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腦海里一直都浮現出姜慕嫄臉上花紋的樣子,那可怖的景象,一直都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讓我整宿整宿地做噩夢。
一晚上,我的睡眠質量都特別差,有好幾次我都夢到了已經變成了娃娃的伊羅,他告訴我說他命犯煞星,非常苦。
夢裏的場景非常真實,我情不自禁地問他怎麼了?說起來我跟伊羅也算是有一面之緣。
雖然他無數次在我的夢裏,說是想要奪舍我的身體,但是卻從未成功過,而且他本人又是個逗比猥瑣大叔,我反倒是開始同情他了。
在夢裏,伊羅淚流滿面地看着我,對着我說他現在就像是被囚禁在籠子裏的鳥兒。更誇張的是,他的淚水就如同江水一般泛濫,蔓延到了我整個房間。
我耐心地問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楚楚可憐地看着我,抽了口煙,一臉深沉地說道:「裝逼裝大發了。」
我一臉無語地看着他,問:「為什麼你之前一直想要佔據我的身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伊羅瞥了我一眼,深深地吸了口煙,一臉壓抑的樣子。
過了半晌,他終於把他的身世告訴了我。
他說,他命犯孤煞,從小就是個孤兒,養父母從福利院把他收養了,但沒過多久他們就死了。
他從小就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也就是我們平日裏說到的靈體。不僅如此,他還有另外一個能力,那就是永生不死。
他還說他一直都在被各種靈體追殺,要不是他這些年靠找替身躲避的話,他早就死百八十回了。而且他還說上回遇到的許琪,他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他又說不出來,把他那一頓胖揍,他都快要懷疑人生了。
聽到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這貨也太尼瑪能扯了?永生不死?真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兒騙?
我心裏對伊羅一陣鄙視,反正他長得就一副猥瑣樣,說得話自然也不能全信,我就把他話當故事聽了。
他說得還挺神乎其神,他說他其實一直都用奪舍的方式在人間存在了幾十年了。但是每次死了,他的魂就會飄出來,而且不會被陰間的人接走,他必須要依靠着找替身的辦法存活。
但每一次只要找到了替身,一般替身都活不長,就死了!
基本上都是每兩年就要找一次替身,說起來他都快找了幾十個替身了。
聽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整個人汗毛倒豎,細思極恐。
這……這世上還真有這麼神奇的人?我有些不信。
伊羅告訴我說,他其實就是個孤魂野鬼,但是又不屬於這裏的三界,上面的人不收他,下面的人也不收他,他就一直都在人間游離。
看到將死之人,他就過去奪去人家的身體,然後以別人的身份繼續苟活下去,就這麼苟了幾十年了。
他說他都苟活夠了,都快要過膩這種日子了。我有點不信,就讓他說說以前的事情,讓我感到震驚的是,幾十年前的事情,每一個時間節點的大事,他都能記得清清楚楚,我瞠目結舌地看着他,還是不敢相信。
我還是把伊羅當成一個中二油膩中年大叔對待,他能說出幾十年前的事情也不奇怪,說不定就是聽他家老一輩人說的呢?
然後我就換了個方式問他,我說:「那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證明,你能夠藉助別人的身體存活?」
伊羅就說:「那把你的身體交給我佔據一會兒,不就能證明這一點了?」
我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想忽悠我是吧?我才不上當呢!」
伊羅說:「我也沒辦法證明,只能讓時間去證明了。但是你身體裏的那位,真是我親大爺呀!把我鎖在了娃娃里,就是不放我出來啊,嗚嗚嗚……」
我愣住了,我就問他:「那你知道我身體裏住着的那位到底是誰啊?」
伊羅臉色猛然一變,狠狠地吸了口煙,連忙搖頭說道:「算了算了,不說了!溜了溜了!」
我看到伊羅要離開我的夢境,他的身後都出現一陣白色的強光了。我連忙拉着他問:「那你告訴我,那天在泰國我們一起看到的那個黑髮女郎是誰?你那麼怕她,你一定認識她!」
伊羅的聲音迴蕩在我耳邊:「反正是個我們誰都惹不起的人!」
他丟下這句話,就消失不見了。
而我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了,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裝着伊羅的那個娃娃,就在我的眼前!它的笑容依舊猥瑣,我就照常將娃娃給收起來,然後帶着它準備前往店裏。
說起來,伊羅的身世也挺可憐的,每次奪舍找替身,都要再度經歷生死,又不屬於三界,那他到底屬於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這些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我都不敢輕易告訴身邊的人。
起了個大早,開車回到了佛店,我看到鳳菊和許琪的狀態好像都很低迷的樣子,我心想着應該是佛店出了什麼岔子。
我一進去,鳳菊和許琪就像是見到救星一樣。尤其是鳳菊就跟做錯了事的小孩一樣低着頭,對我道歉。
她說:「對……對不起,是我沒看好店,有人來鬧事了……」
我眉頭一皺,看到店裏好像有被砸過的痕跡,我問他們發生了什麼?
許琪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和我說了。她說自從我去了泰國,就天天有人來店裏打假,一鬧就是一天,搞得店裏連生意都沒法做了。
很多顧客聽說我們最近頻繁出事,都不來我們店裏買東西了,都跑去最近新開張的一間叫做魯門的通靈事務所了轉運的東西。
許琪十分氣憤地說:「那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幾乎天天都過來鬧事兒。還帶人詆毀我們店裏的東西都是假的。老闆,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我的眼睛眯了起來,魯門通靈事務所?這是對我的佛店開始挑釁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內心平靜一些,說:「狗來咬人,我們不能反咬回去。這兩天先關店吧,我們調整一下,重新制定宣傳策略。」
既然有人向我的佛店宣戰,那我必然不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