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恆的問題,田不義表情一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沒聽到我老大問你話?」高小俊有些不滿的說道。
田不義咬了咬牙,甚至做賊心虛一般朝四周看了看,才小聲說道:「麻姑是千蘆瑪姆她老人家以前的名字,知道的人不多,現在人們都稱她千蘆瑪姆,所以到了千蘆寨,你們千萬別當着他們的面直呼麻姑,否則他們會認為你們故意挑釁,到時候就麻煩了。」
&外千蘆瑪姆她老人家最討厭別人騙她,一旦你說謊了,就會立即被趕出寨子,並且永遠不許踏入一步,更是千蘆寨的敵人。」
&怎麼就知道我們撒謊了?」高小俊忍不住說道。
&蘆瑪姆的本事是你們永遠都無法想像的,別說你們只是撒謊,就算你們在心裏對她不敬,她都能知道。」
提起麻姑,田不義便一臉狂熱的表情,仿佛對方真的無所不能。
&嗎?那你在這裏談論她,你說她會不會知道?」蘇恆幽幽的說道。
田不義突然打了個激靈,面色變得慘白。
&你個慫樣,那個千蘆瑪姆又沒有千里耳,怎麼可能知道你在說她?放心,到時候我們保證不會出賣你的。」高小俊拍了拍田不義的肩膀,後者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雖說有高小俊的保證,但接下來,田不義矢口不提麻姑,不管蘇恆再問什麼,都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只在前面帶路。
半個小時後,一行四人來到千蘆寨,這裏看上去依山傍水,景色優美,跟之前的想像有些不一樣。
&位千蘆寨的兄弟,我這裏有幾個貴人,想要見瑪姆她老人家。」田不義來到寨前,對門口一個拿着長棍的男子說道,態度出奇的好。
&姆今天不見客。」青年淡淡的掃了一眼蘇恆三人說道。
&們認識瑪姆。」田不義又說道。
這次,青年臉上終於多了幾分認真,但想了想,還是說道:「今天瑪姆有事,不如你們明天再來。」
&位,看來瑪姆今天真的不方便見你們,要不你們去我那裏將就一晚上,明天再來?」田不義來到蘇恆面前說道。
如果可以等到明天,那蘇恆三人根本不需要連夜趕來,尤其是南茜的情況已經不容拖下去。
所以蘇恆掏出路上畫的一張畫,來到青年面前,「麻煩將這幅畫交給瑪姆,另外就說,是吳子晏大師讓我們來的。」
&不過我可不敢保證瑪姆會不會見你們。」青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畫。
至少眼下足以證明蘇恆三人並非只是出於好奇的心思見瑪姆,而且那位吳子晏他雖然沒聽說過,但能夠被叫做大師的人,同樣不會簡單。
更何況他只是進去遞張畫,見不見,自然由瑪姆決定。
&萊,你領幾位貴客去休息的地方,我去見瑪姆。」青年對着一旁一個少年招了招手,然後快速離開。
接着,那個叫阿萊的少年領着蘇恆一行人進入山寨,並且來到一座規模很大的吊腳樓。
而田不義,一副熟稔的樣子,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中。
只是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就連蘇恆心中也不免升起幾分急躁,而高小俊跟大成,更是時不時的往外觀望。
&義啊,要不你去看看?」高小俊見田不義老神在在的坐在一邊,忍不住開口說道。
田不義愣了一下,才明白高小俊說的是自己。
&們放心,我們苗家漢子最實誠,既然說去幫你通報,肯定不會騙你們,估計是瑪姆今天真的有事情。」
田不義話音剛落,就見到之前那名青年匆匆走來。
&姆已經答應了,不過你們只能一個人去。」青年進來看着蘇恆說道。
顯然,他也明白,三人裏面,恐怕蘇恆才是做主的那個。
&多謝苗寨的兄弟。」蘇恆點點頭,給高小俊一個眼神,然後跟其離開。
等到兩人消失後,高小俊突然伸了個懶腰,說道:「不義兄弟,聽說你們苗寨有許多特色,能不能帶我們去參觀一下?」
&個……」田不義頓時猶豫起來,見高小俊面有不豫,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就帶兩位在附近參觀一下,不過一些地方,你們可千萬不要靠近。」田不義提前給對方打預防針。
畢竟他以前也給一些人當過導遊,當然,基本最後都會被他狠狠宰一頓。
但對於這些人的性格還是有所了解的,那就是好奇,對什麼都好奇,甚至是到了一種作死的地步。
如果是一般人,他還能恐嚇,威脅一番,但面對高小俊,他卻不敢。
連千蘆瑪姆都要抽出時間來間蘇恆,可見對方的來歷背景有多不簡單,對於這種人,就算沒有瑪姆,他也不敢得罪。
他能在山下的鎮上活得有滋有味,可不僅僅是因為有個好哥哥,更多的是因為會審時度勢,眼光准。
&心,我們懂。」高小俊點點頭說道。
不過對於他的保證,田不義卻不怎麼相信,所以決定還是一開始就遠離那些敏感的地方,免得真惹出什麼麻煩來。
與此同時,蘇恆也跟着青年來到寨子最深處,靠近山體的地方,這裏也是寨子地勢最高的位置,對於寨子裏的情形,一目了然。
最終,青年領着他在一處建築前停下。
相比寨子裏那些木質的吊腳樓,眼前是一座青石建的小樓,隱於綠色之間,充滿了一種和諧。
青年對蘇恆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然後就安靜的等待起來。
差不多又過了十幾分鐘,才見到小樓的門被打開,接着從裏面走出三個人。
當先一個穿着苗族特有的服侍,看上去已經五十多歲的男子,後面是兩個女人,看相像的模樣,以及年紀,應該是母女關係,而且女兒年紀也頂多十七八歲。
此時母親扶着枯瘦的女兒,神情顯得有些憔悴。
看到那個女孩,蘇恆忍不住開啟輪迴之眸,朝着她看了過去,在他的視線中,對方身上白色與黑色不斷的碰撞着,一副勢不兩立的架勢,而白色跟黑色,分別代表着她的生氣跟死氣。
通常而言,一個正常人,生氣佔據絕大部分,並且死氣也會被籠罩其中,兩者可以說是密不可分。
但對方身上的情形卻截然不同,如此古怪,也是蘇恆第一次見到。
就在這時,那少女似乎有所感應,抬頭朝着蘇恆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