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之境
&字大章,這是三更。)
如果塞恩手裏握着的不是『黑色切割者』這樣的可怕武器,他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巨斧被舞得掄圓,磨盤大小的斧刃像是密不透風的牆,隔絕了一切攻擊——作為諾克薩斯以勇武著稱的『塞恩將軍』,竟然只能被動的防守。
因為他面對的,乃是瓦洛蘭第一劍士。
里托沒有移動過腳步,那柄可怕的飛天劍仿佛自己有生命,它在虛空中靈動的穿梭。
一切劍招都是那麼的簡單,甚至是簡陋,簡陋得一個街邊的三流劍師都能做到,可這樣的劍招自里托的手中施展出來,就是天差地別的威力。
劍勢密如雨幕,又強如星墜。
不管塞恩得防守是多麼的嚴密,它總能找到缺陷,然後一擊破之。
辛吉德臉色慘白的站在一旁,他捂着自己的左肩,那裏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剛剛里托御劍從天而降,一句話不說就開打,如果不是老師沃里克推了他一把,這整條左臂可能已經被削下來了。
如此暴力乾脆簡單直接而又『不懂禮貌』的傢伙,即便是混亂無序的諾克薩斯也找不出幾個吧?
塞恩已經要撐不住了,他揮舞巨斧的動作越來越慢,而飛天劍則越來越快,辛吉德憂心的看向自己的老師,為何他從始至終就沒出過手:
&師,塞恩將軍他,可能要不行了。」
沃里克淡然道:「沒事,里托無意殺他,你真以為,塞恩能和里託過這麼多招?」
&是……」
辛吉德還想說什麼,可沃里克已經有了動作,他緩步向前,這個俊美的『青年人朱唇輕啟』,吐出一個字:
&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切的畫面定格。
塞恩保持着揮舞斧頭的姿勢不動了,而那柄飛天劍則懸停在了他的顱頂。
在沃里克的眼裏,這樣的畫面已經發生無數次了,在第一次交手的時候,飛天劍就『擦』着塞恩的咽喉划過。
如果一次是僥倖,一百次就是必然了。
很顯然,里托是真的在手下留情。
沃里克攤開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他開門見山道:
&托大師,我在找一個人。」
里托沒有理會沃里克,他走上前去,握住了被定在半空中的飛天劍。
這一幕看起來特別彆扭,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走進了一副靜止的畫中,他生生把飛天劍從那幅畫裏『摳』了出來。
里托留手,是因為忌憚沃里克,而沃里克不出手,是因為忌憚里托。
辛吉德當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他只能隱約間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
飛天劍輕飄飄的在里托手中遙指沃里克:
&可真不巧,我也在找一個人。」
辛吉德笑了笑,這個笑容有種彆扭的僵硬,再搭配上他那種『刻意』的貴族式優雅,感覺起來……總之就是讓人不舒服。
&里托大師也對它感興趣麼?」
沃里克說的是『它』,可在里托耳中,是>
&名鼎鼎的沃里克教授,竟然對一個幼弱的孩童這麼感興趣,還千里迢迢追出這麼遠,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原因吧,但是抱歉……」
&歐尼亞歡迎你來做學術方面的交流,但不歡迎你在街頭閒逛。」
辛吉德感到了窒息,因為里託身上的劍意已經催發到了極致,很顯然,他是打定主意要把沃里克一行人在這裏解決掉。
可出奇的,這種窒息之感馬上就消散了。
因為沃里克放棄了抵抗,他的眼睛眯着,聳了聳肩:
&歐尼亞還真是個刻薄的主人,既然這樣……」
&下次絕對不會再來這個鬼地方了。」
靜止的時間開始流淌,定格的畫面恢復生動,塞恩重獲自由,他猛力的揮舞巨斧,卻發現自己面前什麼都沒有。
&們走。」
沃里克招呼兩人,轉身離去。
這一次初交鋒,以里托的不戰而勝告終。
可里托毫無喜悅可言,因為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沃里克,怎麼看也不像是會輕易屈服的人吧?那可是二十年前把祖安攪得天翻地覆的人啊。
辛吉德跟着沃里克漸行漸遠,他終於忍不住了:
&師,我們真的就這麼走了?」
&托要找的東西和我們要找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既然如此為何要與他爭?現在格雷戈里就在那樹林裏,至高術士的座駕黑炎號?呵呵~多麼威風閃亮的靶子啊。」
&如果格雷戈里抓住了圖靈,我們豈不是……」
&住圖靈?格雷戈里當然能抓住圖靈,可那又如何?他能活着走出那片樹林?」
他回頭看了一眼天空上的黑炎號,又看了看正注視着自己的里托,喃喃道:
&洛蘭第一劍士……你以為他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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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加特警惕的看着眼前這個人,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腦子裏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剛剛在池染放他一條生路之後,他並沒有馬上就跑,而是繞了一圈悄悄的繞回去,對於池染突然間就『莫名其妙』的放他走,他總感覺這是個陰謀。
深思熟慮之下,他還是決定看清情況再說,他對自己的速度有信心,反正耽誤幾分鐘無傷大雅。
可在他看到那一幕後……
十四個灰燼使者,那個小孩用了多長時間解決?
