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並不能讓這些人頂在對前面的士卒變成哲學家和思想家。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艱難困苦的一生也不能讓他們意志變的堅定,變得無視生死,鐵血冷酷。
沒有足夠的買命錢,身後也沒佔着家人兒女,他們找不到犧牲的理由。
隨着王軒鋼鐵大軍堅定不移的腳步,距離在一點點縮小,死亡在一點點臨近,面對這不可抗拒的壓力和死亡的威脅,這些士卒崩潰了。
臉色驚恐,手腳顫抖,兵器都握不住了,身體不受控制地後退,朝着身後死命擁擠。
一傳十,十傳百,三個軍營,最前列徹底亂了起來,身後的士卒死死地頂住前面欲要後退的同袍,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你特麼退回來了老子不就頂上去了,那可絕對不行!
這一刻,只有去他媽的!
便是最前列的那些隊正之類的軍官,此刻也沒了整隊的心思,他們比那些泥腿子更加有眼光,更加明白,對面來的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看看那雪亮的鋼刀和鋼盾,那渾身披掛的鐵甲頭盔,簡直就是鋼鐵怪物一般,他們都不知道自己一刀下去,能不能讓對面受傷,但他們知道,對面一刀下來,自己身上那破皮甲比紙糊的強不到哪裏去。
要麼敗退,要麼死,偏偏他們不想死,比那些窮的叮噹響,老婆都沒有一個的丘八更惜命。
這就是冷兵器戰爭,戰陣之上的是士卒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冰冷的數字和,有喜怒哀樂,有悲傷恐懼,控制一場戰爭勝利的,往往都是士氣和決心,而不是兵器鎧甲等裝備或是其他一些什麼。
繃得住心裏這跟弦,哪一方士氣高昂,哪一方不怕死,哪一方就能迎來最後的勝利。
這也是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的道理!
只是,王軒又在這個理論基礎上加了兩句,「人和不如有錢,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金山銀山砸下去,農夫都能變成餓狼傳說!」
王軒早早就在軍中下了命令,這場仗,五萬對三十萬,斬首一級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什麼概念!
即便物價飛漲也夠一個壯勞力幹上個五六年了!
現在只需要一個首級便能換來,看看對面那身布甲,再看看自己身上的鐵甲,看看對面那上鏽的刀槍,再看看自己雪亮的鋼刀和盾牌!
媽的,要不是軍中軍紀森嚴,沒人敢不聽命令瞎幾把沖,現在,這群傢伙早就嗷嗷叫着殺上去了!
而對於王軒來說,對面一共才三十萬人,都特麼殺光也才三千萬兩白銀罷了,再說基本都是發的銀票,又不用動真格的。
再者,對面是人不是豬,跑還不會嗎!
漫山遍野一跑,再加上軍紀約束和招降,這場仗仔細算算,有個三五百萬兩銀子打住了!
三五百萬罷了,這也算錢?
這點錢就能換來一場大勝,換來進入北京城,徹底掌控大明的機會,這才叫一本萬利的買賣,這買賣做得,不要太合算!
這就是兩軍的差別!
楊鶴軍士卒,生怕被排在最前面,那是必死無疑,精神都要崩潰。
王軒軍士卒,生怕沒被排在前面,一眼看過去,那根本不是敵軍,而是行走的一顆顆百兩紋銀,興奮的臉紅脖子粗的!
三百步,兩百步王軒軍士卒眼中閃爍着嗜血又興奮的光芒,哪怕隔着兩百步,對面的楊鶴軍士卒也能清晰感覺到對面看着自己的目光格外滲人。
老子地大刀早已饑渴難耐!
楊鶴大營中,好吧,其實算不上什么正經大營,畢竟建設三十萬人駐紮的營地不是一天兩天能完事了,單單是需要的大木,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再者,楊鶴也沒想過有自己會防守。
在他們設想里,己方三十萬,對方五萬,進攻的主動權肯定在自己手裏,所以,營寨什麼的就是個象徵性的東西,一推就倒!
後面的士卒死死頂住前面退不回來,讓人崩潰的壓力徹底擊潰了士卒的精神,根本沒有命令,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射出手中的箭矢,好似打破了什麼屏障一般,營地內前排的守軍弓箭手,紛紛跟着射出手裏的弓箭。
一時間,倒也顯得氣勢磅礴,鋪天蓋地的箭矢朝着王軒軍覆蓋了過去,然後,遠遠地墜地,兩百步能射到人就特麼見鬼了。
從恐懼到崩潰,這些人弓箭手管不了那麼多,閉着眼睛就是拉弓射箭,瘋狂地發泄,一直到臂力耗盡,儘管身後負責指揮的那些將領嘶聲力竭地吼叫下令也無濟於事,聲音根本傳不到前面。
古代冷兵器戰爭就是這樣,指揮極其困難,大多數時候,交戰一旦開始,便不已個人意志為轉移了。
這樣不行,絕對不行,若是這麼下去,只要一開戰,自己這邊就徹底完了!
