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際吐出一抹魚肚白,不時,淡淡的紅光籠罩上來,包裹着天際的微白,儼然如一幅美輪美奐的畫卷。
略顯和煦的晨風吹過,閉目坐在藥池中的秦安打了個哈欠,一雙漆黑有神的眸子緩緩睜了開來。
這是一個用青石鑿成的小池子,剛好能坐進去一個人,為了它秦安花費了整整兩個時辰。
池子鑿好後,秦安煉製兩枚淬體丹,又去溪邊打滿水後,配製了這麼一池子淬體液,等一切做好後,子夜已經過去,趁着凌晨的空當在池中睡了一覺,再次睜眼時清爽無比,五感六識也達到了空前的敏銳。
肩旁,炎鸞露個小腦袋同樣泡在池裏,很顯然,在淬體液的蘊養下,她的痛苦能減輕一些。
驀然,她現身旁的秦安氣息在變化,不用想,又是在嘗試昨夜那奇怪的功法了。
對於坐忘經,炎鸞有一定的了解,但作為得天獨厚的頂尖天妖種族,炎鸞是沒有修煉過坐忘經的,炎鸞一族,從誕生之日起就有專屬自己的修煉方法,當然,如果她知道秦安是在修煉坐忘經的話,也能提出一些意見,畢竟被公認為天妖聖典的坐忘經,炎鸞一族同樣有所涉獵。
當紅日高高升起時,秦安的身軀也漲紅起來,又在與那種痛苦做鬥爭。
「簌!」
最終,靈氣再一次於體內消散,還是沒能成功,此刻別說是導引靈氣向元胎靠攏,就是單純控制體內的靈氣也無法做到。
秦安並沒有因此而灰心喪氣,說不好聽一點,就是把坐忘經當成了等他過去的美女,不管過程如何的艱難,他最終一定要上。
時間,在沉浸修煉的狀態中悄然流逝。
五天後,清晨!
秦安睜開如電的雙眸,一躍從池中跳出,把旁邊的炎鸞驚了一下,甚至小小身軀還被池面的波動掀翻。
炎鸞幽怨的瞪了秦安一眼,似在責怪其起身不打招呼。
「你把這枚淬體丹吃了,我們該去赴約了!」
當一枚色澤瑩潤的丹藥映入眼帘時,炎鸞毫不猶豫的用利喙夾走吞下,對於能讓她減輕痛苦的丹藥,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啾!」
隨着一聲清銳利鳴,炎鸞變化身軀馱着秦安趕往玄風城。
客棧前,顧炎武等人早已嚴陣以待,李朝朝已經告知了他們當日生在天玄城中的一切,顧炎武這幾日瘋狂修煉,狀態已經調整到最佳,換而言之,就是已經做好了隨秦安一起大殺四方的準備。
大衍藥鋪,能不能一舉轟動整個天玄城,全看今日。
當秦安來到客棧看到這一幕時,就明白當日的衝突全被李朝朝看去了,而這也是妮子把靈涎果還給她的真正原因。
對此他也不說什麼,能爽快絕不矯情,這也是秦安的做人準則,在這一點上,他可不想輸給李朝朝一個女子!
「看樣子都準備好了,那就出吧!」
秦安看一眼神情肅穆的李朝朝,倒是很想在那賽雪的肌膚上掐一下,當然,眾目睽睽之下他還是不好做的,只是覺得妮子太把今天的行動當回事。
一個陳家而已,還不至於太嚴肅待之,今天在秦安心裏,那就和往常一樣,就當平常過。
……
天玄城,丹街。
時至正午,陽光稍顯燥熱,丹街南部的「陳家藥鋪」,陳廣煜神色自若的坐在嚴肅正當中,藥鋪後院,將近三十名武者嚴陣以待。
這些武者當中,以陳春和另一個名為陳雷的武宗強者為,其餘的武者全部在武師八、九重之間。
隨隨便便抽調出一支護院隊伍就有這等陣仗,陳家在天玄城的實力,可真不是憑嘴上說說的。
未幾,一個身着黑袍的中年人款款而來,精神面貌都很不錯,正是陳廣煜的大伯陳風。
三名武宗強者,接近三十名武師強者,對於秦安當日留下的七日之約,陳家給的誠意也很足。
「還沒來嗎?」
陳風走進藥鋪,看着陳廣煜問道。
「沒有!」
陳廣煜陰着臉搖搖頭,「大伯,不是我說,我真不相信他姓秦的敢來!」
確實,面對陳家這等在天玄城排前七的底蘊家族,一個武士境小子,除非是神經錯亂說出這話,不然真沒有人相信。
「來不來是他的事情,我們只需要等在這裏即可!」
陳風立身於藥鋪前,背對着陳廣煜道:「廣煜,雖然說以如今天玄城的局勢,一間藥鋪都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但是比起這一間藥鋪,那小子的丹道天賦更是價值連城!」
「這一次,因為你個人的原因,我們沒能拉攏到潛力丹師,但也僅此一次,往後再不可肆意妄為,將來你父親會把整個陳家交到你的手上,作為繼承人,你得拿出應有的肚量和擔當,明白嗎?」
陳風耐着性子說着,像秦安這等人物,本應該是陳家極力去拉攏的,但因為陳廣煜的私人恩怨,導致這幾乎不再可能實現,屬實是有些遺憾。
當然,這一次他選擇站出來,不管頂多大的壓力,也要在今天解決秦安,但他不希望有下一次,這個根源便在陳廣煜身上。
對於這個繼承人,說實話他不算很滿意,但奈何他膝下並無子嗣,就算再不滿,也無法抵抗嫡系繼承家族的家規。
「廣煜受教了,大伯!」
陳廣煜雖然內心不滿,但在面上也不敢有忤逆之色。
午時三刻,丹街的入口處,兩個戴着帷帽的人影緩緩出現,一黑一灰,正向着南街行進,二人步履沉穩,沒有絲毫的心浮氣躁,正是秦安和顧炎武。
李朝朝帶着其他人回了李家,同時也抱着一個小心思,希望可以說動父親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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