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知歡被老太太打了一頓,哀求着讓她原諒。
「這是你自己選的路,要我原諒做什麼?」老太太氣得呼吸不順,「女孩子不自愛,幕天席地,就和男人苟且,你應該早就做好了讓人發現的準備。」
「我就是太喜歡靖安哥哥了。」嚴知歡胳膊後背俱是腫起的紅痕,看着觸目驚心。
「這不是你自甘下賤的理由!」
嚴知歡哭得可憐兮兮,妝都花了,嗓子都嚎啞了。
「你想幹什麼,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自己上趕着送上門,人家未必領情。」老太太活了這把年紀,自然能識得一些人。
肖靖安絕非良配,本就不喜歡嚴知歡,她還巴巴往上貼。
只會讓人輕賤。
「奶奶……」
「我只能說,感情的事從不是一廂情願的,路都是你自己選的,你還說晚晚害你,呵——」老太太拄着拐杖,年紀大了,折騰一晚上略顯疲憊。
「是福是禍,與人無尤,你走吧。」
嚴知歡聽到這話,眼淚嘩嘩往下掉,伸手要拉住老太太,卻被嚴望川擋住了去路,「我早就和你說過,這個家不歡迎你。」
「叔叔。」
「還不趕緊把她送出去。」嚴望川疾聲厲色。
……
嚴知歡離開後,老太太才得空招呼傅沉與段林白。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
「沒事。」段林白嘿嘿一笑。
他很想說一句,以後都是自家人,怕什麼啊。
「你們住海濱酒店?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都這麼晚了,要不就在我們家住吧,艾芸一直說很感激你們對晚晚的照顧,正好讓我儘儘地主之誼。」老太太對他們自是和顏悅色。
「今晚還麻煩你們跑一趟,我實在過意不去。」
段林白笑道,「這不會太麻煩嗎?」
「不麻煩,你們不嫌棄就行。」
「不嫌棄。」
段林白話音剛落,傅沉就咳嗽一聲,「嚴老夫人,太打擾了,我們來的也很突然,什麼都沒帶,再叨擾您,着實不好意思。」
「瞧你這話說的,我和你爸媽也是故交,太客氣了。」
老太太拉着傅沉的手,再對比年齡相仿的肖靖安,無奈嘆息。
這人和人之間,怎麼區別這麼大。
看看別人的孩子多有教養,進退有度。
段林白看着傅沉,只想說一句:
臭不要臉的!
說得你好像不願意留下來一樣。
「覺得不是很方便,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傅沉在長輩面前,素來知禮有分寸。
「這就對了,你們餓不餓,現在客廳看會兒電視,吃點東西,我讓人收拾客房。」
老太太招呼傅沉和段林白坐下,嚴家人則忙着收拾客廳和客臥。
「這是……」傅沉瞥見客廳茶几下的一方紅綢。
「這是我給望他們結婚繡的鴛鴦枕套,剛繡了一點,也不知能不能趕上兩人的婚禮,現在年紀大了,眼神不好,進度太慢。」老太太笑道。
「以前就聽母親說您手巧,沒想到您到了這個年紀,還能繡的如此精細,年輕時定然更好……」
段林白坐在一側,低頭吃着嚴家的糕點。
傅三,咱能不能要點臉。
你不能看她是小嫂子的奶奶就這麼夸啊。
段林白認識傅沉這麼久,以為他只是腹黑悶騷,現在才發現,他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戲精!
