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也得控制住自己。一筆閣 www.yibige.com
蘇渠山嘴唇哆嗦一下。
「你也不好太擔心了,好好休息。」蘇沫兒對着蘇渠山恐嚇一番,打個呵欠回到房間裏。
臥房的床上空蕩蕩的。
大型抱枕沒了蘇沫兒升起一種叫失落的情緒。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蘇沫兒瞪大眼睛。
她是瘋了吧,竟然有這種感覺?
失落?
呵呵!
蘇沫兒轉身往灶房走去,得趁着容珂不在,洗個熱水澡。
容珂在這裏睡覺,她哪兒敢在臥房短一個小盆盆擦拭呢。
再怎麼開放,對於自己的身體,還是要呵護的。
溫水擦拭一下,舒服了很多。
蘇沫兒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作息良好的人,生物鐘都是極其規律的。
一夜過去。
次日又是熱鬧的一天。
後山山腳,原本空蕩蕩的地方多了很多人。
蘇沫兒從家裏走出來。
遠遠看想山腳那邊。
「今兒過去,山上安生了,咱們才能有個好日子。」
周氏站在蘇沫兒旁邊,眯着眼睛,看向遠處。
「希望一切順利吧。」蘇沫兒看見人群中的一抹白。
雖然距離比較遠,那一抹白也只是恍惚的顏色,但是,蘇沫兒還是能夠判斷出那人就是容珂。
除了這位,誰會上山的時候穿的這麼騷。
蘇沫兒回頭看向周氏:「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出門了,好好在家裏,我去跟着看看。」
「你去看什麼,山上那麼危險,好好在家裏休息吧,如果實在沒事兒就跟你爹說說話,他現在也不能動,正悶着呢。」
「……」蘇沫兒被周氏呵斥一下。
突然有些想笑。
周氏這是在關心她吧。
只是啊,有些話說穿了,就再也難回到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時候。
畢竟,發生就是發生了。
破鏡難圓,覆水難收。
若是後悔了,就能補償,這個世界豈不是要亂套了。
蘇沫兒搖搖頭:「我就遠遠的看着,不會靠近的。」
「那也危險啊!」
「不會死人的。」蘇沫兒擺擺手。
周氏閉上嘴巴。
她說再多也不會有用的。
蘇沫兒蹲下身子,把腳下的鞋子整理一下,回到院子裏,拿着柴刀,背上背簍起身往外走去。
目標後山。
後山上的野獸突然下來,一點兒都不科學,肯定有有些她不知道的原因。
跟上去或許就能知道了。
至於上山會有危險……
不存在的。
容珂這樣的人都上山了,肯定會有很多暗衛跟着。
鐵蠻子一個人都能把山上的老虎打趴下,現在容珂身邊跟着的暗衛,想來不能比鐵蠻子弱多少。
如果這樣都不能將山林掃蕩一次。
人就不能被稱為萬物之靈長了。
蘇沫兒背着一個小背簍慢慢晃悠着。
看見藥草就會停留一下。
將草藥挖下來放在身後的背簍里。
這樣慢悠悠的前行,很快,縣城裏來的人就消失在眼前。
消失不怕,那麼多人一起行動,地上肯定會有腳印留下。
跟着李大夫學過一些山里生存的本事,蘇沫兒還不至於把自己迷失在山裏。
繼續往前走。
突然……
蘇沫兒腳步停了下來。
抬頭看向眼前突然出現的人
頭髮凌亂,嘴巴附近長着青茬,手裏抱着一個包裹。
整個人都有些神經兮兮的。
看清楚之後,蘇沫兒嘴角翹了起來、
「大伯這是在山上帶了三日要回去了?」
「沫兒?」
瞧見蘇沫兒的一瞬間,蘇渠海愣住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裏會碰見蘇沫兒。
畢竟後山太危險了。
他躲在山上狹窄的縫隙里。
一呆就是三天。
吃喝拉撒都在山洞裏。
外面是狼嚎虎嘯的聲音,他惜命啊,怎麼也不敢出去。
若不是有那個山洞,他小命怕是就交代山上了。
「大伯命還真好,既然活了下來,就趕緊回去吧,可別在山上亂走,今兒縣裏的官差來了山上,若是驚動狼群,就您現在的狀態,怕是連一隻小狼崽子都打不過。」
「你……」
「怎麼,大伯也覺得哦說的沒道理?」
「哼,走着瞧!」
蘇渠海到底是怕了山上這個環境,不敢在這裏繼續耽擱下去。
他想要回家,洗澡洗頭,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再好好睡上一覺。
那才是人過的日子。
至於蘇沫兒,這個狠毒的丫頭,暫時是不能招惹了。
蘇渠海跑來的速度很快,蘇沫兒回頭,眼裏帶着驚訝,人一旦發揮出求生的本能身體就會配合着發出爆發潛力。
盯着蘇渠海的背影,蘇沫兒對於潛力兩個字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
「你放過他,他不一定會放過你。」
身後傳來容珂的聲音。
蘇沫兒猛地回頭,白衣直裾,可不就是容珂。
在山林還穿着直裾,不嫌棄麻煩嗎?
