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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2章心神不寧
「曉兒,曉兒。」
慕宸開了床頭的燈,側坐而起,輕柔地拍着章曉。
章曉猛地坐了起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做了一個夢。
可是夢景那般的真實,真實到她以為父親真的來找她。
他不是沒有來找過她,是她不想理他。
她一想到他的偏心,想到他的漠視,想到他的利用,想到他竟欲把她嫁給爾東浩,她就無法心平氣和地與父親面對面。
所以到了後面,他是極少會來找她的。
他沒什麼事,她也不會去找他。
夢裏的他說了什麼,他說他要走,讓她保重。
他要去哪裏?
章曉怔怔地落淚,在夢中,她就覺得心口發痛,醒來後,她依舊覺得心口痛着,莫名地,她就落了淚,還是淚流滿面的。
「曉兒,你怎麼了?」慕宸見她坐起來後就莫名地流淚,心疼地把她摟入懷裏,「做惡夢了吧,別怕,我在呢。」
說着,他單手去拿了紙巾,愛憐地幫章曉拭着淚,柔聲問着:「你夢到什麼了?」
章曉仰眸,她無法理解自己此刻的反應,不僅心痛,還會莫名地流淚。
就因為她夢到了父親,夢到父親向她道歉,然後叮囑她保重,他走了。
「慕宸,我夢到我爸了。」
章曉哽咽着,慕宸剛幫她拭去淚水,她的淚又落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夢到他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他來向我道歉,又叮囑我保重,還說他要去找我媽道歉,說他對不起我媽,對不起我,他說要走了,可是沒說去哪裏,我覺得不對勁就去追他,怎麼追都追不上,我莫名地心慌,就拼命地叫他。」
夢境那麼的逼真,讓章曉越說越難過。
慕宸體貼地不停地幫她拭着淚,安慰着她:「不過是夢。許是你一直盼着你爸能夠真誠地向你道歉,所以你才會做那樣的夢吧。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
章曉望着他,「會是那樣嗎?可我都盼着他能夠意識到錯誤,已經盼了十幾二十年,卻不曾做過那樣的夢。」
她扭身,就去拿手機。
「我還是打個電話給他,問問他是不是頭很痛。」
章曉從來沒有像此刻那樣在乎過父親的生死。
是,她怨恨父親,可她並不想父親死。
怎麼說都是她的父親。
很快,章曉就擰起了眉,「怎麼手機打不通的?」
慕宸聽說章浩天的手機打不通,心裏也划過了不太妙的感覺,面上他卻鎮靜地說道:「那打家裏的電話吧。」
不用他提醒,章曉就改打章家的家庭電話。
電話倒是通了。
她以為父親會接聽的。
因為父親的房裏是有分機的。
可惜接聽電話的卻是傭人。
她壓根兒想不到父親房裏的分機電話線被凌紅玉切斷了,凌紅玉僅是切斷房裏的電話線,又影響不到其他分機。
「誰呀?」
傭人的口氣不太好,三更半夜的被電話吵醒,誰都沒有好脾氣。
「我是章曉。」
章曉直接報上名號。
「小姐,有事嗎?」傭人的口氣好了點兒。
「老爺呢?」
「老爺早就睡了呀,小姐找老爺有什麼事?待明天再打電話吧。」
「你確定老爺真的睡着?」
「這個我倒是不敢肯定,不過老爺上樓後倒是沒有再下樓。這個點了,老爺不在休息能做什麼?」
聽了傭人的話,章曉略略地放下心來。
隨便地問了幾句後,章曉便結束了通話。
許是她多心了吧。
正如慕宸所說,不過是一個夢。
「都說是夢,讓你不用太擔心。」慕宸從她的手裏拿過手機,幫她把手機放回原處,安慰着攬她躺下,柔聲說道:「曉兒,睡吧,要是真的擔心岳父,天亮了,咱們一起去章家看看。」
章曉嗯着。
她調整姿勢,偎着慕宸而眠。
可是閉上眼睛後,想的還是夢境。
父親的手機為什麼打不通?
那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想了想後,章曉再次坐起來。
慕宸跟着坐起來。
掀開被子,章曉就下床,一邊去拿來衣服換上,一邊對慕宸說道:「慕宸,我始終覺得心神不寧,我還是過去看看吧。他的頭痛越來越重,盈盈又說他的頭痛是神經受損引起的,我總懷疑他是被凌紅玉害的,可他又不肯說,盈盈的醫治也不見效,不去看看,我真的不放心。」
「修傑已經告了凌紅玉,我就怕凌紅玉逃回了t市,我爸那人向來偏心於她,萬一……」
章曉沒有往下說。
她想着父親對凌紅玉極好,又有錢,不像易父那般貧窮,凌紅玉不會對父親下手的。
「我陪你去。」
深更半夜的,慕宸哪肯讓愛妻獨自前往章家。
他跟着下床,快速地去拿來自己的衣服換上。
章曉抄起手機,一邊往房外走去,一邊打電話給許盈盈。
她心神不寧的,也不管擾人清夢是不道德的。
許盈盈從夢中被她的來電吵醒,迷迷糊糊地接聽電話。
「盈盈,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章家,我總覺得我爸不太對勁。」
許盈盈坐起來,睡意消減幾分,她應着:「好,我現在就過去,咱們在別墅區門口碰面。」
「謝謝。」
「咱倆不用那麼客氣。」
不久後,她們還會成為妯娌,是一家人,一家人太客氣反倒見外。
章曉謝過了許盈盈,就與慕宸一起匆匆地下樓。
她沒有開車,慕宸不讓。
慕宸說她心神不寧的,開車怕出意外,所以由慕宸開車。
夜晚的皇庭花園安安靜靜的,皎潔的路燈光灑落在路上,默默地照明着這片天地。
「曉兒,你不用擔心的,我覺得你爸肯定沒事,你那是做夢,又不是真的。」慕宸心裏覺得岳父是不對勁,但還是要安撫着章曉。
章曉默坐在副駕駛座上。
沉默了一會兒後,她輕輕地說道:「以前,我打着零工的時候,認識一些比較談得來的朋友,雖然現在不再聯繫,但有一個朋友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我至今都記着,我很怕我的夢就如同她說的一樣。」
慕宸本能地問着:「她說了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