一分鐘?半分鐘?
灰燼使者強不強?強!每一個灰燼使者都有突破符文界限的實力!更別提那足足有十四個啊!
他捫心自問,自己最多能勉強應付五個灰燼使者,這還是在很理想的狀態下。
不行,對他而言現在的我就是一隻螻蟻,就算這是個陰謀,我也沒有辦法,我只能跑!只有格雷戈里大人才能收拾他!
池染所展現的恐怖力量帶給了他極大的心理壓力,是以,他一路上並不是一味的逃命,而是走走停停,東繞西繞,故布疑陣,他覺得以他這麼多年斥候的經驗,繞暈一個小孩兒這還不是輕而易舉?
可事情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發展,就在他繞進一片複雜的亂石堆,亂石堆的那頭,出現了一個人。
這是個身材中等平平無奇的中年人。
可這大半夜三更在渺無人煙的荒郊野外,『有人』本來就是一件特別奇怪的事情。
更別提那傢伙手裏還抱着……一個小女孩兒!?
一大一小兩雙眼睛看着他,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他是誰?他代表誰?
最高統帥部?灰色秩序?沃里克?還是艾歐尼亞?
他是敵是友?
厄加特什麼都不知道,但作為一個斥候,一個膽小的斥候,他還是決定採取最保守的行動——微光r3治癒了他的所有傷勢,可他真是被先前的連番大戰給嚇破膽了。
他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拐了個彎兒,朝另一頭走去。
&留步!」
身後傳來了那人的呼喊,厄加特像是沒有聽到,他加快腳步,悶頭走着。
&等等!」
腳步聲密集起來,那人追了上來。
厄加特一咬牙,速度全開,撒腿就跑!
&住!」
那人一聲大喝,厄加特只感背後勁風呼嘯,他追上來了!
雷利自從進入樹林後就看到了樹林那一頭沖天而起的火光。
他的選擇跟永恩與澤洛斯的一樣——不管那個叫『池染』的混小子在哪裏,朝着有異變的地方走,總是沒錯的。
但他終究是比永恩與澤洛斯晚一點兒進入樹林,手中抱着的阿狸又極大的限制了他的速度,所以直到那火光熄滅了,他仍舊沒有趕到。
重歸於寂的夜空讓阿狸不安起來,她一直催促着雷利『能快點兒麼』。
雷利也儘自己所能竭力的穿行着。
終於在抵達一片亂石堆時,他看到了一個人。
當時他的第一念頭是:
這個渾身是血的傢伙長得真醜!
恩,的確,厄加特現在的樣子是很憔悴,這為他本來就很猙獰的相貌添了幾分狼狽。
不過大晚上的,以這個狀態出現在這種地方的人,應該和這事脫不了干係吧。
雷利發誓,他不過就是想試探試探這傢伙,其他的什麼念頭都沒有,可為什麼我就說了三句話,這傢伙拔腿就跑!?
恩?速度很快嘛,可是……開玩笑吧!在艾歐尼亞的地界上!有人想和我『狂暴之心』比速度!?
雷利縱身追了上去,可馬上的,他鬱悶了。
敏捷型戰士在面對同等級的對手時,往往會佔據一些優勢,有句話不是這麼說來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可同樣的,敏捷型戰士也特別挺容易受到限制,一旦被限制了,他們的實力就會大降。
阿狸此刻就是雷利的限制,他不敢使用自己最為擅長的雷遁之術,因為雷電的力量太過狂暴,一個不小心就會傷了她。
失去了雷電之力,他就和厄加特一樣,是一個純粹的敏捷型戰士。
雷利的實力被阿狸限制住了七成有餘,可狂暴之心畢竟是狂暴之心,即便手裏抱着個拖油瓶,他依舊比厄加特快。
沒有使用『殺戮極限』的厄加特,並沒有特別出奇的地方,眼看雷利就要抓住他了。
他猛然轉身,假肢中匕首彈出,狠狠的刺向了雷利懷中的阿狸!
