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是第一次見到金富海,肥臉大耳,原本應該是福相,但現在,卻是死的悽慘。
所以這命相什麼的,也並非是一成不變的。
因為對方死後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所以還在輪迴之眸的範圍之內。
高小俊狗腿子般扒開對方的眼睛,滿臉期待的看着蘇恆。
儘管蘇恆沒有明說,但實際上,在其面前已經不再隱瞞什麼,就連韓聞,也沒有讓其離開。
從金富海的眼睛裏,蘇恆只看到兩幅畫面,但全都是極為有用的那種。
第一幅,是他臨死前所看到的,畫面里,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嫗手裏捏着一個紙人,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瘮人,在她的手腕上,盤着一條筷子粗細的小青蛇。
她,正是蘇恆從徐海眼中看到的巫婆。
蘇恆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帶着雕像消失後,居然跑到了這裏,並且殺死了金富海,她跟對方有什麼仇怨?
下一秒,蘇恆將注意力集中在她手裏的紙人上,在其胸口,寫着一個字:篡。
可惜的是,畫面靜止不動,蘇恆也無法知曉接下來發生了些什麼,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金富海那種恐懼的情緒。
不過,至少讓蘇恆知道是誰殺死了他。
接下來的第二幅畫面就有意思了,是一個清秀的女孩,手裏拿着一張照片擺在他面前,照片上的人是南茜,而清秀女孩蘇恆也見過,就在徐海的記憶里,同時她的照片也被貼滿了牆。
就是徐海所在酒吧,並且喜歡上的那個酒吧服務員。
原本,蘇恆以為對方不過是恰逢其會,被徐海所喜歡而已,現在看來,事情顯然沒有那麼簡單。
更關鍵的是,居然是她把南茜的照片給了金富海,這又說明着什麼?
而且這個時間,應該在很早以前,那個時候蘇恆甚至都還沒有出現在對方的視線中,跟南茜更沒有任何交集。
所以,他應該是誤打誤撞進來的,並且跟此事有了一定牽扯。
那個巫婆居住在南茜的老家,清秀少女千里迢迢的來找金富海,尤其是兩人的命格可以互補,事情怎麼看,似乎都是刻意在針對南茜。
而且紙人上那個『篡』字,又代表着什麼?
想到南茜,蘇恆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掏出手機給南霆打了過去,結果第一次對方直接掛斷,直到第二次才接了起來。
「南茜在家嗎?」蘇恆直接問道。
「滾!」
讓他沒想到的是,電話那頭的南霆直接暴怒,隨即再度掛掉電話,讓他有些愕然。
也就是不在眼前,否則蘇恆真的會把手機摔到他的臉上,他像是那種會打南茜主意的色狼嗎?用得着這么小心翼翼的防着他?
儘管如此,他還是第三次打了過去。
「姓蘇的,你再敢騷擾我閨女,信不信我把你咔嚓了?」南霆咆哮道。
「說正事,我懷疑南茜有危險。」蘇恆也不囉嗦,直奔主題。
果然,電話那頭南霆頓了一下,問道:「什麼意思?」
「記得之前找南茜麻煩的那個老闆吧?他死了,我現在就在他旁邊,並且看到了一幅畫面,殺死他的人,就是消失不見的巫婆,同時,也是對方派人將南茜的照片給了他,所以我懷疑,對方做這一切,都是針對南茜。」蘇恆快速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相信南霆只要不傻,就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南茜今天早上出門去見一個老同學,你等着,我給她打電話。」南霆說完就掛掉電話。
但蘇恆依舊能夠從他聲音中聽出他的緊張。
甚至在蘇恆看來,他肯定打不通南茜的電話,因為那個老同學,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事實上,僅僅不到一分鐘,南霆就把電話打了回來。
「南茜不見了。」
南霆的話,也驗證了蘇恆的猜測,如果對方真的是針對南茜,那麼殺死金富海的同時,勢必也會對南茜採取行動。
「找到南茜,算我欠你一次。」南霆的話很簡單,卻鏗鏘有力,同時,也蘊含着一股沖天的怒意。
實際上,從一開始,他都沒有把自家閨女所謂的劫難放在眼裏,認為就算有什麼麻煩,自己這個當父親的,也能化解。
至於女兒說什麼蘇恆是她的貴人,可以幫她化解劫難, 他壓根就不信,只以為自己女兒犯花痴。
可事實證明,他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甚至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這個時候,他想到了蘇恆,因為他見識過蘇恆詭異的本事,相信只要蘇恆願意,絕對能找到女兒。
「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盡全力。」蘇恆近乎保證的說道。
因為他在火車上,曾答應過對方,替其接下這次麻煩,但隨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也讓他大意了。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把金富海當回事,因為對方只是個有點錢的普通人罷了。
唯獨沒有想到,對方僅僅只是一顆棋子,而幕後的主使者,卻是一個有着神秘詭異手段的巫婆,一個連蘇恆也不敢大意的存在。
「好,我會發動一切關係盡力尋找南茜,但我覺得,她可能已經不在這裏。」南霆表現的很冷靜。
如果他是對方,絕對會第一時間將女兒帶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這樣即便有什麼目的,也可從容的展開。
「我雖然看到了一些東西,但並沒有南茜的下落,不過在此之前我會去見一個人,相信他那裏應該有線索。另外,對方佈局這麼長時間,目的肯定不會單純,更不會簡單的殺了南茜泄憤,甚至咱們碰上她,也只是巧合。
所以我覺得,短時間內,南茜不會有生命危險。」
蘇恆將自己的猜測跟分析說了出來,但也只是短時間內,對方絕對不會給他們太多時間的。
而蘇恆說要去見一個人,並不是拖延時間,而是必須要去,他覺得,對方或許能夠給他一些答案。
「好,我等你消息。」南霆說完就掛掉電話,顯然是不死心去找人了。
蘇恆看了一眼韓聞,直接說道:「你也聽到了,這件事情,我恐怕無法幫你太多,就算最後真的抓到兇手,也不可能用來給你結案,更何況,這件案子,不一樣。
如果可以的話,儘量推了吧,或者你可以想想別的辦法。」
「我知道了。」韓聞同樣沒有多說,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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