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靈邪教
靈幻森林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有些神秘有些可怕,容易讓人想到一些九死一生的險地。可實際並非如此,靈幻森林不大,也不可怕,一百年前這座森林是瓦洛蘭有名的風景區,然而一百年後,這片被稱為人間奇景的森林,卻成了瓦洛蘭最有名的禁地之一。
原因只有一個。這片森林裏住着瓦洛蘭有史可考以來第一個半神——艾歐尼亞的驕傲:眾星之神索拉卡。
當然,前世池染玩遊戲的記憶里,那個除了加血加藍就什麼也不會的索拉卡並不是什麼眾星之神,她是眾星之子,一個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傢伙。
可池染記憶中的那個瓦洛蘭世界還未開始,十年前的索拉卡還未失去神格,她其實不是一個真正的神,但已無限接近,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那些變數,英雄聯盟這款遊戲可能就沒法玩了,因為哪一家選到了索拉卡,哪一家就贏了。(筆者:開個玩笑,哈哈~~~)
未來的十年時間裏,諾克薩斯將三次入侵艾歐尼亞,第三次已經兵臨普雷希典,艾歐尼亞瀕臨亡國的邊緣。
但諾克薩斯如此強大的軍力都攻不下艾歐尼亞這麼一個彈丸之地,原因是這三次戰爭里發生了兩個變數,第一個變數是普雷希典城下刀鋒意志艾瑞莉婭覺醒,手持飛天之劍鼓舞艾歐尼亞人,率領所有殘軍死守普雷希典,為德瑪西亞的支援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第二個變數是被鍊金術士沃里克激怒的索拉卡發動天罰,這場天罰自普雷希典城為基線,一直到征服者之海,籠罩了整整半個的艾歐尼亞,所有的諾克薩斯人沒有一個活着回去。就連號稱祖安一千年來最傑出的鍊金術師沃里克本人,也被這一場半神之怒的詛咒,變成了一個嗜血狂暴的狼人。
但是最終的後果就是,索拉卡因為發動如此大範圍的天罰被剝奪神格,從一個半神變成了凡人。
半神時期的索拉卡,真可謂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在十年前的瓦洛蘭世界,如果搞一個強者風雲榜,索拉卡根本就上不了榜,因為半神時期的她,就是個開掛的傢伙,把她排上榜太影響公平。
曾經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只要索拉卡仍舊在靈幻森林裏,無論瓦洛蘭如何風雲動盪,哪怕是符文潮汐來臨,暴動的魔法席捲瓦洛蘭的一切,艾歐尼亞都能高枕無憂。
當然,索拉卡究竟有多麼強大和靈幻森林被列為禁地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高高在上的眾星之神當然不會和那些凡人去計較什麼。但她的信徒不一樣,眾多的信徒自發在靈幻森林外圍築起了一道防線,他們在這裏定居,修建神殿和祭壇,盤查每一個想要進入靈幻森林的人,如果你進入靈幻森林只是想要去觀光什麼的,那就算了吧。神殿的冕衛軍是不可能讓你進去的。
如果你想強闖,呵呵,想清楚了,與冕衛軍動手,意味着招惹艾歐尼亞唯一的半神。況且,作為星神殿的冕衛軍,也都不是吃素的傢伙,如果沒有里托那一級的武力,還是洗洗睡吧。
可恰好因為星神殿好冕衛軍的存在,靈幻森林乃至周邊地區一直很和平,無論如何文明的國度都會有害群之馬存在,可在這片地界上,別說是強盜,就連小偷可能都不存在。
但是,邪教不一樣。
艾歐尼亞是教派的國度,各種寺院神殿祭壇林立,這麼多的教派里,總有那麼幾個教派的教義是奇奇怪怪的,比如說大名鼎鼎的均衡教派。
當然,均衡教派的教義雖然有點兒難以理解,可還算不上是邪教。瓦洛蘭最有名的邪教是虛空教派,那裏的人就是一堆宣揚世界末日的悲觀瘋子。
抱歉扯遠了,剛才說到靈幻森林以及周邊地區被星神殿的冕衛軍所守衛着,這裏的治安好得出奇,就連小偷都難以見到,可卻無法阻止邪教的滲透。
畢竟所謂邪教,就是不能用常理所衡量的東西。
池染此刻就正面臨邪教的威脅。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兩天前池染從普雷希典城出發,準備搭乘符文列車前往靈幻森林,可一問才知道,原來普雷希典就沒有發往艾歐尼亞東部的符文列車,更別提靈幻森林這種地方了。