嚴望川瞥了眼傅沉,這小子果真是油嘴滑舌。
「你看什麼?」老太太忽然抬頭看向嚴望川,「去幫幫艾芸,別杵在這兒。」
嚴望川嘴笨,老太太這輩子就沒聽他說過半分體己的話,此刻被傅沉哄得直樂,越發覺得自己兒子是塊朽木。
不可雕琢。
……
嚴家傭人本就不多,喬艾芸招呼宋風晚上樓幫自己收拾客臥。
「傅沉過來,你怎麼不早說,也沒好好招呼他,太失禮了。」
「他不讓我說的,說您忙,他這幾天就是過來玩玩,就沒讓我提。」宋風晚理所當然的把傅沉推了出去。
「以後遇到像今天這樣的事,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和我說,太危險了,出事怎麼辦。」
「我知道。」宋風晚支吾着,拿着抹布,擦拭着桌椅。
「傅沉來這邊,是和對象約會的嘛?」喬艾芸正在套被單,說得漫不經心。
宋風晚指尖一抖,抹布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她急忙彎腰撿起來,心臟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你幹嘛呢,趕緊把抹布重新擰一下。」
「嗯。」宋風晚往洗手間跑,嚇得心肝亂顫。
再度回去後,喬艾芸才慢慢解釋,「你在他們家住這麼久,不知道他有對象?」
宋風晚垂頭,沒說話。
「你整天在學習,估計沒注意到這個,一般來南江都是旅遊的,我如果是陪女朋友來的,我也不好多打擾。」
「應該不是。」宋風晚小聲嘀咕,「就他和段哥哥兩個人。」
「不是就行,可以留下多住幾天,人家在京城那麼照顧你,你這幾天也沒事,多陪陪他。」
「我陪他?」
她正愁沒正當理由和傅沉膩歪,母親居然直接把她推了出去?
「他人不錯,挺好相處的,待會兒我發點紅包給你,你明天陪他出去走走,別總讓人家花錢。」
還有紅包?
宋風晚急忙點頭,「好啊。」
心裏樂開了花。
**
入夜後,嚴家也徹底安靜下來。
宋風晚剛洗了澡,正坐在梳妝鏡前擦護膚品,忽然手機震動一下。
【我去,還是你來?】
宋風晚眯着眼,【門沒關。】
十幾秒後,傅沉推門而入,關門落鎖。
「剛洗完澡?」傅沉偏頭看她,她微微伏在桌上,正在拍臉,清涼的吊帶睡裙,勒着纖瘦的肩胛,脖頸細長,胸口微微起伏,從側面也能清晰看到曲線玲瓏。
傅沉眸子昏沉,喉嚨不自覺滑動兩下。
「嗯,你洗澡這麼快?」宋風晚偏頭看他,吊帶輕輕滑落,領口隨之往下掉……
傅沉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只覺得嗓子眼乾澀的冒煙,拿起桌邊喝了一半的溫水,抿了一口。
涼水清潤,不覺涼爽,反而越發燥熱。
「你今天來得好快,就在附近嗎?」宋風晚抹了臉,轉身面對他。
「嗯,肖靖安找人偷拍你,如果今晚你一個人去赴約的話……」
宋風晚略顯詫異,這件事她是真不知道。
「然後呢?」
「拍到了肖靖安與嚴知歡的。」傅沉摩挲着水杯,「我剛才讓人把照片寄給了兩家。」
「你……」宋風晚錯愕。
當時兩人赤身裸體,激戰正酣,場面別提多激烈,你居然把照片寄給人家爸媽,這要是身體不好的,都能氣昏過去。
「你到底在搞什麼?」
「那個嚴知歡的母親貪慕權勢,發生這種事,手中還有照片,肯定要賴着肖家的。」傅沉呷了口水,「肖家也是要臉面的,為了維護聲譽,可能會妥協。」
「那你把照片寄給肖家幹嘛?」宋風晚不解。
「整件事說到底都是嚴知歡主動求歡惹的禍,肖家本就對她不滿,看到這種照片,肯定以為是嚴知歡寄過去威脅的。」
宋風晚晃着小腿,「也對,肖靖安不可能再承認自己還打算偷拍我。」
「嚴知歡一家人,肯定會拿着照片找肖家人要個說法的,這兩人就算以後在一起,也是天天打架,沒好日子過的。」
宋風晚咋舌,「你太壞了。」
