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金犀,四級靈獸!
此獸,發足狂奔時的衝擊力,恐怕連破玄境的修行者,都要避其鋒芒。
「喀!喀喀!」
蹄足落地,如鐵錘砸下,石塊爆裂飛濺。
從暗月城而來的,轅家、虞家和趙家族人,都在轅蓮瑤的輕喝下,主動避讓,給那頭狂暴金犀騰出路來。
「虞淵!閃開!」
轅霆,大聲疾呼。
「我讓開了啊!」
虞淵不斷避讓,可那頭狂奔的狂暴金犀,竟然也在小幅度調整方位,分明朝着他而來。
兩者距離,迅速拉近!
「該死!」
虞淵也有些煩躁,以他目前的通脈境修為,被那頭狂暴金犀撞上,絕對必死無疑。
他眼睛四處轉,尋找破解之道。
轅蓮瑤看出不對勁,急喝:「嚴祿!」
不是騎,而是站在狂暴金犀背上的彪悍青年,隨着她的一聲吆喝,終回過神來。
青年的視線,從天上的青鸞收回,好奇地望着虞淵。
狂暴金犀依然在狂奔!
左右都避不開的虞淵,突然眼睛一亮,急忙向轅蓮瑤靠來。
於是,那頭狂暴金犀就順勢改變狂奔軌跡,向着他和轅蓮瑤,一路狂馳而來。
「你這混蛋!」
罵歸罵,看着狂暴金犀衝來,轅蓮瑤還是運轉靈力,將一朵朵火蓮釋放,就在她身前迅速構築防禦。
「姐姐莫怪,四級狂暴金犀的衝擊力,我們這邊也就你能抵擋。」
虞淵很不要臉地,乾脆縮在她後面,兩手還無恥地,抵住她的後背,看那架勢,是直接將她當擋箭牌了。
不拿轅蓮瑤擋,如此緊急時刻,他還真的沒辦法。
「放開你的髒手!」轅蓮瑤火冒三丈。
「不行,我怕你突然躲開來。」虞淵抓着她衣裳,抓的更緊了,生怕一鬆開來,她就閃掠挪走。
以轅蓮瑤入微境的修為,一念動,瞬息遠離很正常。
「混蛋!」
轅蓮瑤氣的沒辦法,玉手一指,一朵朵紅蓮就飛了出去。
看她的動作,是要先下手為強了。
「定!」
也在此刻,狂暴金犀背上的青年,猛地一跺腳。
失去理智,已處於癲狂狀態的那頭狂暴金犀,突然間,神奇地清醒下來,金色的碩大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着,竟硬生生止住沖勢。
堅硬的大地,被這頭狂暴金犀,給犁出一條條石道。
那頭狂暴金犀,也顯得有些困惑,打量着虞淵,似乎想要弄明白,為何它會突然發狂。
「呼!呼呼!」
被轅蓮瑤釋放的,那一朵朵蓮花,也在關鍵時刻虛空凝滯。
「轅城主,剛剛是我的疏忽。」嚴祿皺着眉頭,道:「那位,縮在你身後的兄弟,也是你們轅家族人?」
他臉上,有着不加掩飾的鄙夷。
躲女人背後,算什麼男人?
