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皮狂魔一貫的認知都告訴他,這一切是不可能的,因為即便是愚者,也只能夠利用『域石』的力量,而不是吸收。
但偏偏,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訴我你是如何吸收『域石』力量的,我可以饒你一命,並舉薦你加入組織,只要你立下足夠的功勞,長生名額自然也有你的一個。」剝皮狂魔近乎狂熱的看着蘇恆。
能夠吸收『域石』的力量,這誘惑對他而言,根本就無法拒絕,如果他也吸收了這股力量,甚至可以成為愚者,乃至於凌駕其上,成為跟牧者並肩的存在。
到時候他在組織的地位也將大大提升,長生名額百分百有他的一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斷依靠任務來獲得功勳,提升自己的序列。
&生名額?」
蘇恆在心中記住這個詞,再結合對方的種種行為,他基本可以斷定,這就是一群瘋子。
&覺得我會告訴你?」蘇恆一臉嘲諷的說道。
剝皮狂魔一愣,面容隨即變得扭曲起來。
&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要麼是你的眼睛,要麼就是你手裏的短劍,你放心,等你死了以後,我會將你整張臉都揭下來,當做我最珍貴的一件戰利品,同時,也會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研究出其中的秘密。」
&怕你沒有這個本事。」蘇恆冷笑。
他想起了那些被對方剝去臉皮,慘死的無辜者,對於這樣的存在,只有從精神到肉體上全部銷毀,才能解恨。
&嗎?雖然我的身份是行者,但我的外號是……」
剝皮狂魔說着,突然動手,這一動,便如鬼魅,他的速度快到了一種極致,甚至身體到了蘇恆面前,原地的影子才慢慢消散。
一雙完美無瑕的雙手在蘇恆面前逐漸放大,佔據他整個瞳孔。
這一切說來且慢,但實際上,都是發生在彈指之間,霎那芳華。
蘇恆右手一晃,初一擋在身前,並且朝着對方雙手切去。
脫離幻境以後,初一就恢復原樣,只是劍身上那條紫色花紋明顯比之前粗大了一絲,給蘇恆的感覺卻是更鋒利了,並且人與劍之間的聯繫也更加緊密。
&的外號是血手啊!」
剝皮狂魔的聲音緊跟着傳來,同時,他那一雙白皙的玉手猛然變成紅色,就好像剛剛從血水裏撈出,仿佛還能看到鮮血沿着他的手掌滴落。
&
初一跟對方的雙手碰撞在一起,第一次無功而返,更是讓蘇恆手掌一麻,差點脫手而出。
倒不是對方的雙手已經堅硬到連初一都切割不動,而是那十指靈活的不似人類。
僅僅是一瞬間,他至少有六根手指頭跟初一的劍身撞在一起,從而抵消了初一的鋒芒,導致無功而返。
都說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這一點,不管是狂狼,還是眼前的血手,都在證明着。
緊接着,剝皮狂魔欺身而上,十根手指頭虛空連彈,一滴滴血珠朝着蘇恆面孔射來。
這種詭異的手段,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蘇恆自然不敢讓那血珠落在自己臉上,腦袋一偏,便避了過去。
但剝皮狂魔此時已經來到蘇恆面前,右手一晃,在蘇恆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就按在了他的胸口。
&
蘇恆直接倒飛出去,卻顧不得胸口傳來的疼痛,身在半空,初一便再度斬出。
剝皮狂魔突兀的出現,卻也不敢硬撼初一的鋒芒,像沒有重量的影子一般,再度退後。
蘇恆左手在地上一撐,順勢站了起來,並且看了一眼胸口,那裏的衣服已經被抓碎,並且在胸口留下五個深深的指印,稍稍一動,便有劇痛傳來。
如果剛剛不是他往後縮了一下胸口,傷口只怕會更深,說不定他的心臟都會被掏出來,一了百了。
面對剝皮狂魔,蘇恆表現的大不如意,除了對方的實力更強之外,也跟他之前在幻境中廝殺,消耗太大有關,否則就算不敵,也不至於如此不堪。
&棄掙扎吧,在我面前,你沒有任何機會。」
剝皮狂魔說着,身子再度飄到蘇恆面前,十指像是會跳舞一般,帶着一抹抹殘影,如同暴雨傾盆,劈頭蓋臉的落下。
蘇恆不斷的退後,仗着初一的鋒利,勉強抵擋着。
漸漸地,他的身子已經退到大門之前,然後他手中的初一一晃,全力斬下,在將對方逼退的同時,身子一折,快速沒入已經敞到三分之一的大門中。
&走?」
剝皮狂魔冷笑一聲,再度追上。
大門之內,並沒有蘇恆想像的那麼玄奇,甚至平淡普通到讓人失望。
呈現在他面前的只是一間有些大的書房,牆邊豎着兩排架子,上面擺滿了書籍。
中間是一張書桌,上面擺放着紙墨筆硯。
看到這一幕,蘇恆似乎想到了當年蒲公奮筆疾書,寫下聊齋志異的情景。
非得說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恐怕就是桌子一角,被當成景觀擺放的那塊石頭了。
這塊石頭就像是握起的拳頭,就連大小也仿佛,表面黑白混雜在一起,但卻很光滑。
如果是在平常,這樣一塊石頭就算扔在地上,也沒有人會去在意。
可眼下,擺在蒲公當年的書桌上,意義自然不同。
更何況,之前蘇恆聽剝皮狂魔說了那麼多次『域石』,這會就算再笨,也會自然的把兩者聯繫在一起。
他根本來不及多想,就朝着那塊石頭抓去。
這時,剝皮狂魔也緊隨其後,甚至隱隱更快一線。
而蘇恆,原本抓向石頭的右手突然改變方向,並且初一再度出現在掌心,朝着一邊的剝皮狂魔斬下。
&石』雖然珍貴,但也得有命拿走才行。
以他眼下的狀態,就算搶到了,也根本無法帶走,還不如趁機重創,或者斬殺剝皮狂魔,到時候,東西自然是他的。
而剝皮狂魔像是早就料到了蘇恆會出手一般,臉上掛着一抹嘲笑。
但緊接着,他的嘲笑就僵在了臉上,甚至眼睛裏充滿了驚恐。
在蘇恆的注視下,他一把按在了『域石』上,更恰當的說法應該是域石將他的手給吸住了,甚至他的身體都有了一瞬間的僵硬。
蘇恆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初一在其面前一閃而逝。
像是切中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切中。
但緊隨其後,蘇恆一手拎起剝皮狂魔的腦袋,並且以更快的速度朝後退去。
原地,剝皮狂魔呆呆的站在那裏,右手牢牢貼在域石上,詭異的是,他被橫切的脖子,沒有半點鮮血冒出,仿佛他體內的鮮血也一齊被吸住。
蘇恆忍不住看向那塊域石,發現它此刻正散發着一股妖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