既然跑不過,那就只能這樣了!
雷利的臉色一變,是自己在追他,他要反抗這可以理解,大家打起來了,戰鬥中的手段不分什麼高尚與卑鄙這也可以理解。
可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彼此身份什麼的根本就不清楚,是敵是友也分不清。
再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反手一刺就是刺向我懷裏的小朋友,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看來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善類。
雷利冷哼一聲,腳下步法變換,側身避開這一刺,他一手抱着阿狸,另一手在腰間一抹。
一枚,不,好幾枚手裏劍旋射而出!
隨手間就是這樣堪稱教科書的『忍者式戰法』,雷利的實力端是可怕。
厄加特看着撲面而來的手裏劍,眼中閃爍着猙獰的紅光,他突破符文界限已久,在瓦洛蘭算得上是一號人物,先前的數次慘敗有太多戲劇化的因素在裏面。
他的速度和刃術,其實是很有進攻性的,只見他手中匕首輕挑,整個人穿花蝴蝶一般穿過這些手裏劍,『撞』到了雷利身前。
一寸短,一寸險,手握兩把匕首的厄加特面對手無寸鐵懷抱阿狸的雷利,貼身肉搏當然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讓雷利難以接受的是,他手中匕首,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朝着阿狸去的!
雷利是個非常隨性的人,似乎每一代狂暴之心都是這樣的性格,他們是忍者中的浪客,從不為任何事物所拘束,也不會因為誰的挑釁而憤怒。
他捂着阿狸的雙眼,不斷的躲閃着厄加特的進攻,他的眼神漸漸冰冷下來。
這是瓦洛蘭復興時代的最後一個紀元,如里托、格雷戈里這樣的強者在這個時代擁有最耀眼的光輝。
可同樣的,這也是影流教派未崛起前均衡三忍最巔峰的時代!
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敵是友,可像你這種傢伙,怎麼想也不可能是我的朋友吧!?
他猛的向後大退一步,阿狸被他高高擲起!
很好,這個高度,不會誤傷了。
&法丶雷縛印!」
空氣中隱有雷電的爆鳴之聲,雷利的雙手間綻放了刺眼的白光!
一枚青色的印記在厄加特的身上浮現,那就像是引雷針,雷利手上所有的電光都吸引了過去!
白光閃耀,奔涌如雷……額,那本來就是雷。
萬千銀蛇在厄加特的身上炸開,他悶哼一聲,麻痹感竟讓他無法握住手中的匕首,向後摔去!
雷利散去手中的雷電,接住落下的阿狸,身形一縱,一腳踹向了厄加特。
可厄加特怎麼說也是突破符文界限已久的人,他真的不是弱者,雷利剛才的一招並非盡全力,是以他在最後一刻從身體的麻痹中掙脫出來,假肢上再次彈出匕首,順勢切向了雷利的踹來的腳。
恩?還有反抗能力?
雷利不得不收腿,如果不是手中的阿狸限制了他,他完全可以一鼓作氣擊潰厄加特。
但那畢竟是如果。
厄加特抓住了機會,他翻身而起,直接開啟殺戮極限,猩紅色的微光在他關節處浮現,鬼魅一般射向雷利,手中匕首所指,仍是阿狸。
自始至終,厄加特的想法就沒有錯,阿狸限制了雷利的實力,那就乾脆讓這個限制發揮最大!
雷利的眼角在跳,無恥!簡直就是無恥!
可這樣的速度,他的確能避過去,卻避不過接下來的變招啊!
他看了一眼懷中楚楚可憐的阿狸,這個堅強的小女孩自始至終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即便被自己扔上天空,那種恐懼之下,也沒有叫喚過一聲!
唉,算了,反正我也死不了,小姑娘我挺喜歡的,沒必要電她一下。
他迎向厄加特,伸手一抓,他也是個敏捷型戰士,他的速度也很快——匕首在他手腕上削出一條血痕,卻沒能再有寸進,因為雷利抓住了厄加特的手臂!
