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滿弓擰着眉頭說道:「你應該知道的,巫門那些長老不會同意你這麼幹的,不管是你爺爺,還是跟你們有爭端的長老沒有一個人會同意的,甚至任何人都不會同意」
「阿黃,你知道什麼是人生的意義麼?」
黃展生咬牙說道:「我叫黃展生,你能不能別這麼叫,搞的我感覺你好像在叫寨子裏那條土狗的名字一樣」
「好吧……」唐大頓了頓,接着說道:「阿黃啊,人生的意義在於攀登,有句不知道什麼哲學家說過的話,為什麼總有人想要去登山,登的還是一座比一座高的山?他們會告訴你,因為山就在那裏,對於我來說也是如此,我叫唐大,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因為我覺得大唐是古來最強盛的一個朝代,我需要征服,征服那些前人無法做到或者從來都沒有做到的事」
吳滿弓嘆了口氣,說道:「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驕傲,我到現在還沒有習慣過來」
唐大抹着腹部的傷口,絲絲的陣痛讓他的腦袋此時特別的清明,眼神里滿是雀躍和鬥志,唐大接着說道:「人生太需要追求了,當你發現在你前進的時候,前方已經沒有了讓你追求的東西,你就會覺得人生會索然無趣了,在巫門我被稱為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所有人都會把我當星星一樣捧着,因為我也確實可以讓巫門那麼驕傲,但是我太寂寞了,當你牛逼到了極致的時候,也就只剩下寂寞了」
吳滿弓感覺自己的胸腔瞬間被憋了一口氣,他沒受傷都想要吐血了,他想說我想給你點個讚,可你吹的是不是太大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贊你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唐大忽然站了起來,指着外面點點的星空說道:「那些登山的人說山在那裏,但我想說的是,我想要的更多,比如山上面的夜空……」
吳滿弓實在是無法跟上他的思路了,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是我還小我還是個孩子,他走到唐大的身後,輕聲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知道的,我們長老不會允許你這麼冒險的,擺百鬼宴的人都已經死了,會死的很慘,從來都沒有人成功過,他們會認為你也不例外」
唐大略微偏了下腦袋,淡淡的說道:「那就瞞着他們,不讓任何人知道了」
吳滿弓愕然問道:「那你和我說幹什麼?」
「因為,咱倆要一起啊,擺百鬼宴我一個人還無法操作,我需要人幫忙,你算是一個」唐大回過身,伸手按着他的肩膀說道:「雖然你不如我,差了那麼多,但我算了算,在巫門的話也就你能跟得上我的節奏了,別的人真不行」
「不是,我沒答應你啊,我不想去擺百鬼宴啊……」吳滿弓頓時急了,而完全沒有留意到唐大剛才的那句話中說了我需要人幫忙,你算是一個。
「啪,啪」唐大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回去好好睡一覺,好好消化一下這個念頭,我準備準備過後會聯繫你的,記住了,別給我透露風聲」
吳滿弓是滿臉懵逼的從唐大的房間裏走出來的,回到自己睡覺的地方,躺在床上後他整個人還是有點暈暈的。
「真是個瘋子啊,屁的百鬼宴,我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掉坑裏了呢,糊裏糊塗的就被他給拉下水了!」
唐大仍舊站在門口,看向遠處星空的眼睛,忽然往下瞟了瞟,那裏是有一處深山坳,下面很空曠,也是這幾座大山間陰氣較重的地方。
往後,一連幾日,唐大人白天忽然消失不見蹤影,誰也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只有到了晚間的時候他才會回來,有時都已經是深更半夜,有時甚至乾脆夜不歸宿了。
吳滿弓一直在留意着他,有個晚上守株待兔的把他給堵到了,詢問唐大是不是真的在操辦百鬼宴。
唐大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跟他說,不是告訴你了麼,我去準備你等信,再有幾天咱們就差不多了。
然後,吳滿弓就崩潰了,猶豫着到底要不要把這個消息透漏給長老聽,但想着自己事後露餡了有可能會被唐大給很殘忍的打死,他想想那還是算了吧,只是心更哆嗦了。
一晃,過去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唐大白日裏不太出門了,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閉門不見客,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吳滿弓等他出來後又堵到他追問,準備到哪一步了。
唐大告訴他,差不多還有兩天吧,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吳滿弓這才覺得,這真的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這哥們有點上頭了吧,說幹啥就必須得幹啥。
兩天過後,天色漸黑之時,唐大把吳滿弓叫了出來,也沒說要去哪只說跟着自己走就行了,他的身上背着個碩大的包裹,裏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麼東西,吳滿弓跟在他身後,小心臟七上八下的就抖了起來。
一個多小時後,大山里全黑了,兩人已經從寨子裏出來徹底深入到了連綿不絕的深山中,這裏人跡罕至,連鳥獸都很罕見,吳滿弓也知道再往前面走的話,有一處山坳,很深,陰氣很重,白天裏過來的話都容易讓人哆嗦。
此時,距離兩人還有幾里地遠的山坳下面,有一處幾百平方的空地,這處地方很平坦,草木都沒有,光禿禿就是一些石頭,但是空地上卻擺了一百張桌子,每個桌子旁邊都放了四把椅子,但是卻一個坐在那的人都沒有,特別的空蕩蕩。
桌子上擺着九道菜,八個菜配一碗湯,外加四副碗筷,然後在這百桌酒席的四周,點了一圈的大紅燈籠,正好將這百桌圍在了當中,在山坡上下的枝頭上系了一條條的白布,當有小風吹過來時,這些白布隨風飄蕩起來晃啊晃的。
百桌酒席,大紅燈籠,還有那迎風招展的白布,這一幕看起來顯得特別的驚悚,這就是百鬼宴,宴席擺起來了,卻一個人都沒有的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