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的血光在冰原上流轉,淒艷無比,在那空間能量籠罩的空間內,那名天神衛竟然被夜峰催發魔殤以及生生將身軀劈成了幾塊。
蓋世殺機縱然有空間之力阻隔,此時也瘋狂的溢散出來,氣息瀰漫之處,所有修者都臉色慘變,渾身都在直打哆嗦,內心驚恐而又絕望。
只是相比這溢散出來的帝兵殺氣,更加可怕的是空間之力結界內的場景。
在那浩蕩的血色光輝中,一抹淒艷的血光看上去更為絢爛,更加醒目,那是一蓬血霧。
之前不可一世,強得可以抵擋帝兵功法的天神神衛,而今悽厲而憤怒的慘叫傳盪方圓數萬里,那身軀被夜峰持着半截魔殤一擊劈開,血染高空。
就在不久前,在場眾人,特別是弒神聖宮的眾人,都已經心如死灰,因為不少天驕的命運被那名天神衛一語畫上了句號,要將他們抹去,當時誰有能力去反抗,誰有力量去阻攔,但一轉眼的時間,那名天神神衛竟然身軀都被劈開,如同被大卸八塊那樣被斬成了幾塊漂浮在那高空中,飛濺而出的血霧血珠透發出萬丈神輝,強盛的准帝級威壓在瘋狂流轉,場面慘烈而又可怕。
玄月本能的用雙手擋住小夜天的雙眼,生怕小傢伙被這樣血腥的場景嚇到。
「啊……」
悽厲的慘叫響徹長空,震得整個冰原都在動盪,聽聞在眾人耳中,卻只有無盡的震撼。
數年不見,誰都想不到夜峰竟然成長到了這一步,變得這等可怕,連曾經讓世人絕望的准帝級強者,如今在他面前也被碾壓。
甚至就連弒神聖宮中夜峰最親近的幾人,譬如劍無痕等幾個夜峰的兄弟,玄月,還有幽居萬獸嶺那名老頭以及那幾名曾經聖城的守護者,此時也感覺有些不適應。
在他們看來,夜峰離去的時間雖然不短,但若是按照夜峰曾經的修煉速度,這樣的時間能踏足准帝,或是達到准帝一重天巔峰,已經非常不易了,誰想竟然已經登臨了准帝六重天,這相當於直接突破了七個境界,三年而已,這讓所有人都感覺不可思議。
那名天神神衛之前還嘲諷弒神聖宮的眾人,稱帝兵唯有在大帝手中才可稱作帝兵,但一轉眼,夜峰只取出半截魔殤,一擊之下竟然將其差點轟碎。
而夜峰立在高空中,看着那漫天血光在浩蕩,那殘肢在重聚,他並未阻攔,只是冷哼了一聲,開口道:「你口口聲聲稱人族為螻蟻,在我眼中,你也不過是螻蟻而已!」
「你殺不了我!」憤怒的咆哮傳來,那裏血光匯聚,那名天神神衛眨眼間將身軀修復,雙目死死盯着夜峰,殺機萬丈。
他心中自然不服,雖然身軀被崩碎,雖然眼中帶着驚恐,甚至心底已經升起了畏懼,但他堂堂九神衛,在天神域中都是令眾多天神族聞風喪膽的存在,在這凡俗之地,卻在一個人族青年手中栽了大跟頭,他如何甘心。
「殺不了你?呵呵,看來你很不服氣啊,那我現在就宰了你!」夜峰臉上冷笑連連,森然無比,聲音也不再如之前那樣平靜,而是帶着一股陰測測的味道。
「轟……」
剛說完,夜峰再度動手,身軀不動,立在原地就這麼掄起魔殤,一股慘烈的氣息頓時瀰漫而出,這一擊是斷魂劍訣,名為弒神。
此時的魔殤,半截殘兵上道痕交織,那些原本因戰兵斷裂而缺失的一半道痕,此時竟然緩緩延伸出去。
戰兵似乎與夜峰合二為一,隨着他體內功法運轉,半截魔殤斷裂的那一部分竟然漸漸凝聚出來,雖然只是虛影,但卻也道痕密佈,同樣爆發出刺目的血光。
這一刻,連夜峰自己也詫異,沒料到會這樣。
因為此時看上去,魔殤如同完好無損那樣,雖然另外半截戰兵還在須彌界內,但如今那道痕自行衍生出來,缺失的地方凝聚出一道劍影,而且越來越凝實,乍眼一看如同完好時候那樣。
「什麼情況,難道魔殤要重鑄了嗎?」陳傲天也吃驚,驚疑不定的看着高空,那柄戰兵如今血光將整個冰原都映照得一片慘烈,如同完好無損那樣,原本斷裂的劍尖半截此時竟然有虛影匯聚而出,而且越來越凝實,都快看不出那是虛影了。
「只是虛影而已,但卻與之前不同了,那神秘的道痕被無形中補齊,威力暴漲!」劍無痕默默盯着那裏,開口這樣說。
「這或許也是重鑄魔殤的方法,夜小子以前就一直在嘗試,但一直都沒有結果,他應該是有了一些頭緒,魔殤之上除了本身的劍身鑄造,還有那神秘的道痕,要重塑戰兵,最先就是要將那些道痕補齊!」幽居萬獸嶺那名老頭也開口,很是吃驚。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柄戰兵非同尋常,與其他大帝戰兵不一樣,魔祖曾抽離天神戰骨融入戰兵之中祭煉,曾用天神戰血來滋養,這可謂是一柄真正的蓋世凶兵,倘若能重塑,定然會絕世可怕。
而那名天神也看到了,同樣吃驚,因為此時從魔殤上透發出來的絕世氣息比之剛才那一擊恐怖了很多,竟然真的像是一尊大帝的氣息和威壓那般,讓他靈魂都在顫抖。
只是他來不及說什麼,弒神一擊劈落劍光騰起的瞬間,魔殤上那一半的虛影道痕竟然化成一道劍氣跟隨劍光劈落而下。
「轟……」
一擊之下,這方天地都像是在劇烈的顫抖,剛凝聚出不久的空間結界,瞬息間被劈開,狂暴的波瀾和威壓瘋狂的傾瀉而出,讓夜峰自己都變色,波瀾猛然潰散,竟然將他都震得連連飛退出去,不過他來不及看那名神衛,而是急忙動手,全力催發空間之力去阻攔,隔斷那些溢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