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小臉兒一天天舒展起來,變得粉嘟嘟肉呼呼的,可愛極了。小傢伙除了吃就是睡,兩隻小眼睛眯得很緊,像兩條細細的線。兩條眉毛宛如畫上去的一般談談的彎彎的細細的;小嘴巴常常一張一合,好像想吶喊她來到這個世界的喜悅。關山月喜歡的不得了,沒事就親親粉嫩的小臉兒,捏捏她肉呼呼的小手。有時一不小心把寶寶弄醒了,寶寶滿臉漲得通紅,皺着眉頭,小嘴一咧就要哭泣,但沒過一會兒又閉上眼睛呼呼大睡起來。
王璐笑眯眯地看着老公在捉弄寶寶,說道:「你不要成了女兒奴就好。」關山月問道:「有什麼不好的嗎?」王璐羞澀地說道:「她媽媽吃醋了。」關山月一樂,抱起王璐親親道:「我璐璐更香。」王璐回應着親吻一會兒說道:「老公,這一陣兒辛苦你了。」關山月一樂道:「媳婦大人,有什麼獎勵嗎?」王彩想了想說道:「要不你吃口咪咪?嘗嘗奶是什麼味道?」
關山月心頭大動,長大以後還沒吃過人奶呢,說道:「那感情好,小寶寶夠吃嗎?」王璐撩起襯衣道:「夠吃,你看總滴奶呢。」那還客氣什麼?關山月低頭就嘬了起來。剛吃兩口關山月就聽到了推門聲,嚇得噌地坐了起來,順手把王璐的襯衣拉了下來。王璐捂嘴嬌笑,李秋水滿臉疑惑,樂啥呢?看着關山月嘴邊的白色液體忽然明白了,不由得臉一紅,這孩子!
關山月見丈母娘臉紅,更不好意思了,想想說道:「媽、璐璐,雖然領導讓我在家伺候月子,但是領導的話也不能全信,在家裏呆的時間長了恐怕影響也不太好。您要是忙不過來,我把我媽叫來一起幫忙?」李秋水道:「是該上班去了,領導就要有領導的樣子。親家母就讓她滿月了再來吧。」
得到岳母大人的首肯,轉天關山月從家裏出來打車直奔市里,要視察自己的領地。
工地里一片繁忙,工程機械展示着現代化工業的威力,幾天時間已經平整了一多半,放眼望去初具規模。關山月心裏美呀,王彩不在,應該在公司吧,去慰問慰問得力幹將。
到了公司,見廳里多了幾個人,各自不知道在忙什麼。關山月悶頭就往樓上走,卻被樓梯口辦公的一個年輕的女子攔了下來:「您找誰?」關山月隨口說道:「我找王彩。」那女士道:「樓上是我們王總休息的地方,有事兒您打電話。」
關山月心道,呵,變王總了,有點不適應哈。再一想,不知道王彩願不願意在下屬的面前公開自己的關係,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王彩在樓上早聽到了,忍不住想笑,從樓梯口探頭喊道:「上來吧。」
關山月對廳里的幾個人點點頭道
:「打擾了,打擾了。」幾個人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目不轉睛地看着關山月上了樓——這就是威震江湖的王總的男人?沒啥特殊的呀?關山月感到幾雙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如芒在背。來自己的公司咋還心虛呢?只想快速逃離,抓着扶手蹭蹭幾步就上去了。
王彩咯咯之笑:「大老闆進不了自己的公司了!哈哈哈。」關山月在王彩耳邊說道:「是不讓進你的臥室好不?」王彩笑的更歡了,喘口氣罵道:「活該。」關山月抱起王彩就進了臥室。
王彩坐在關山月的懷裏匯報工作。目前一共招聘了四名員工,一個會計,就是攔着關山月不讓上樓的那個女士,餘下的三個男的都是業務員,其中業務負責人是杜京華推薦過來的。關山月對杜京華感激不盡,這老哥真沒少幫自己。
