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玉眼中寒霜微壓:「我哥哥不是已經開除你了嗎?為什麼你還在這裏?」
小紅果:「他……他要開除我?」
盛懷玉有些不耐煩地從大衣口袋中摸了三十塊錢出來:「這是你的遣散費,拿着錢,走吧。」
小紅果想,徐叔果然是騙她的,那個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怎麼可能送她去醫院。
她咬了咬牙道:「我本來就打算走的。」
盛懷玉輕呵:「那就走吧,現在就走,免得我哥哥看到你不高興。」
紅果行李並不多,也就幾件換洗的衣服,收進一個小小的編織袋裏,東西就收好了。
她要去別的地方闖蕩社會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盛懷玉眼看着紅果離開了兆盈,這才鬆了口氣。
這種貨色也想勾搭哥哥?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紅果給她的危機感,甚至比初蔚還要大。
因為她一直知道,初蔚是有對象的,而且賀聞遠不比哥哥差。
可這個紅果,雖然出身低微,各方面都比不上初蔚,可就是因為出身不行,這種人為了往上爬,無所不用其極,實在是防不勝防。
還是趕走的好。
她的哥哥芝蘭玉樹,配得上這世上最好的女兒家,獨獨不可能跟這種貨色攪和在一起。
盛懷瑾一直忙到大年初六,才得了空,想起廠里還有個中毒救回來的人,便開車過去。
是探望嗎?
他也有些說不清。
有什麼好探望的。
至少不能在他的廠子裏出事,到時候一堆爛攤子要收拾,着實麻煩。
廠子還沒開工,裏面冷冷清清,徐叔坐在門崗處,太陽暖洋洋地曬下來,他在打瞌睡。
盛懷瑾按了一下車喇叭,徐叔一激靈,趕緊出來拉開了鐵門:「盛老闆,您來了。」
盛懷瑾微一笑:「嗯,那個……紅果,她還好嗎?」
外面很冷,徐叔搓着手:「啊?紅果啊,她走了。」
盛懷瑾皺眉:「走了是什麼意思?」
「離開咱兆盈了啊。」
盛懷瑾眼瞼微顫:「什麼時候的事?」
「年初三吧,你妹妹來過這兒,沒一會兒就看到兩人一起出來了,紅果拎着個編織袋,走了之後就沒再回來過。」
盛懷瑾臉色有些陰沉,薄唇微抿,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盛家,盛懷玉坐在她媽身邊看她打麻將,偶爾給她媽泡杯茶,端個瓜果盤,一眾阿姨都誇她懂事又貼心。
「懷玉,你來一下書房。」
突然一道冷峻的聲音傳來,盛懷玉一驚,頭皮發麻,看着門口站着的她哥,周身都被陰鷙籠着,讓她如坐針氈。
阮琴有些詫異:「懷瑾啊,怎麼了?」
「懷玉,我讓你過來。」
盛懷玉便硬着頭皮進了書房,盛懷瑾單手插在褲兜里,額頭青筋突突直跳,舌尖抵在齒根,寒聲開口:「是你讓我廠里的人走的。」
並非詢問,而是肯定。
盛懷玉狡辯:「哥哥是說那個叫紅果的女工嗎?不是啊,是她自己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