阿狸再次被扔起。
&法丶縱雷之術!』
厄加特身上青色的雷縛印再次浮現,空氣中憑空炸出了無數的電流,這些電流全都長了眼睛,不要命的朝厄加特身上鑽!
&
厄加特發出了刺耳的慘嚎,可他卻連躲都躲不了,因為雷利的手上帶着電,緊緊的吸住了他!
恩,差不多了,這一次我就不相信你還有反抗之力。
雷利鬆手,回身抄過落下的阿狸,一腳把厄加特踹起。
厄加特不受力的飛了起來,一塊白色的石頭從他的衣服里掉了出來。
糟了,星耀之石!
厄加特無力的看着掉出的星耀之石,卻什麼都做不到,身體似乎已經不是他的了,麻痹感佔據了整個大腦。
一定要抓住它,一定要抓住它!
他下意識的竭力伸手,可手臂只能微微的動彈。
雷利一直看着厄加特,看着星耀之石掉出來,又看着厄加特驚慌的眼神以及他顫動的手臂。
唔,你想要這塊石頭是吧?
*************************
我打量着樹下的痕跡,又看了看天上的黑炎號,條理分明的腦子一瞬間就分析出了所有情況。
黑炎號在左邊方向,你處理痕跡的手段也很高明,看起來的確是往左邊方向的,可你真當我看不出來?你其實是往右邊走的吧。
我縱馬而行,馬蹄所過之處草木皆枯,留下一條燃燒之徑。
灰燼使者召喚出的這**的確好,速度非常快,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醒目了,這條燃燒之徑簡直就是路標。
不過也沒什麼事,這些痕跡已經很『新』了,看樣子我是快到了。
奪回星耀之石後我就可以棄馬,以我現在的實力殺出這裏不成問題,問題是找個安全的地方度過虛弱期,還有今後的打算,也得好好合計合計,畢竟通常狀態下我也就是個連符文界限都突破不了的小弱雞,怎麼可能去費羅尼荒原,恩,僱傭個探險團不錯,也許那個什麼『佩斯林探險團』就是最好的選擇?
痕跡越來越新了,這條痕跡看起來也就是幾分鐘前留下的吧?
耳邊傳來了輕微的爆鳴聲,這是……雷聲?
我看了看天空,晴空萬里,怎麼會有雷呢?
造物者狀態下我的五感會非常敏銳,但那也是有限度的敏銳,我不可能聽到很遠地方的雷聲,也就是說在附近?
我勒馬在一片亂石堆前,這一次我聽得非常清楚了,雷聲就是從這亂石堆後面傳來的,恩,還有打鬥之聲。
我悄悄的下馬,小心的摸了進去。
原來如此,厄加特這個倒霉鬼,怎麼在哪裏都遇得到敵人?
看着被那個中年人抓住電得全身毛髮倒豎的厄加特,我皺起了眉,那個中年人的實力……這該接近絕頂之境了吧?
我現在擁有絕頂之境的身體,絕頂之境的能量,但我其實達不到絕頂之境,打起來也就和他旗鼓相當吧。
恩,不必要的衝突儘量避免,我得想個辦法從厄加特那裏吧星耀之石給弄回來。
我看着厄加特被那個中年人一腳踹得飛起,一點白光從厄加特的身上掉了出來,那是……星耀之石!
這是個絕佳的好機會!
我縱身而出,朝着星耀之石撲了過去!
然而剛剛為了避免被發現,我躲得太遠了,那個中年人很輕易的就抓住了星耀之石!
這下麻煩了……
厄加特發現了我,他張合着嘴,似乎想要說什麼話。
現在沒空理會他,我抽出了劍,遙遙指着那中年人:
&石頭給我。」
他奇怪的看着我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
&哥哥!」
我聽到了一個驚喜的聲音,恩,應該是驚喜吧,因為我真的沒感覺。
我順着聲音看去,一個小女孩兒蜷縮在那中年人的懷裏,她掙扎着想要出來,可那中年人似乎是不太願意,沒放她出來。
哦,原來如此。
我一下子明悟了,看阿狸的樣子似乎和這個中年人沒有什麼不諧的地方,也就是說他們是一夥的。
那這中年人就是飛天道場裏的人,要不就是里托的朋友。
我可能犯了個錯,早知如此我剛剛平靜的走出來,臉上堆點兒笑容,溫和的寒暄幾句。
在『人情』之下,這傢伙會很輕易的就把星耀之石交給我吧?
