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的第三道阻攔,秦風又強行扛了下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但是很明顯,相比較起之前的雙刀,這第三道衝擊,無疑是呈現翻漲之勢暴增,即使秦風毫無大意,仍是受了不輕的傷勢。
秦風雙腳深陷於地,臉色蒼白,雙眸泛紅。
他的氣息,已是出現了紊亂之兆。
如果就這樣繼續前行,當第四道衝擊波來臨,他所要付出的代價,定會繼續翻漲。
即使一道道衝擊波的增勢不變,秦風估算,他也難以撐過十次以上的衝擊,而這陣法所掩蓋的區域,要想走完,恐怕不下於百道衝擊!要活命,唯一的辦法,就是破解陣法。
然而,連續經歷了三次衝擊的秦風,對於這陣法的破解之法,仍是毫無頭緒……「看來,是真要命隕此地了。」
秦風咧了咧嘴,深吸一口氣,再度提步前行。
第四道衝擊波來臨。
刀光劍影!秦風不留餘力的與之對抗,依然無法避免傷勢的加重。
第五道衝擊波來臨。
硬抗。
流血流汗,渾身劇痛,又何妨?
第六道衝擊波來臨。
秦風如斷線之箏倒飛出去,喋血不止,身受重傷。
卻不過是停滯片刻,他又猛然起身,再度前行,雙眸堅決,如亡命之徒,尋思之人。
他執着、他瘋狂。
他紅了眼,像是一條不要命的瘋狗,寧願粉身碎骨,也要為心中所愛之人,換來一次機會。
他向來謹慎,其實心裏很清楚,所有的口頭承諾都是虛的,如果他死了,鬼醫殿殿主到底會不會真的出手相救,誰都不知道。
又或者說,鬼醫殿殿主能不能救活葉冬晴,也是另外一說。
但,他別無選擇。
若放棄,若投降,葉冬晴便真的就是死路一條。
他咬牙前行,意志驚天。
第七道衝擊波來了。
秦風不再有任何的懼意,心情也不再有絲毫的沉重,平平淡淡,如家常便飯。
大不了一死罷了。
死得其所,倒也是一幢美事。
……山下。
男童與老人,遙望着眼前山峰的半山腰位置,聽到那不斷響徹的嗡鳴聲,紛紛皺起了眉頭,臉色迥異。
老人轉頭看了男童一眼,扯着嘴角道「那傢伙怕是瘋了吧?
這接連的衝擊挑戰,找死?」
男童也是臉色複雜「以往那些人,挑戰殿主所設的陣法,似乎都是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的吧?
這小子如此橫衝直撞,雖說愚蠢,卻也是大智,有血性。」
老人嘆了口氣「絲毫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只不過是加快死亡的速度罷了。」
男童沒心沒肺的撇了撇嘴「反正遲早都是死,有什麼好墨跡的?
說起來,這樣倒也不失痛快。」
老人「……」男童又忽的眯了眯眼「但我總感覺,這小子並非莽撞之人,這般亂沖,恐怕有蹊蹺。」
老人怔然,繼而大驚「難道他找到了陣法的破解之道?」
「當然不是。」
男童搖頭道「若是他找到了破解之道,又怎能有如此劇烈的動靜?
我想……他應該是在試探,不斷的挑戰,想要一鼓作氣的找到破解之法。」
「這……」老人臉色微變「他不會真的能成功吧?」
「成功?」
男童又搖頭「怎麼可能啊?
雖然他的做法和其他人不一樣,但他畢竟是外界來的,不論是實力還是見識,都太差了,如此高深的陣法,除非他是真的驚為天人,在這方面天賦異於常人,甚至是逆天,否則,根本不可能破解。」
「哦……」老人暗自鬆了口氣「說到底,他還是死了,就看他會不會退縮了。」
男童沒再說話。
講實話,但凡是天涯海角鬼醫殿的人,都不希望有人破解他們殿主設下的這道陣法,尤其是外來人。
這不是殘忍無情,而是出來混都是要面子的。
鬼醫殿殿主精心設置的陣法,最後居然被一個外界小子給破解了,那若是傳出去,天涯海角鬼醫殿該何等丟人?
只是……此時男童心中,卻又有些希望秦風做到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即使這看起來根本就不可能。
……嗡——山林之中,沉悶的嗡鳴聲再度響徹,天地靈氣狂涌不止,只在轉眼間,便演變成一道道神兵利刃,分毫不留情的朝着秦風蜂擁而來。
這已經是秦風所面臨的第九道陣法衝擊,萬分駭人!秦風緊咬牙關,早已鮮血淋淋的衣衫,無風自鼓,體內磅礴的氣功力量傾巢而出,形成一道又一道的氣功罩。
嘭嘭嘭!無數靈氣利刃不斷衝擊着秦風身外的氣功罩,驚雷般的炸響聲洛澤不絕。
每一次衝擊,都會給秦風帶來無盡的傷痛。
每一次衝擊,都會讓秦風身軀震盪,嘔血不止。
傷及筋骨,傷及血肉,傷及五臟。
遍體鱗傷!秦風強忍傷痛,死死注視着那一道道冷冽駭人的衝擊波,全神貫注毫不走神,仿佛是想要解刨這一道道靈氣攻擊的所有……嗙!!當最後一道靈氣大刀斬落,秦風身外的氣功罩,終於不堪重負,隨着驚天巨響的傳開,風暴席捲,氣功潰散。
秦風的身軀,當場遭遇狂流一般的衝擊,倒飛出去數百米,沿途懶腰撞斷了數十之多的樹木,整個人原本矯健的身體,落地之後,直接就好像一灘爛泥一般,血肉模糊,癱軟無力。
重創。
毋庸置疑的重創!!倘若不是精血被噬靈戒改造淬鍊過,體內含有惡龍之力,光憑區區通靈境的實力,面臨如此衝擊,秦風恐怕早已粉身碎骨,魂飛魄散!但,即便秦風眼下還沒死,接連挑戰了陣法足足九道衝擊波的他,仍是已經奄奄一息,仿佛隨時隨刻,都有可能直接斷氣。
秦風如同爛泥的趴在叢林草地中,疲軟的身軀微微顫抖着,每一次顫動,嘴裏都會噴吐出夾雜着內臟碎片的鮮血,觸目驚心。
天地靈氣充沛,被陣法籠罩覆蓋的莫大區域,一時間,鴉雀無聲,好似就連空氣,都在為這個因愛而瘋狂的男人哀悼。
他還能站起來嗎?
他還能再戰嗎?
他是否……該要和曾經的那些過客一樣,就此為止,退縮離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