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漢民可沒想到,他們在這裏避難,居然會替當地國民黨的官府幹剿匪的事情,這裏的土匪由來已久了,可是這麼長時候,當地的政府跟軍警,都拿這些土匪沒辦法,沒想到他卻要替合江縣的軍警剿匪。筆神閣 bishenge.com
這兩天重慶那邊,又傳來了消息,說姚維明因為張家店事件,背了黑鍋,被免去了原來的職務,降職把他調到了軍統駐重慶別動總隊當了個隊長,權力比起以前大為縮減,這小子這兩天已經走馬上任,搞得他灰頭土臉。
另外回去重慶的馬正聲,還打探到了白有強的消息,白有強居然也跟着調入到了別動總隊,當了個分隊長,但是他手下的曹友德,傷勢未愈,這個時候還在醫院躺着呢,沒法跟着白有強去,而孔權卻也沒跟他去,現在託病不出,也不肯到原來的單位上班。
眾人聽說之後,少不了又大罵白有強一頓,罵這個白眼狼,算是鐵了心跟定姚維明,跟方漢民作對到底了,不少人都吵吵着,要想辦法弄死白有強不可。
方漢民對此冷笑了一聲,他還真就不把白有強朝他眼裏夾,白有強不過就是個鑽營小人罷了,真犯不着為他生氣。
另外馬正聲還告訴方漢民,雖然姚維明被降職了,但是重慶這邊風聲還是很緊,軍統對於張家店事件深以為恥,現在鐵了心要抓住方漢民不可,所以城內現在還是外松內緊,各處都有人盯着出入重慶的路口和碼頭,同時調集了不少的特務,把范家上下人等都盯得死死的,他們暫時還是很難將史玲安全送出重慶,所以請他再忍耐一些日子。
方漢民也猜出來是這樣的結果,現在急也沒用,軍統在張家店事件之中,臉被打的山響,不氣急敗壞才怪,接着千馬山,他又把軍統玩弄於股掌之中,更是把軍統氣的夠嗆,即便軍統現在很忙,可是這件事他們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軍統即便是調往各地了不少人,但是畢竟在重慶這裏,樹大根深,是他們的根據地,在這裏的軍統實力依舊還是一個龐然大物。
如果說軍統的人貪腐成風,收受賄賂,吃拿卡要,以此中飽私囊,但是在方漢民這件事上,卻沒幾個軍統的人敢私底下放水,畢竟這件事軍統的臉被打的太疼,軍統上下人等,都頗有同仇敵愾的感覺,故此重慶城中現如今軍統肯定密佈眼線,在到處尋找史玲的下落。
別說是姚維明知道史玲的重要性了,軍統的人沒幾個人想不到這一點的,他們都很清楚史玲對方漢民的重要性的,只要能抓住史玲,就差不多等於是抓住了方漢民,所以馬正聲說的不錯,現在史玲是絕對不能動。
史玲眼下的狀況可以說比當初張家店事件之前還要危險,之前還只是姚維明一撥人在找史玲,但是現在是軍統傾城而動,都在找史玲,在這樣的情況下,范家是絕對不敢冒這個險,在這個時間段上把史玲給送出城的。
所以馬正聲讓方漢民再忍耐一段時間。
不過馬正聲也給方漢民傳來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前些天蘇景明匿名投稿到一個小報社的那篇揭批軍統陷害忠良的文章,雖然當時軍統發現及時,當天就強行回收了賣出去的一部分報紙,但是他們卻無法將所有已經賣出去或者送出去的報紙都給收回。
雖然流散到重慶市面上的這份報紙數量並不多,加之格調不高,並不為上層人士所待見,故此落到上層人士手中的報紙更是少之又少,可是畢竟這份報紙還是流到了社會上一些,起初這篇文章確實並未引起多少人的關注,在社會上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基本上沒啥動靜。
所以軍統看這份報紙沒掀起什麼浪花,於是也就長長的鬆了口氣,把那家報社封了以後,把報社的主編關了幾天,收拾了一頓就把他給放了。
但是范家豈能就這麼認輸,放過軍統,當范正山一發現這份報紙大部分被收繳,社會影響不大的時候,便立即展開了新的行動,范家私底下其實是有一個很小的地下印刷廠的,而且沒在重慶市內,而是藏在市外范家的一個作坊之中。
范正山立即便命他家這個小地下印刷廠,連夜排版,復刻了這天的這份報紙,印刷了一批之後,將報紙暗中偷偷運入到了城中,然後派出范家可靠的夥計,帶上這份報紙開始在重慶市區四處溜達,他們亦或是將這張報紙假裝遺落在某個茶館,亦或是將其暗中放在一些商店,亦或是將其「遺落」在一些飯館、飯店、賓館之中。
雖然這些報紙數量並不算太多,但是散佈的卻很廣,總是會有一些閒人,沒事撿到了這張報紙之後,打發時間看上一番,然後就看到了這篇文章。
這一下這篇文章就逐漸的引起了人們的主意,特別是在茶館之中,有人看到了這篇文章之後,馬上就開始招呼茶館之中的茶客們,一起看這篇文章,結果很快這件事便開始在重慶流傳了起來。
等軍統察覺到民間開始越來越多的人議論起這件事的時候,再想封鎖輿論就已經來不及了,而且他們也感到非常懵逼,當初這張報紙不是已經絕大部分都被收回銷毀了嗎?
少量流散到社會上,也沒引起多大的反響,為啥這過去了些日子之後,這件事卻突然間在市面上流傳開來了呢?
於是軍統負責輿情的部門,連忙開始查這件事到底是怎麼搞的,於是這才發現,這些天不少地方出現了這張報紙,來源不明,追查了一番,也沒找到是誰幹的。
但是這篇文章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開始不斷的法效,最初這份報紙只是在社會中低層流傳,漸漸的隨着這篇文章越傳越廣,逐漸的也開始流傳到了社會上層。
漸漸的重慶的社會上層,乃至是文人界也開始看到了這份報紙,亦或是聽說了這件事,這時代的文人還是有不少有骨氣的,聞聽此事之後,當即便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