「有你壞?你不是說帶嚴先生去,怎麼帶着一個連隊下來了。」傅沉朝她走過去,宋風晚下意識起身,後背抵在梳妝枱上。
傅沉欺身壓上來,鼻尖蹭着她的,呼吸灼灼……
宋風晚身子下意識一縮,惹得他輕笑出聲,「又躲?」
「癢。」宋風晚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聲音細弱,抓撓般酥癢,「我本來就是想讓嚴叔去揍他一頓,然後拖回家,當面對質,誰知道他嗓門那麼大,嚷嚷的盡人皆知。」
「剛才那兩人在辦事,你都看着了?」
「哈?」宋風晚忽然想到那個場景,還有嚴知歡的嬌喘低吟,耳根發燙。
「都看到什麼了?」
「沒看到什麼,太黑了,嚴叔擋在我面前。」
「我怕你看了髒東西,想給你洗洗眼睛。」
「什麼洗眼睛?」宋風晚仰頭看他。
臥室燈光昏黃,將他每一寸皮膚都鍍上一層柔光,睫毛細長,眯着眼,有點兒……
勾人。
傅沉低頭,吻住她的眉眼,宋風晚微微心顫,閉上眼睛,睫毛卻緊張得細微顫動,「這麼洗……」
「晚晚,兩天多沒見,想你了。」
宋風晚伸手摟住他的腰,並未開口。
「你要不要跟我撒個嬌?」
「什麼?」宋風晚輕笑,撒嬌?
傅沉偏頭吻了吻她的嘴角,輕輕含住,微微舔咬,「就說……」
「你也想我了。」
宋風晚自然不會如此聽話,傅沉彎腰吻住她。
兩人靠在梳妝枱上廝磨着,身子緊緊貼着,呼吸灼燙,宋風晚能清晰感覺到他口中清醒的漱口水味道,還有他的牙齒,從自己唇邊點點咬過。
又疼又癢。
宋風晚掛在他身上,兩人不知何時滾到了床上,她肩帶半推,衣衫不整,雙目迷離,光是這麼看着,傅沉都覺得自己會忍不住。
他埋在她頸側,調整呼吸,「以後出現任何事,都別一個人扛,及時告訴我。」
「好。」
宋風晚摟住他的脖子,忽然張嘴咬住他的耳朵,小聲說了一句。
「其實我也想你。」
嬌滴滴的,聽得傅沉半邊身子都酥了。
傅沉悶笑,「不要太高估一個男人的自制力,你再撩我,今晚准得出事。」
宋風晚笑着沒說話。
**
傅沉這一晚並未回房,陪宋風晚追了一集電視劇,兩人便合衣躺下了。
他自然想和她親近一些,待她睡着,把她摟到懷裏,結果宋風晚覺得熱,朦朦朧朧間,還踹了他一腳。
可把傅沉憋屈壞了。
這丫頭睡覺不是最老實的嘛,居然踹他?
好嘛,自己選的媳婦兒,跪着也得寵。
早上五點不到,傅沉起身回房。
打開門的時候,嚴望川正站在門口,看向屋內,穿着運動服,顯然是在等人。
瞧着傅沉從宋風晚房裏出來,眸子一沉。
「我好久沒運動,這衣服都有點緊了。」喬艾芸笑道,剛要出去的時候,嚴望川忽然把她推了進去,「噯,你幹嘛?不是要出去跑步?」
「你的衣服太緊了,不適合運動,換一身。」
「我最近發胖了,衣服都有點小,沒衣服換了。」喬艾芸一臉懵,這人搞什麼啊。
就是這十幾秒的功夫,傅沉轉身回屋。
嚴望川心裏憋悶,半夜不回自己房間睡覺,兩人搞什麼東西!
這小子真是留不得,狀況百出,指不定做出什麼事,他還得幫忙打掩護、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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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結束啦~
光看三爺這個戲精表現了,那些想看三爺晚晚關係曝光的,你們說,是不是想看三爺被執行家法【捂臉】,一群壞銀!
段哥哥:傅三,臭不要臉的!
三爺:……
三爺是真的壞,反手就把照片給丟出去了,給渣男挖了一個大坑,晚晚,在這方面,你還太嫩了,要多學學某人的老謀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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