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帝兵來駕馭斷魂劍訣,其威力比往常不知強橫了多少倍,恍惚間,夜峰心中駭然不已,他竟然感覺自己和帝兵間像是連成了一體,不過這種感覺出現了剎那。
此時綿延十餘里的戰場上,除了那兩記威震天地的攻擊,其他的一切仿佛都全部凝滯了,在遠處的眾人人人滿臉驚駭,眼中唯有那兩道血色劍光和那兩道光芒炫目的光掌在移動。
戰場上那些聖王強者都在第一時間飛退,甚至連顏笑天和禹修羅都變色,二人一邊交手,一邊朝着遠處衝去。
帝階功法之間的對決,引得天地間都出現了異象,那深空中陰沉一片,有粗壯的雷光在濃厚的黑雲間穿梭,氣息沉悶而壓抑……
「轟……」
在眾人驚駭萬分的目光中,那兩道血色劍光和兩道光掌終於狠狠撞在了一起,霎時間,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響徹天地間,遠處赤血神朝中的一座座殿宇直接被震得接連崩塌,就算退到遠處的眾人很多也受到了波及,很多人雙耳當即鮮血飆飛,而有的直接被那股氣息壓得癱軟在地。
兩套至強功法對轟在一起,在那響徹天地的轟鳴聲中,一片光霧立時間浩蕩出來,刺目的光芒照得無數人雙眼刺痛,很多修為稍低的修者甚至直接睜不開眼睛,隨着光霧瀰漫而出,一股滔天氣浪緊隨其後,如同一道驚天浪潮,猛然間潰散而出,戰場上的很多屍體被瞬間盪碎,地面上土浪涌動,亂石穿空,大地如同被利刃削過一樣,被瞬間削去了數丈深,那湧起的土浪足足有數丈高,如同浪潮般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退到遠處的眾人大驚失色,很多人驚恐的大叫,紛紛朝着遠處飛退而去。
地面尚且如此,交戰的半空中更顯得恐怖萬分,那場景根本無法形容,光掌與劍光轟在一起之後,無量的光霧瞬間瀰漫出來,一半成血紅色,絕世殺機浩蕩,而另外一邊則成刺目的白光,氣息異常恐怖。
片刻之後光霧涌動,隨着席捲而出的氣浪蕩開,整個戰場上一切都被遮掩了,狂暴的勁氣久久不散,化成一道道威能無量的狂風肆虐八方。
夜峰和逍遙王的身影皆被遮掩在光霧中,如今眾人雖然心中吃驚萬分,都異常迫切的想知道這二人的狀況,但誰也不敢貿然衝進那光霧中,甚至連神念也不敢探進去,因為裏面四處都沖盪着一股絕世殺機。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籠罩在戰場上的光霧才漸漸消散,肆虐八方的狂暴氣浪也漸漸平靜下來,入眼看去,那戰場異常嚇人,原本屍骨盈山,然而此時看去卻壓根看不到一具屍身,地面上是一個恐怖的大坑,足足深數丈,最恐怖的是這個大坑居然方圓達數里,幾乎覆蓋了整個戰場。
看到如今的戰場,遠處齊齊響起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人人駭然失色,剛才那記攻擊到底恐怖到何等程度才能造成這等慘烈的場景?
一位聖皇強者施展帝階功法,而夜峰以帝兵駕馭斷魂劍訣,一次碰撞居然將綿延十餘里的戰場徹底毀去,之前那鋪滿戰場的屍體和匯聚四方的血窪全都消失不見了,在那狂暴的氣浪沖盪下,甚至瀰漫在半空中的血霧也消散得一乾二淨,唯有那不散的殺機以及血腥味依舊。
在那半空中,兩道身影面對面站立,看似二人皆是無恙,不過當眾人吃驚中凝目看去時,卻全都愣住。
夜峰狂發亂舞,凌亂的血發在那未散的氣浪中飄蕩,身影如神似魔的立在那裏,強者的氣息依舊,那攝人的氣息似乎也沒有絲毫減弱,而他周身的長衫卻幾乎被打碎,胸膛之上是兩道恐怖的手掌印,直接將他胸膛打得凹陷下去,肋骨也不知被震斷了多少,一滴滴暗紅濃稠的鮮血從他嘴角滴落而下……
逍遙王神色猙獰,那蒼老的臉頰上也佈滿了一道道口子,周身上下更是恐怖,一道道傷口凌亂的分佈在他身軀上,很多傷口觸目驚心,看似深可見骨,最恐怖的是他胸膛之上,兩道口子交叉,幾乎從肩頭便蔓延到腰間,差點將他都直接劈成了幾段。
眾人剛剛才看清楚裏面的場景,還未來得及震驚,然而看似深受重傷的夜峰居然無聲無息間又將兩截帝兵緩緩掄動起來,兩截帝兵輕顫,絕世殺機萬道。
「你……」
逍遙王臉色驚變,原本就顯得極度猙獰的臉頰上此時又是憤怒又是驚恐,帝兵的攻擊幾乎無解,就算他方才施展的也是帝階功法,但竟然落在了下風,那兩道手掌直接被劈開,否則他不可能受如此重傷。
而且如今以他的傷勢,想要再施展那式帝階功法已經是不可能了,所以看到夜峰欲動手,他才吃驚變色。
遠處圍觀的眾人更是人人駭然,這種情況之下,逍遙王的狀態似乎很糟糕,若是再被帝兵所傷,說不定會隕落,因為帝兵非尋常戰兵可比,其蘊藏的帝威和殺機足以摧毀一位聖皇的靈魂。
禹修羅同樣吃驚不已,他看得出來,逍遙王的傷勢似乎比夜峰更重,不過無人敢小覷逍遙王,畢竟夜峰催動的是帝兵,莫說他還活了下來,就算是喪命了,恐怕也無人敢說什麼。
夜峰掄起帝兵的時候,他體內的九轉不滅經和鳳凰重生術同時運轉,一股浩瀚如海的血氣從他體內沖騰而起,四方靈氣直接被吸納而來,場景異常驚人。
「該死,這療傷功法竟然如此恐怖,到底是什麼階位的?」逍遙王咬牙喝問,眼中佈滿了驚色,身為聖皇強者,一眼就看出夜峰運轉的療傷功法非同凡俗,因為夜峰身上的氣息恢復得很快,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夜峰不答,只是將帝兵緩緩掄起,他像是托着兩座巨峰,看上去也顯得很吃力,隨後口中發出一聲爆喝,猛然朝着逍遙王劈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