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魂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你在試探什麼?」
所謂外祖的信物,姓張那小子連慌話都編不全乎,孟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之後,看着魔妃的眼神裏面,就帶出幾分質疑來。筆下樂 www.bixiale.com
再次聽到這話魔妃,倒也不狡辯了,只是冷笑着道: 「你不是算無遺策嗎?
那就繼續猜唄!」
然而故魂沒猜,雖然聲音喑啞,可開口語氣卻十分篤定:「如果是因為魔帝,那我可以告訴你,你錯了,週遊」 不等她說完,魔妃便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喝: 「你閉嘴!週遊是不是,我自己判斷!」
魔妃像是不願意再給故魂看着,一揮手,強悍的黑氣化作巨刃,瞬息就將閃現着週遊如今所見所聞比監控更牛的水鏡給打碎。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監控了的週遊,沒立刻回答張鑫福那請求。
其實週遊在得知張鑫福身份後,就已經改了原本要將他們送入方天畫戟的注意。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待在這兒,被醉夢酒店的人發現之後,再次被揍或者將你底牌掀出來,另外一個便是聽我安排,離開。」
遲疑片刻,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麼的張鑫福點點頭,語氣恭敬,不再猶豫的道:「好的,我聽周門主您安排。」
「嗯,那就憑你自己的本事,帶邵東離開吧。」
週遊說着,還往後退開兩三步,像是給張鑫福讓出地方來。
對此,被揭穿秘密之後,像是要彰顯自己本事般,當着週遊的面,原本還半點靈力沒有的張鑫福,如同神筆馬良似得,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根筷子狀的東西。
在房間裏瞬息打出了複雜結界來後,張鑫福才後知後覺想到什麼,立刻追問道: 「我們要在哪裏與周門主匯合呢?」
見張鑫福不再隱藏實力,週遊目光從他手裏那根「筷子」上面掃過,借契約力量傳音胖虎:「那是什麼?」
胖虎同樣傳音:「靈力波動很強,至於是什麼,就不太清楚啦!」
火貂卻很是疑惑般,雖然也選擇了傳音,卻提醒週遊道:「老大,這小子明擺着是有問題哎!」
「不夜城知道吧?」
心裏疑惑沒得到解答,週遊也沒有立刻回應胖虎和火貂的話,而是轉而繼續問張鑫福,直到他點頭要走後,再次重問道:「你要拿回的信物在哪裏?」
對此張鑫福沒有再遲疑或者轉移話題,反而一改之前攀扯長篇大論的態度,直截了當的取出只木盒雙手捧着送給週遊: 「母親那未婚夫姓陸,我查到東西被他女兒拿走了,具體雖然還沒能夠查清楚,但這隻尋靈蝶可以為周門主帶路。」
等到他帶着滿頭霧水的邵東跳進那陣法結界,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離開醉夢酒店的包間之後,胖虎才略有幾分疑惑的問:「老大,你是怎麼看出那小子不對勁噠?」
週遊看了眼手裏木盒中在靈花中停棲的火紅色蝴蝶,對他主人張鑫福雖然只是一面之緣,卻從其眼裏看到過很多情緒,諸如震驚等。
也在張鑫福提起他過世母親的時候,從其眼力看到過絕望和哀傷,說到血蠱蟲時,出現過怨恨但對方瞳孔之中,週遊卻唯獨沒有見到過「恐懼」這種情緒。
「只要是一個正常人,無論膽量有多大,不,即便邵東這樣的修士,在聽到血蠱蟲時,都會本能有種恐懼。」
可張鑫福沒有。
胖虎反駁道: 「那老大,萬一他是因為不知道呢?
都說無知者不畏嘛!」
週遊笑了下,張鑫福應該感到恐懼的,因為無論是從醉夢酒店招牌菜里被動手腳,還是胖虎突然口吐人言 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上來看,對於正常人來說,都極為顛覆常識,足以產生恐懼的情緒,就像是邵東那樣的反應。
「哦,我懂了,胖虎在他面前說話」原本懶洋洋的火貂,在放三味真火燒完招牌菜之後,更加懶洋洋起來,連尾巴都不願意搖晃。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之前忘記傳音而是直接說話,胖虎轉頭先是對拆台的火貂道:「你靈力消耗太過,先回裏頭呆着吧。」
「哎?」
火貂一下子豎起了耳朵,想要說些什麼。
可週遊不等他拒絕,就已經打開了深淵陣心,將火貂直接送進去:「好好休息。」
只開了火貂後,胖虎還是有些糾結之前的問題般: 「老大,你的意思是說,張鑫福他演戲不到位,沒有流露出恐懼的情緒?」
沒有吃上醉夢酒店的招牌菜,胖虎倒也沒有多麼失望,反而對剛才見過的張鑫福格外感興趣般。
然而送走火貂,已經拿到紫天九節草的週遊,只是定定看了胖虎一眼,糾正道: 「不,就像之前借靈術那樣,至少那小子就沒想要隱瞞我。」
說完不等胖虎再問,週遊已經轉頭看向從剛才拿到紫天九節草後,就沒再說話的龐經理,提醒他道:「趁着現在醉夢酒店還沒反應過來,你也先走,繼續去找靈植。」
週遊說着,目光從手裏面,張鑫福留下的木盒上掃過。
目的隱匿達到,對於其他事情都處於一種眼觀鼻鼻觀心,隔岸觀火狀態的龐經理,聽到週遊這吩咐,也沒有多問,直接點點頭。
「好!」
此時此刻,另外一邊的魔窟之中: 「好,好,好一個蓬萊宗主,果然是窺一斑而知全豹」 魔妃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之後,沒有再開口說其他,只惡狠狠的瞪着故魂。
她看起來,就像是個在登山路上艱險跋涉,受盡了千辛萬苦之後,眼瞧着就要登上頂端時,卻突然發現有道根本無法逾越的天塹。
現在故魂這話,便等於是擋在魔妃前面,向她通知「失敗」。
「週遊比你想像的要聰明。」
宗主語氣平和的回答,如果不是因為魔氣入體,使得疼痛感知令她額頭冷汗如雨,聲音喑啞的話,單看起神色,真半點窺探不出端倪來。
比起故魂的輕鬆,此時孟婆卻全神貫注的戒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