「不是,他是我們暗月城虞家的族人。」轅蓮瑤答了一句,扭頭瞪着虞淵,喝道:「還不鬆手?」
「姐姐別生氣,我是真怕死。」虞淵訕笑一聲,這才慢悠悠地,從她後面讓開來,「喂,姓嚴的,你要是管不好那頭畜生,就別帶出來丟人現眼!要不了我機靈,反應夠快,怕不是要被你這頭畜生給撞死?」
「虞大哥厲害。」趙雅芙贊道,「連嚴祿,都敢直接開罵!」
虞菲菲則是有些膽怯,輕聲說:「那傢伙,是帝國嚴家的族人吧?」
「嗯,嚴祿,帝國五輪新月之一。」趙雅芙小聲解釋,「一個很自大,但確實也很厲害的人。」
「看出來了。」虞菲菲小聲道,「我哥哥,不會有事吧?」
「現在不會,以後到了試煉禁地,就不好說了。」趙雅芙道。
「我嚴家的靈獸,我自然會管教好!」嚴祿暗暗皺眉,從心眼裏瞧不出虞淵,「就算沒有轅城主,我也能制止它,撞不死你的。」
「那麼,你剛剛是故意讓你的畜生,嚇唬我一下?」虞淵臉一冷。
「我只是想知道,它為什麼偏偏要針對你?」嚴祿哼了一聲,「它就算是在狂暴狀態,也不會毫無理由地,衝着一個人去撞。你身上,該是有什麼東西,有什麼氣味,讓它暴躁不舒服。」
虞淵愣了愣,皺眉道:「我怎麼不知道?」
「算了。」嚴祿沒有繼續囉嗦,就向轅蓮瑤抱拳,算是道歉打個招呼了,「趕時間,我先走一步了。」
那頭狂暴金犀,又再次抬起蹄足,向隕月禁地而去。
「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你也是參加禁地試煉的?」
在那狂暴金犀,已經從轅蓮瑤、虞淵身邊過去了,他忽然又轉過頭,望着虞淵問了一句。
「暗月城,虞家,虞淵,請多多指教。」虞淵皮笑肉不笑地說。
「虞淵,虞淵,暗月城的虞家……」嚴祿嘀咕着,突眼睛一亮,臉色變得怪異起來,「藺竹筠的未婚夫?」
「正是在下。」虞淵拱手道。
「嘿,有點意思,有點意思。」嚴祿輕輕點頭,嘴裏則是低語:「藺家那位,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未婚夫?看來在禁地裏面,會有不少樂子看。」
他講話時,狂暴金犀的速度,漸漸加快。
他也在很短時間內,從眾人眼中消失。
「狂暴金犀……」
虞淵看着那頭金色犀牛,徹底失去蹤影,扯了扯嘴角,「狂暴時的嗅覺,仿佛更加靈敏一點。」
「你說什麼?」轅蓮瑤疑惑道。
「沒什麼。」虞淵對隕月禁地的試煉,也漸漸多了一點興趣,「哦,對了,在那禁地試煉時,能帶靈獸進去嗎?」
「當然不可以。」轅蓮瑤看白痴般看他,「青鸞,狂暴金犀這類四級靈獸,如果允許放進去,那試煉的平衡性,就一點都沒了。」
「哦。」虞淵反而有點遺憾,「可惜了。」
「你不會是,想要對那頭狂暴金犀幹什麼吧?」轅蓮瑤很關切地說,「勸你打消這個念頭,那頭四級的狂暴金犀,小時候便陪伴着嚴祿。那頭畜生真出事,嚴祿不會放過你的。」
「他比藺竹筠厲害,比蘇妍難纏?」虞淵反問,「比我安家的那丫頭,還難惹?」
轅蓮瑤愕然,沉吟了一下,說:「你在禁地試煉時,稍稍給我安分老實一點,別惹是生非的,讓我收拾爛攤子。」
給虞淵那麼一說,她開始擔心,今次參加試煉的那些人了。
暗月城近期死的人,殷絕、呂岄,還有黃家人,不都是或直接,或間接被虞淵所害?
陰神境的安梓晴,最終不也是乖乖離去?
嚴祿,在禁地試煉時,碰到了虞淵,指不定誰悽慘呢。
……
離那環形拱門,越來越近時,狂暴金犀終放緩腳步。
蹄足的落地,也不再砸裂地面石塊。
嚴祿,悄然以秘法,去溝通這頭四級的狂暴金犀。
四級的靈獸,不能化形,不能開口講話。
但是,簡單的,本能的意識,還是具備的。
嚴祿整個人,都緊緊貼在它的金色後背,以心感受。
「恐懼?」
「你是因為恐懼,才會那麼暴躁,而本能地想要攻擊他,蓄力,然後盡全力撞死他?」
「他,有什麼地方,有什麼東西,能讓你感到恐懼?」
好半響,嚴祿直起身子,臉色冷峻,頻頻望向身後。
「不過是暗月城,一位虞家的族人罷了,我沒看錯的話,只有通脈境的修為啊!」
他嘴上這麼說,可在心底,嚴祿已經完全收起了輕視,並且將虞淵視為了,禁地試煉的強勁對手!
「暗月城,虞淵!」
他,相信這頭曾朝夕相伴的靈獸直覺。
他知道,現在的他,因境界不足,經驗不夠,可能會弄錯。
但狂暴金犀,在那種癲狂狀態的直覺和嗅覺,絕不會有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