王彩說道:「前期做了幾筆業務,都是杜總的,咱們就是平進平出一分錢都沒掙。一是為了熟悉業務,二來感謝杜總的幫忙。」關山月親了一口夸道:「做得對,人就得知恩圖報。」王彩說道:「是啊,工地上的事兒都是杜總張羅的,要不我哪會幹?回頭你請請杜總。」
關山月道:「我問問他幹嘛呢。」關山月摸出手機撥通了杜京華的電話。杜京華道:「來市里了?我還說去看看你的寶貝兒呢,一直沒抽出空來。」關山月道:「你這麼忙別為這點小事兒奔波,中午有空嗎?咱哥倆聚聚。」杜京華道:「我也正跑銀行呢。這樣,中午咱們請他們吃頓飯,正好你也感謝感謝人家。」
這是正事,關山月對王彩說道:「中午又陪不了你了。」王彩咬着關山月的耳朵說道:「在這兒你也幹不了壞事,中午他們都在的。」關山月沮喪地說道:「那咋辦?」王彩紅着臉說道:「我才不管呢,你自己想辦法。」
關山月道:「要不咱們買個樓房?」王彩用嬌臀揉搓着小關山月道:「那是以後的事。」這小妞,說話還挺含蓄,不就是想了嘛,大爺我更想。關山月靈機一動道:「咱們去賓館?對!好主意,現在就走?」王彩擰着關山月的耳朵嗔道:「精蟲上腦!」然後指着車鑰匙說道:「你先下去。」
關山月屁顛屁顛下了樓,和大家點點頭出去了,坐在車上等了半天王彩才姍姍下樓。關山月透着車窗一看,王彩腳踩黑色高跟鞋,穿着一條藍色牛仔褲,上身穿着一件米色小西服,賞心閱目的、落落大方。
王彩上了車,關山月夸道:「有女老闆的派頭了,灑脫,知性,又給人一種溫馨的美麗。」王彩莞爾一笑道:「沒給你丟臉吧?」關山月:「哪能呢?你站在哪兒都會蓬蓽生輝、鶴立雞群。咱們去市招待所怎樣?
我多開幾天房間,中午咱們到那兒休息去。」王彩問道:「你帶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到了招待所,等王彩下了車關山月挽着她的腰就要往裏走。王彩頓了一下說道:「你先去。」關山月笑道:「怕啥?誰管得着?」王彩罵道:「你個小混蛋,你不知道自己是無證駕駛?」關山月尷尬一笑:「那好,我開好房間給你打電話。」
走到門口推門就要進去,透過玻璃門卻發現銀行的那個「小黃」正站在門後冷笑。關山月忍不住心頭又狂跳起來,腿腳僵硬,想轉身就跑。忽地又一想,你雖漂亮但又不是我媳婦,怕你何來?壯壯膽推門進去了,擔心打招呼吃了白眼,便點點頭就要過去。
卻聽小黃不屑地說道:「挺忙哈?大上午的就帶着美女過來開房?說你流氓還冤枉你了?」關山月張口結舌,確實是啊,但是也不能吃虧不是?便問道:「那你在這兒幹嘛?」小黃呸道:「不要臉,我在這兒等人的!滾!」王彩還在外邊等着,關山月不能和她糾纏不清,被罵了一句灰頭土臉地開房去了。
王彩進了房間問道:「我怎麼見門口有個漂亮的不像話女孩直愣愣地看着我?怎麼回事?」關山月道:「別提了,那個是銀行的,貸款時和她發生過口角。」王彩說道:「這可好,丟大人了。」關山月霸氣地說道:「管她呢,我還要向全世界宣佈你是我的人呢。」王彩笑罵道:「牛皮越吹越大。」關山月抱起王璐說道:「妞,咱倆互吹一會?」王彩臉一紅,膩聲說道:「想得美!」
和王彩廝混到中午,關山月讓她開車把自己送到私人會所。
不是冤家不聚頭,一進屋關山月發現小黃也在,心裏忐忑。看了一眼,屋裏的人大都認識,薛行長、信貸部的經理、授信審批部的經理,還有幾個業務經理。關山月忙着給大家打招呼,小黃則滿眼鄙視,低下頭自顧自地喝水。
杜京華安排關山月坐到副陪的位置,可小黃的位置正好挨着副陪,關山月尷尬地坐下來,小黃卻嫌棄地拉着凳子往邊上移了移。有人知道他倆吵過架,見狀捂着嘴不敢笑。
關山月年輕又是客戶,大家沒把他當回事,各自說各自的也沒人理他。這兒除了薛海冰最熟,就是小黃了,但是關山月哪敢觸她的霉頭?所以只是坐在那兒看別人熱鬧。