楊鶴軍麾下這些人,雖然算不上什麼勇將名將,但在軍中泡了一輩子,最基本的東西還是能看的明白的!
對方士氣如虹,裝備儘量,己方心智被奪,已經落入下風,必須做點什麼了!
只是在這個通訊基本靠吼的年代,偌大的戰場,根本沒時間給大家做任何溝通,有慌亂者,有猶豫不決者,但也有果斷之輩。
零星的鼓聲在戰場上響起,這是全軍突進的鼓聲,一旦響起,就代表着全軍推進,跟敵人正面交鋒,決一死戰!
不管是恐懼還是其他什麼情緒,必須有一個發泄渠道,這才不會崩潰。
許是收到這鼓聲的影響,一個個戰陣的指揮者也反應過來,戰鼓一個個跟着敲響,很快就響徹三十萬大軍的營地,後面催促,大軍一點點朝着前面擁擠,很快,密集的陣型讓頂在最前面的人不得不開始衝鋒的腳步。
營地的柵欄根本毫無阻力,大軍整體一推便直接倒塌了,三十萬大軍,一窩蜂地沖了起來,看起來氣勢駭人!
事實上,別說三十萬大軍,便是三十萬頭豬衝起來,嗯,那氣勢確實比大軍強
王軒軍一方,戰鼓聲陡然一停,這時候便看出兵源素質了,大軍行進間,卻能在鼓聲停歇後,兩步時齊齊停下,陣型絲毫不亂,這是這時代絕無僅有。
對面衝出營地的楊鶴軍,此刻距離已經只剩下一百多步了,號角聲響起,大軍立刻收刀入鞘,順勢摘下腰間的弩機,飛速搖動手柄拉開弓弦,擺好弩箭,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是千百次的訓練結果。
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直到楊鶴大軍最近距離只剩下四十步的時候,號角聲才再次響起。
「污污污」一長兩短之後,士卒猛地發射手中弩機,三棱透骨的箭簇劃破空氣,發出悽厲刺耳的尖嘯聲,尖嘯聲連成一片,響徹整個戰場。
「噗」「噗」「噗」「噗」「噗」「噗」
緊隨其後的便是連綿不絕的慘叫聲,搖動手柄,擺好弩箭,發射,只要沒有下一步命令,這套動作就不會停止。
無數的利箭劃破長空,短短三分鐘之內,便發射了不下三十萬隻箭矢,這就等於十萬兩白銀被消耗了出去。
噴濺的血霧瀰漫在半空,遍地屍體,衝鋒在前的,十之五六當場被射死,一些沒死的也是重傷,救活是根本不可能了。
楊鶴大軍從發瘋一樣衝鋒,到被利箭射的停止,到死傷慘重徹底崩潰,前前後後只用了三分鐘時間!
這一幕,不單單徹底碾碎了楊鶴大軍軍心,開始全軍潰敗,更是嚇的遠遠在城頭觀戰的人兩股顫顫,那死亡之前悽厲的慘叫聲遠遠傳遍半個北京城,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汗毛炸開,不寒而慄,膽小者乾脆嚇的尿了褲子。
「污污,污!」
兩長一短的號角聲響起,大軍立刻收起手中弩機,重新拔出鋼刀在手,緊隨其後響起的便是急促的鼓聲。
這是全軍追擊的信號!
瞬間,士卒們如同老光棍看見了不走心的,衣衫不整的,搔首弄姿的小姐姐一般,六人一組瘋狂地朝着那些移動的百兩紋銀撲了上去,場面一度產生混亂,你追我敢身怕自己跑的慢了。
子曾經曰過,遇到老虎,不需要跑的比老虎快,只需要跑的比隊友快就行,此刻,也是同樣的道理,跑過隊友才是最重要的!
說實話,王軒知道所謂的三邊精銳就是個笑話,但他沒想到這麼的可笑,緊緊是一波箭雨打擊都承受不住就開始潰敗,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沒有近戰交鋒,感覺震撼力不足啊!
可他卻沒想過,有史以來,弓箭用的一直是扁平的葉型箭簇,為的是製作便捷,成本低廉,只是殺傷力弱罷了,所以才會造就出穿着鎧甲,滿身被射的跟刺蝟一樣,卻依舊生龍活虎殺進殺出的猛將形象。
但換成他這種精鋼打造的三棱透骨箭試試,只需要一箭,你再活蹦亂跳一個試試,單單是那三面開出的血槽就能把人的血放干!
在古代,這種箭頭,那特麼是大將才會用得到的,造價昂貴不說,產量極低,哪裏可能像王軒這麼大規模使用。
三十萬隻重箭,造成的殺傷比百萬普通箭矢更大,單單是這一波打擊,以楊鶴軍的密集陣型,在沒反應過來前,短短三分鐘射殺了不下四萬人!
對於三十萬的楊鶴軍來說,損失已經超過十分之一了!
冷兵器戰爭,損失超過十分之一還不崩潰的就是精銳了,奈何,三邊精銳並不是精銳,崩潰就是可以預料的了!