心裏腹誹一番,嘴上問道:「你不是跟着那些人一起去捕捉白虎了嗎?怎麼出現在這裏。」
「那些人就夠了,如果經過訓練,連山裏的野獸都打不過,談什麼保家衛國。」
容珂聲音輕飄飄的。
蘇沫兒知道,眼前這個人是真的不在意山裏的人。
想說些什麼,發現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你怎麼在這裏?不怕死?」
「想來就來了,哪兒有那麼多原因。」
「膽子突然大了起來?」容珂挑眉,繞着蘇沫兒走了一圈。
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山裏的白虎不是祥瑞嗎?不是要獻給皇上嗎?」
「祥瑞?你也相信這種話?」
容珂靠近蘇沫兒,近距離接近,容珂嗅到蘇沫兒身上淡淡的草藥的味道。
或許換一個不經常吃藥的人聞到這些草藥的味道,會覺得味道有些難聞。
但是在容珂看來,藥味清香,一點兒也不難聞。
「您想聽實話還是想聽謊言?」
「自然是實話。」容珂靠在樹上,看着膽子越來越大的蘇沫兒,心情越發輕鬆。
「實話就是如果一頭白虎能夠鎮住邪祟,能夠將一個國家的安穩持續下去,要臣子還做什麼?治國之道本就是臣子的本分,如果讓一頭白虎給擔當了,那,這個國家真的沒救了。」
「讓你說你就說,知不知道,這番話若是讓別人聽見,你腦袋怕是保不住了。」
「這不是您讓說的嗎?」
蘇沫兒額頭青筋狠狠跳動一下,眼前這個人真的是越發的看不透了。
每每覺得可以平等相待的時候。
這人嘴裏就會吐出一句話,讓她把所有的好感都給消耗了。
「那還是我的錯了。」
容珂眼裏帶着笑。
看着眼前的小丫頭急的跳腳,挺好玩的。
平日裏很少對什麼這麼感興趣。
容珂越來越不想放手了。
既然感興趣,自然要抓到手裏。
「你跟溫九娘一點兒也不一樣?」
「???」蘇沫兒抱住自己。防備的看着容珂,溫九娘的來歷,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現在容珂又提起溫九娘了。
是不是也打算把自己給抓回去,弄到小黑屋裏,每天研究。
想想那種日子。
暗無天日。
「怕什麼,膽子剛才不還是挺大的麼?」
「您能不能不嚇人?」蘇沫兒說話的聲音極為無力。
面對容珂,她實在不知道要艹出一個什麼樣的人設。
每次艹人設都會玩崩。
容珂也是一個狼人,甭管她怎麼玩,說些什麼,都能輕飄飄的接住話茬,甚至,還有反彈的效果。
「嚇人?」
容珂低頭,看着蘇沫兒。
「你會害怕?」
「生而為人,自然會害怕的,正常的情緒。」蘇沫兒擺擺手。
跟容珂說話,真心的心累。
「這樣嗎?你不好奇你跟溫九娘不一樣的地方嗎?」
「有什麼好奇的,就跟世界上沒有相同的葉子一樣,即使我跟溫九娘的來歷一樣,但是經歷性情心智不一樣,表現出的外在也不一樣,如果非得挑出一個不一樣的地方,那不是着相了?」
蘇沫兒說着揉了揉自己眉心。
她一個社畜狗,跟溫九娘怎麼能夠一樣。
明顯溫九娘走的是小白無邏輯的路線。
而她……地獄模式。
「牙尖嘴利。」
容珂話落,不再言語。
跟着蘇沫兒,看蘇沫兒採藥。
身後多了一個人,蘇沫兒有些不適應。
時不時回頭看上一眼。
「知不知道山上的野獸為什麼跑出來?」
「誰知道,可能是在林子裏呆的時間長了,寂寞了。」
「信了你的邪。」蘇沫兒翻了一個白眼。
要知道動物生活也有一定的規律,根本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出來的。
「有時候追根究底是好的,有時候則不怎麼好!總之這次派兵上山,老虎跟熊都會被帶走。
如果你非得追究原因,我可以給你幾個猜測。
第一山下出了溫九娘這麼個帶着靈泉的人物,那靈泉的水對動物也有作用,許是山裏的野獸感覺到山下有對他們好的東西,就下來了。
第二也可能是山林里住着什麼可以驅使野獸的人物。
第三呢,湊巧而已,純屬是你想多了。」
「……」蘇沫兒回頭看容珂一眼。
「你有沒有覺得你的話有些多?」
「是嗎?不覺得。」
容珂說着話,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個扇子,放在胸前搖晃起來。
翩翩濁世佳公子,富貴功名總等閒。
此刻的容珂竟然有了這種脫俗的氣質。
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