上了幾道菜,杜京華說道:「領導們壓力比較大,也很辛苦,不能為了工作都發展成三高不是?所以今天咱們就以綠色健康食品『豆腐宴』為特色。這些五花肉、臘肉做的好看不?不過這可不是肉而是豆製品。」
薛行長自然見多識廣但是他的兵不一定都見過呀,有
人看了看驚奇地說道:「還真是耶,太像了,這五花肉一層一層的,你不說還真看不出來。」關山月也是第一次聽說過,心裏感嘆,人們為了吃可是下了大工夫。
服務員一邊上菜一邊報着菜名,什麼一品豆腐、八仙瑤池聚會、佛手豆腐、人參豆腐、芙蓉豆腐、荷花豆腐等,色香味形,美侖美奐,讓關山月眼界大開。
菜上的差不多了,杜京華道:「薛行長,各位領導,感謝大家對我們工作的鼎力支持。今天備薄酒小宴,以答謝各位領導,略表寸心,不周之處請多包涵。」
薛海冰笑道:「大家都是熟人了,你就別文縐縐的,弄得我們都拘束。」大家哈哈一樂,杜京華笑着說道:「既然領導發話了,咱們就甩開膀子喝?老規矩,三口一杯!」
杜京華敬完酒就該關山月上了。薛海冰說道:「關老弟,咱倆是第一次喝酒,你說怎么喝?」關山月一衝動就說道:「我幹了您一半,如何?」薛海冰道:「痛快!」喝完這杯酒,關山月傻了,不會往下喝了。接下來再怎麼敬酒?一門一杯酒那還不當場就倒下?喝的少了那不就是厚此薄彼?
關山月靈機一動說道:「薛行長,剛才咱們喝的是見面酒,我現在正式過圈敬給位領導。」薛海冰笑道:「我以為你每人都要敬一杯呢。過圈怎么喝?」關山月道:「我一杯三個酒,領導們隨意,如何?」薛海冰道:「那就饒了你?」關山月笑道:「感謝領導了。就這一圈下來也一斤酒呢,我捨命陪君子。」
關山月過了一圈最後到了小黃這兒,見小黃低着頭不搭理自己,便說道:「小黃,最後到你這兒了,我正好幹了,你隨意。」小黃頭也不抬說道:「第一,小黃不是你叫的;第二,你愛喝不喝。」
關山月還能咋辦?請人家吃飯也不能翻臉不是?餘光里見有的人抿嘴偷笑,而薛海冰卻一臉不自在,但是也沒說什麼。關山月舉起杯僵在那兒,尷尬地說道:「喝了這杯我這一圈就結束了,感謝領導們的支持。」然後一仰脖,幹了。
薛海冰道:「好酒量!我給大家正式介紹一下,關老弟可是小神醫,咱們陽市長父親的病就是小關治好的,當時轟動了省醫院,了不得!人家還有一項本事——精通古玩,是咱們省古玩大師謝智的大徒弟,大家手裏有什麼好玩意兒拿不準的可以請教一下小關喲。」
薛海冰這麼一誇大家再看關山月的眼神就不一樣了,關山月趕緊說道:「薛行長過譽了,我也就略微懂點瓷器,別的我可不通啊。」小黃嘀嘀咕咕地說道:「那也是個色鬼。」關山月耳朵好使,這色鬼二字還是聽清楚了,心裏有點生氣了
,我也沒怎麼你咋就沒完沒了了呢?但是也不好發作,那太沒水平了。
這「神醫」二字還是挺唬人的,經薛海冰這麼一說大家再和關山月喝酒也就不「隨意」了,頓時熱鬧起來。趁小黃去洗手間的時機,魏經理逗道:「關神醫,你把我們黃美女怎麼了?咋就成了冤家?」
「冤家」這個詞含義有點豐富,大家哈哈之樂。關神醫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哪敢招惹呀,你們都是財神爺。」魏經理又逗道:「關神醫有對象沒?我們行里可是美女多多呀。」關神醫道:「謝謝姐姐,太遺憾了,我剛生完閨女,都是孩子的爸爸了。」另外的一個經理接話道:「是嗎?那太遺憾了。」經理的話有所指,大家又是哈哈一樂。
關山月心道,看來這個小黃平時在單位也不受歡迎,不管如何吧,這頓酒和大家拉近了距離,以後再來辦事就好說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