艾歐尼亞是個兩極分化很嚴重的國度,它們擁有世界上最出眾的哲學家,卻也有世界上最愚昧的原始著民。靠海的幾個行省與瓦洛蘭通商,順帶的帶動了周邊地區的發展。所以以普雷希典城為界限,西南半個艾歐尼亞生活富足科技發達,東北半個艾歐尼亞卻像是未開化的蠻荒之地。
簡單來說艾歐尼亞就是個一定程度上閉關鎖國的國度。
是以,像符文列車這種瓦洛蘭最基本的交通工具,竟然只在西南半的艾歐尼亞才能看到。
可靈幻森林終究是要去的,池染在普雷希典城外轉了兩個小時,終於找到了一個前往靈幻森林的商隊,給那個護衛頭子塞了點錢後,池染在一輛拉皮貨的馬車上謀到了一個座位。
就這樣,池染在這個搖搖晃晃的馬車上度過了兩天,據那個收他錢的護衛頭子說,明天早上他們就能到達靈幻森林。
然而就在今天黃昏的時候,出問題了。
商隊停止了前進,池染從貨物堆里坐直身體,發現他們被一群打扮奇特的人給包圍了。
那是一群臉上塗着油彩,身上披着獸皮,肩膀上插着鮮艷羽毛的人。
這些人看起來就像是那種蠻荒之地的土著,可他們手裏精鋼打造的刀劍長矛又告訴池染,他們絕對不是傻乎乎的野蠻人。
馬匹不安的刨着蹄子,吐出渾濁的鼻息。
護衛頭領策馬向前,他大聲的和那些人說了些什麼,用的是艾歐尼亞的土語,池染並沒有聽懂,不過從交談的舉止來看,雙方似乎都不是非常愉快。
這場交談最終以護衛頭領的屈服為終,他走向商隊,對為首的一個商人說道:「這些獸靈教的瘋子硬說我們這兒藏有他們的東西,他們要搜……」
護衛頭領又和商人爭執了起來,隔得太遠,池染聽得不是非常清楚,大致上是這些獸靈教的傢伙丟了東西,想要搜查這個商隊,護衛不願意招惹這些宗教狂人,反正馬車上拉的都是些納威里行省的藥草和皮貨,搜就搜吧,只要搜不出來,這些宗教狂人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可顯然,商人們不同意。
護衛頭領吹鬍子瞪眼:「這些獸靈教的人可不同於強盜土匪,不貪財物,但若是激怒了他們,可比強盜要殘暴多了,殺人都不會給你留個全屍的!」
可無論他怎麼說,這些商人都毫不退讓,遠處那些獸靈教的人也開始躁動起來,悄悄的朝馬隊靠近着。
氣氛有點兒凝重,兩世為人的經驗告訴池染這事兒透着詭異。
他縮了縮身子,馬車很大,他人又小,縮起來就被一車的皮貨給擋住,下面的人根本就看不見。
身體下面的皮貨很軟,想來是上等毛皮,池染努力往皮貨堆里攢了攢,可能是因為用力過大,他一下子就攢空了。
這滿滿一車的皮貨竟然是空的!只有最上面一層才是皮貨,下面根本就不是!
池染望了望四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護衛與商人的爭執吸引了過去,他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拉開表面上的那層皮貨。
皮貨堆下面是一個個小籠子,籠中是各種各樣的幼獸。
小貓小狗小鷹小狼小老虎小獅子……
顯然是被打了麻藥,此刻這些活潑好動幼獸都安安穩穩的呆在籠子裏呼呼大睡。
果然,池染苦笑一聲。
攤上事兒了。
艾歐尼亞沒有嚴禁走私珍稀野獸的規定,瓦洛蘭世界也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野生動物保護法。
可眼前這一幕和遠處那些獸靈教的人聯繫在一起,該死,你要說這沒關係誰信?
池染背上自己的包,準備悄悄溜走,剛剛那護衛頭領貌似說過這些獸靈教的傢伙一旦被激怒就是殺人狂魔。
拿自己還是儘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好。
可就在他剛剛準備跳下馬車的時候。
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看着自己,或者說,他是被一道目光吸引了。
那是一隻白色的小狐狸。
所有的幼獸都在呼呼大睡,唯獨它沒有。
它的籠子在馬車的角落,很不顯眼的地方,它就這麼坐在籠子裏,歪着頭,看着池染。
眼神呆萌呆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