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黑和阿秀本就正衝過來想要奪回妹妹,聽到波萊的話,更是呲目欲裂,幾乎是奮不顧身往裏達那邊撲去。
里達神色不變,身形卻化作殘影,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到達了波萊等人的附近。
見他到這時候都沒有把卷卷丟下,波萊氣得不行,「你聽到我的話了沒?與其浪費力氣帶着這個累贅,還不如多帶幾顆星能之石回去。」
「我樂意。」波萊不緊不慢道。
此時此刻,他眉目舒展,竟是難得有幾分高興。
一邊的狂龍面露古怪,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戀童癖三個字咽了回去。
鬧了半天,里達依舊沒有把卷卷放下,他甚至都沒有再去取星能之石的打算,直接對着波萊道「你們忙,我追着巨型星能之石去了!」
話音剛落,人就化作一道殘影消失了。
波萊眼睛都瞪圓了,下意識想要把人喊回來,話到嘴邊,又想到那巨型星能之石確實得有人跟着。畢竟,誰知道星率家族的星之子半路會不會阻攔?
若是再掉進星率家族的領地,再派人嚴加看守,他們想再弄到手就難了。
阿黑和阿秀卻是心急如焚,偏偏他們又清楚,以兩人的實力是根本就追不上里達的。
偏偏……不說他們根本就沒人可以求助,便是能夠,誰又願意幫他們?
一時間,兄弟兩人無不紅了眼睛,只恨自己實力不足。
誠義帶着人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樣一個局面。當然,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正在收集星能之石的波萊等人身上。
鋪天蓋地的冰凌在一瞬間就將波萊等人包圍住了,下一刻,熊熊火焰燃起,冰與火的色彩將漆黑的天空都染上了。
知道是星率的星之子趕到了,波萊一時也顧不上其他,將到手的星能之石丟到一邊,雙方轟轟烈烈地打了起來。
正處於絕望之中的阿黑和阿秀用了幾分鐘才認出來這個冰屬性星之子是他們的親生父親,一時間,原本並不敢期待旁人能伸出援手的兩人眼睛微微亮了起來。
「誠義,快去救卷卷,她被星科里達抓走了!」
「他將一顆巨型星能之石往西北方向拋過去了,若是提前攔截,一定能把人攔住!」
兩人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他們很清楚,不同於他們這些普通戰士,星之子相互之間是有特殊的聯絡方式的,只要誠義現在傳消息回去,應該是能趕上救下卷卷的。
正在戰鬥中的誠義動作微微一頓,很快卻仿若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手中的冰劍對着波萊橫劈而去。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阿黑和阿秀眼底的光一點一點暗淡下去。
明光有些木然地坐在一旁,就卷卷被抓走的功夫,不但山圖身死,便是月狩也已經沒了呼吸。
這會,見兄弟倆心如死灰,他嘆了口氣道「你們也別怨誠義,這次族中這麼晚才派星之子過來,勢必是發生了什麼事。家族那邊這會估計分不出人手,而星科?里達那個級別的星之子,一般二般的星之子派過去也只是送死。」
更別說,卷卷只是一個普通戰士,家族不可能為了她去犧牲其他星之子。
這話他沒有說出來,但兄弟二人卻聽明白了。
只是……他們原本以為誠義作為父親,對着卷卷或許還有幾分舔犢之情。
然而,到底是他們奢望了。
到了這一刻,他們眼底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個世道實在是太讓人絕望了,前有小桶,現在又是卷卷……而他們,卻是一次比一次無力。
明光多少能猜到他們的心情,暗暗嘆了口氣,卻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誰不是這麼過來的?兄弟姐妹摯友親人逐個失去,以至於到了現在,兩個好友死亡,他的心竟也是一片平靜。
卷卷覺得自己仿佛死了一回,意識先清醒,然而睜開眼這個動作卻是費了她老大力氣。
即便如此,也只是睜開了一條縫。
全身上下都在一抽一抽地疼,背部更是火辣辣的,更明顯的是在唱空城計的肚子。
里達敏銳地很,輕易就發現了她呼吸的改變。
因此,卷卷視線中第一時間出現了一張足以讓人窒息的俊臉。她自然認出了里達,只是……對方這個眼神是幾個意思?
一時間,卷卷竟是懷疑自己或許成了什麼怪物。
否則,這人作甚用這麼……新奇的目光看着她?
不對,這目光與其說是看怪物,還不如說是看……玩具?
卷卷渾身惡寒,這一瞬間,她幾乎是和狂龍想到了一塊——這人該不會是有戀童癖吧?
想想又覺得不對,之前根本沒聽說過這事,里達怎麼說也是前線的風雲人物,關於他的情報,不可能有那麼大的疏漏。
畢竟這輩子又不是上輩子,戀童癖這種事,在星嵐世界還真不算什麼,根本沒有遮掩的必要。
正揣測着呢,就聽里達開口道「肚子餓了嗎?」
好好聽的聲音,放上輩子客串一下偶像劇男主角的配音演員那是綽綽有餘了。
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卷卷猶豫了下,還是實話實說道「餓了。」
她倒是想過有骨氣一把,然而現實情況是自己再不吃估計得餓死,所以,咱還是識時務一點吧。
只是,卷卷有些擔心,先不說對方會不會給她吃的,關鍵她試了下,發現自己這會是真的動彈不得,連動根手指都特別費力,更別說是自己吃飯了。
才這麼想,一塊烤肉就遞到了她的嘴邊。
與此同時出現在她眼帘的還有一隻修長有力的手。
卷卷轉了轉眼珠子,才發現一旁正有一堆灰燼,上面架着一隻已經烤好的山羊,里達左手正舉着一隻羊腿,遞到自己嘴邊的烤肉明顯是那羊腿上撕下來的。
看了看烤肉的大小,她開口道「太大了。」這一塊吃下去,她估計得噎死。
里達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長牙齒的嗎?」
卷卷一愣,慢了半拍才明白他是讓她咬斷。
可是……這種進食方式是不是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