可敵人已經潰敗,他也沒法辦法,只能無奈下令全軍追擊,只是苦了孫傳庭帶領的一萬後備隊,距離交戰地有些遠了,看着前面那麼多瘋狂推進的人頭狗
「!」後備隊,若不是軍中絕對禁止丟盔棄甲,這最後的一萬人恨不得脫了裝備輕裝上陣!
完全的單方面無情碾壓!
儘管楊鶴軍玩了命的跑,奈何,兵源素質差別太大,沒出去多遠便被王軒軍給追了上去。
雪亮的刀光閃過,從背後一刀下去,直接削斷對方首級,斗大的頭顱沖天而起,一腔鮮血噴的老高,無頭屍體踏前幾步這才摔倒,王軒軍士卒抹了一把頭上淋下的鮮血,一把接住那顆頭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鮮血順着嘴角流淌進去,染的牙齒都是血紅的!
「一百兩,到手!」
身後同袍羨慕地撇了一眼,腳步又快了一分,追上一個同樣一刀揮出,「噗!」
揮刀,一百兩!
揮刀,二百兩!
王大魔法師軒揮手對全軍施展了施加了。
技能:重賞。
技能評價: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沒有什麼是花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花的錢還不夠!
技能效果:受術者祛除所有,體力,士氣,速度,防禦力清零,攻擊力翻倍。
在金錢的魔力驅動下,王軒軍士卒如永動機一般不停地收割着敵方的生命。
「前面的一百兩,別跑,給老子站住!」
類似的喊聲響徹整個戰場,一度把慘叫聲都給壓制下去。
直到代表着招降敵軍的號角聲再次響起,聲音才小了下去。
軍法如山,沒人敢違背!
一陣陣有氣無力的「投降不殺」聲響起,不敢不喊,但是怎麼喊,那就沒人管了。
投降不殺幾個字,第一次被喊的這麼不情不願,恨不得敵人完全聽不到一般,但,即便聲音再小,也如一般響徹在每個三邊精銳的耳畔。
「叮叮噹噹」兵器落地生夾雜着「噗通」的跪地生變成了戰場的主旋律,看着跪地請降的一群人,王軒軍士卒恨得咬牙切齒!
你特麼怎麼就投降了,你特麼怎麼敢投降!
「你還是不是個爺們,跪地投降丟不丟人,是男人就站起來!」王軒軍士卒用到指着跪地請降的三邊精銳,厲聲大罵道。
三邊精銳瞪着眼,一臉我要是起來我就是傻逼的樣子,氣的那士卒直跺腳。
「還特麼三邊精銳那,真嘰霸丟臉,來,站起來,單挑,別讓我看不起你,咱們再戰三百合!」
「你特麼是娘們嗎,跪的這麼標準,敢不敢起來跟我決鬥,我赤手空拳,讓你用刀!」
「來來來,我不欺負你,我脫了鎧甲,你要是還帶把,就跟老子走兩回合!」
光天化日之下,違反軍紀,斬殺俘虜是不敢的,但這不耽誤王軒軍士卒想盡辦法,破口大罵,激對方站起來跟自己單挑。
只是不說毫無效果,但腦子一根筋,還佔據整個腦殼的畢竟稀少,這些曾經的三邊精銳現在只一個念頭,你特麼愛說啥說啥,活着挺好,更有甚者,直接趴在地上,把頭一埋一副任君採擷的架勢。
「」
媽的,面對這群徹底被打慫了的人,王軒軍也是毫無辦法,只能瞪着貪婪地目光在他們脖子上來回掃視,心裏各種念頭翻滾。
忽然,一個士卒眼神一亮,把手裏的刀放了下來,用刀背拍了拍跪地請降的那俘虜後背,「行了,走了,去那邊集合。」
俘虜神色一松,長長吐了口氣,終於過去了,心神一松之下只感覺渾身發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才邁出去兩步,便聽到身後剛剛那個聲音再次高聲喊道:「還敢逃跑,納命來!」
還不待他有什麼反應,只感覺視線猛地升高,下方一個十分眼熟的無頭屍體,脖頸上正鮮血狂噴!
媽的,騙我!
這是他最後一個念頭。
「大家都看到了啊,這廝起來逃跑,我可沒違反軍紀!」
「」俘虜。
「」同袍。
在交戰開始之前,三撥各懷心思的武林中人前前後後全部到達,靜靜地在城頭之上觀戰。
此刻的北京城,前所未有的安靜,城牆上無人出聲,幾十萬大軍交戰的場面百年難得一見,沖天的肅殺之氣震撼人心。
單單是佔滿整個視野的人群就讓人生不起抵抗的情緒,更何況是大戰一起,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衝擊的人心神顫動,或是熱血沸騰,或是驚恐害怕,每個人的反應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發不出任何聲音,便是看不到的人,也都豎起耳朵聽着,雖然交戰雙方不在意他們這群百姓,但他們在意大戰對自家的影響。
城頭之上,看着兩軍逐漸接近,大戰一觸即發,無論是東方不敗還是方證大師,亦或者令狐沖一方,都生出一種無力敢,幾十萬人的戰場,確實不是一兩個人能左右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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