拉比的翻譯,但實際上,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奧拉比的秘密情人。
所以在奧拉比昏迷不醒的時候,只能是徵求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