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我敲了敲門,王柚又給我開了門,激動地問道:「怎麼樣?可以解決嗎?」
我點頭說:「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晚上要觀察一下情況。因為我沒在孩子的身上發現靈體,我覺得那個靈體應該還會來騷擾你。」
王柚又哭着說道:「那怎麼辦?這事兒已經嚴重影響我的生活了。我現在不敢出去工作,每天精神狀態都不好。再這樣下去,我身上的錢要是都用光的話,我就……嗚嗚嗚嗚……」
我覺得王柚又實在是太可憐了,我在她家聽着她對我哭訴,她說自從丈夫去世以後,她就沒出去工作了。因為丈夫死了,他所有的財產都歸於她的名下了,現在她又不工作。
一直都被靈體給騷擾,要是不把這個靈體給除掉的話,她沒辦法好好去工作,也沒辦法重新開始生活。
我說我會盡全力幫她解決這個事情。跟她又聊了很久的天,她像是突然打開了話匣子,把她這麼多天積攢在心裏的情緒全都發泄了出來。
她哭得雙眼通紅,眼睛紅腫得就跟水蜜桃一樣。
我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只要不讓那個陰靈纏着你,你就不會有事了。」
王柚又的臉上梨花帶雨,突然撲在我的懷裏,肆意地宣洩起她的情緒。
我突然覺得心好累,身為一個解決靈異之事兒的先生,竟然還得給客戶做心理輔導工作。
王柚又從我身上起來,臉紅着說:「不好意思,我剛剛有點失態了。」
「能理解。遇到這種事情,一般人都沒辦法接受的。」
「所以,一定要幫我把這個事情解決了。我真的想要好好地重新開始生活。你可以幫我嗎?」
我說我都收了錢了,會竭盡全力的。
我決定晚上住下來看看情況,先要看看王柚又的家裏那個靈體會不會出現。
如果它不出現,那就說明這個家裏一定存在着某個東西,讓它很忌憚。
我跟王柚又說,今天晚上我睡在她的房間裏。因為鬼叔說過,靈體跟人唯一的區別就是,靈體只能依據磁場的反應出現,而不能隨意地出現。
所以,我就在王柚又的房間裏佈置了一番,這樣的話,那個靈體晚上就會來找我,而不會再去騷擾王柚又了。
不過這只是一時的作用,若是被靈體發現的話,它還是能夠重新找到王柚又,繼續糾纏她的。
我按照鬼叔的辦法,佈置好了房間,睡在這個房間裏,我心頭掠過一陣寒意。想到王柚又之前跟我說的那個小男孩的故事,我更加不敢睡覺了。
可是為了把那靈體給送走,我也夠拼的了,放了一些催眠的歌曲,漸漸地我的眼皮開始變沉,我閉上眼睛,無意識地睡去了。
等到我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在夢裏?房間漆黑一片,我看到床邊有個穿着藍色衣服的女人一直在抽泣,哭得很傷心,我整個人汗毛倒豎,毛骨悚然起來。
難道這就是在夢裏?
我聽到那個藍色衣服的女人對我說:「我說過,我會回來找你的。」
她的話讓我頭皮發麻,我問她:「為什麼一直纏着王柚又不放?你如果是有什麼心愿未了的話,我可以幫你完成。只要你肯答應以後不再騷擾王柚又就好了。」
藍色衣服的女人沒有理我,一直都重複着那句話:「我說過,我會回來的。」
我的全身都冒着冷汗,不一會兒,我就發現那個女人好像不見了,她不在床邊了。
我鬆了口氣,如釋重負了一般。雖然沒問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但至少知道這是個女鬼,現在就看要怎麼才能讓她放下執念了。
我心裏正想着一會兒,要是在夢裏再遇到那個女人,要怎麼跟她交涉呢,就感覺身體突然多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我緊張地都不敢繼續呼吸了,掙扎着身體,突然感覺黑暗中像是有個人壓在了我的身上。
我努力地去適應黑暗,腦門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沉重的呼吸聲讓我屏住了呼吸,我發現我身上真的躺着一個人!
這個人披頭散髮的,黑暗中的輪廓十分清晰!
又是她!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害怕,我本來就是做這一行的,可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我心裏一直念叨着:「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我剛念完,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陣的重複回聲,是個女人的聲音,她一直都在我耳邊學着我念這句話。
嚇得我整個人魂兒都快沒了!
尼瑪,這到底是不是夢啊?
我連夢與現實都有些分不清楚了,感覺身體突然就被抱住了,朦朦朧朧地感覺到身體因為接觸而產生了摩擦。
我突然一愣,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靈體,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嚇得一個激靈就把那人給推開了,往角落處縮了縮身子,連忙開起燈。
王柚又穿着一件睡衣,在我床上身體都僵住了,她雙眼無神,看起來就像是身體被操縱了一樣!
我問她:「你沒事吧?王柚又?」
王柚又聽到我喊她,突然就像是驚醒了一樣,一下子就從床上滾了下去。
她一臉驚恐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滿了恐懼:「我……我怎麼會在這裏?我……」
我說可能是夢遊吧!你剛剛夢到什麼不正常的東西了嗎?
她說我夢到自己坐在床頭一直在哭。
我微微一愣,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不寒而慄。
王柚又說:「對……對不起,太麻煩你了。」
我說沒事,可能剛剛就是靈體影響了我們。我交給你的鎮邪符先用着。
她突然掩面哭泣:「可是……我還是很害怕。」
王柚又可能是需要一個陪伴,畢竟剛剛失去了丈夫,她還沒有從那一的陰影中走出來,她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而在這些情緒的積壓之下,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我在她的房間裏,一直待到了天亮。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便匆匆離開了,當做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給池少芳打了個電話,我說網店的事情太感謝你了。
池少芳說不用客氣,問了一下王柚又的情況。
我說靈體的事情還在想辦法解決。
池少芳說:「王柚又真實太可憐了。前段時間,她剛給她丈夫買了保險,沒想到這才沒過多久,她丈夫就真的去世了。」
「什麼?」我聽得目眥欲裂,渾身直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