不過現在已經晚了,雖然我不明白,可這傢伙現在看我的眼神,應該叫做『不善>
他皺着眉頭,按住懷裏掙扎的阿狸:
&就是池染?」
算了,要可以得石頭,搶同樣可以得石頭,結果上沒有區別。
我再次重複:
&石頭給我。」
他的眉皺得更深了,阿狸也不掙扎了,兩人都是直勾勾的看着我,特別是阿狸,為何她的眼神那麼奇怪?怎麼說我也養了她這麼長時間,貌似她還一直叫我哥哥吧?
那是看『哥哥』的眼神麼?
哦,我懂了,是不是因為現在不像『哥哥』?真是無謂的感情,這種不符合邏輯的東西為什麼就會佔據『行為支配』這麼重要的地位呢?
&想要這塊石頭?」
我沒有說話,腦子裏想了想,不行,照這樣下去,他不會把星耀之石給我。
雖然不理解,可我非常清楚,我現在的行為是違反了『人情>
沒時間和他糾結太多,暫時先按照他的規則來吧。
我儘可能的『笑了笑』:「你是誰?為什麼和阿狸在一起?」
他的臉色緩和了一些,笑了笑:
&叫雷利,受里托大師之託,把阿狸帶到你這裏。」
恩,讓我想想,正常情況下,有人情味的回答應該是什麼呢?
我看了看阿狸,真是奇怪,為什麼雷利的臉色都有緩和了,她反而一直白着一張臉呢?照理說我和她的關係應該最鐵,感情也最深吧?
不行,想不出來,似乎怎麼說都會有漏洞。
等等,他說『受里托之託把阿狸帶到我面前』的時候眼角跳了跳,呼吸也紊亂了一些。
也就是說他不贊成這麼做。
我『樂呵呵』的道:「阿狸還真是個很乖的小姑娘呢。」
他疑惑的看着我,阿狸的臉色越來越白了。
&是很乖。」
哦,我明白了。
好吧,無謂的臉部表情就不需要了,我再次放鬆臉部:
&不需要她,你想要就給你吧。」
我指着他手中的星耀之石:「我只要那塊石頭。」
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雷利的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而阿狸的眼睛裏……
不是,這特麼扯淡吧!
我把她從我這個弱小的依靠身上換到了強大的依靠身上,這是好事啊,像她這種人間妖孽,幼年期若是沒有依仗,那就是一段血淚史她不懂麼?
多麼完美的邏輯!
可她哭什麼呢!?
她哽咽着:「染哥哥,你怎麼了?」
我沒怎麼啊!
雷利緩緩把阿狸放到了地上,他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來,我只能把你抓到里托那裏了。」
狂雷瞬間爆發,他的速度快得如風一般!
為什麼莫名其妙就動手了!
我拔劍後退,兩枚炎爆術甩了出去。
&真是不明白了!她怎麼會有你這種哥哥!」
雷利似乎在嘶吼,雷光閃耀間炎爆術狠狠的轟在了他身上!可他卻什麼事兒都沒有。
&義丶千鳥!』
他遠遠的投擲出一枚手裏劍,小小的手裏劍上聚集了不可思議的雷電之力,那些雷電摩擦交鳴着,嘰嘰喳喳的聲音就像是有一千隻鳥在叫!
我看着那枚撲面而來的手裏劍,腦子裏突然明白了。
糟了,我又犯錯了,我忘了人是不接受『感情交易>
儘管他們私底下做着感情交易這種事,但明面上是不會承認的!
把這種事情**裸的說出來,就是撕掉一個人最後的遮羞布,他們會認為這是對他們的人格侮辱,誰都不可能和你善罷甘休的!
那枚手裏劍太快了,通常速度我是躲不過去的,我直接進入了殺戮極限狀態,猩紅色的微光自我的每一個關節浮現,速度爆發到了極限,我帶着一片殘影與那枚手裏劍擦身而過!
雷利的面容越來越猙獰:
&不得,原來你和地上那個傢伙是一夥的,他兇狠惡毒,而你薄情寡義!」
他身纏雷電,瘋狂的朝我射來,揮手間,又是剛剛那樣一枚手裏劍激發而出。
我專注的看着他的動作,大腦里一片空靈,所有的軌跡所有的步驟瞬間解析。
這一招是很精妙,可也不過如此嘛。
我矮身撿起地上的那枚手裏劍。
&義丶千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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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背景故事裏,黑切的主人是塞恩,不過他究竟是死前得到黑切的,還是死後得到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