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 第一百六十五章 指點

    接下來一連三天，蘇恆都泡在這座農家院中，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有一天到晚傳出的慘叫，證明這裏居住着人。

    三天的時間，讓蘇恆對於那套三合拳有了更深的體會，甚至就連智遠大師贈送的經書，也被他時時揣摩，居然另有收穫，心境越發的平和。

    結果就是，他差不多已經掌控了身體暴漲的力量，速度變得更快，力量更強，神經反應速度，也遠超以往。

    甚至就連初一，也多了一絲看不見道不明的變化，但跟他卻越發的心靈相通，幾乎達到不用凝神，都能感知到的地步。

    雖然高小俊一直被慘虐，但三天下來，整個人都顯得凌厲了許多，氣勢彪悍，雙目中隱隱散發着精光，就連兩邊的太陽穴也高高鼓起，這顯然是體內精氣神太足，加上無法完美的掌控力量，所以先顯露出來的情景。

    但毫無疑問，他的實力比之前，也強了很多很多，甚至此刻他有種膨脹的自信，覺得已經能跟那位葉聖掰掰手腕。

    當然，蘇恆很快就讓他明白，他那自信，其實就是氣球吹的有些大了，還需要好好擠一擠。

    這三天，蘇恆也始終留意着麻姑的情況，在那種狀態下，她不吃不喝，但氣息卻一天強盛一天，等到了第三天，已經差不多完全恢復。

    如此神奇的手段，讓蘇恆也大為羨慕。

    之前，他就已經從麻姑身上學到了迷惑他人神智的秘法，雖然對意志強大的人效果一般，可他正在琢磨着怎麼將秘法跟輪迴之眸結合起來，相信一旦成功，會讓秘法的威力暴漲。

    但別的，他也只是在智遠大師那裏學了一門拳法，以及樁功，這兩天也基本算是真正的入門，除此之外，就只有一門算是手藝活的藏劍之術，卻沒什麼威力。

    所以，他很羨慕麻姑那層出不窮的手段，這顯然就是有傳承跟沒傳承的區別。

    他唯一的優勢，或許就是那可以不斷進化的輪迴之眸，眼下既然已經達到了第二階段，那麼遲早還會達到第三階段，甚至是第四階段。

    這點，才是他敢於面對白玉京的勇氣。

    否則一味的猖狂，盲目，就是傻子，也是在找死。

    同樣，相比身體所吸收的天地造化，其實輪迴之眸這邊才是大頭，只不過自從吞噬了那麼多天地造化以後，輪迴之眸就像是吃撐着了一樣，有點消化不良，至於有什麼好處，一時半會還沒有顯現出來。

    但他可以隱約感受到，自己的眼睛深處，似乎正在慢慢改造着，這點從不斷提升的視力就能看出一二。

    偶爾，在高小俊陪練的時候，他不經意的看向對方，高小俊都會渾身僵硬，像是遇到了天敵，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這點還是他經過高小俊的提醒才發現。

    毫無疑問，他的輪迴之眸正在朝着某種未知的方向發展着。

    「與其在這種凡俗技巧上浪費功夫，還不如多挖掘一下你那雙眼睛，說不定會更有用。」

    在蘇恆跟高小俊對練的時候，麻姑的聲音毫無徵兆的響起。

    隨意一拳將高小俊擊飛，蘇恆才回過頭，看着倚靠在門口，帶着幾分慵懶模樣的麻姑，問道：「你總算醒了，沒事了吧？」

    「死不了，但也好不了。」

    麻姑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難看。

    「東西搶到手了嗎？」

    蘇恆明顯是在火上澆油，得到的也是一陣怒目而視。

    「只差一點，要不是那個葉聖，我現在已經成功了，本姑娘早晚要滅了葉家，以報此仇。」

    麻姑說着又恨恨的看了蘇恆一眼，「還有你那個老相好，遲早要她好看。」

    「龜殼還在我手裏，真的不能挽回了嗎？」蘇恆想了想問道。

    他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或多或少，自己都要負一點責任。

    「不能，青銅大殿已經沉入地下河深處，非人力能夠企及，再說，沒有了地宮相連，也難以開啟……」

    麻姑說到最後又一下子頓住，臉上明顯帶着不甘的神色。

    「算了，你也不用感到內疚，沒有得到那樣東西，對我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而且這次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不過你記住，這次你又欠我一個人情，加起來就兩個了。」

    麻姑說着說着，畫風突然一轉，並且伸出兩根手指頭在蘇恆面前晃了晃。

    「兩個人情？」

    蘇恆瞪着麻姑，上次面對石道仁的時候，他承認，自己是真的欠了對方人情，也承諾答應其一個條件，但這次，跟他有什麼關係？怎麼到頭來，又欠一個人情了？

    這樣下去，他的人情什麼時候才能還的完？

    畢竟人情債，有時候是最難還的。

    「怎麼？不樂意？你要是答應，我可以勉為其難的指點一下你以後的道路，免得你像只蒙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最後把自己搞廢了。」麻姑又拋出一個誘餌。

    但不得不承認，她對蘇恆眼下的情況，以及心理，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因為此時，正是蘇恆最迷茫的時候。

    「好，只要你說的有道理。」

    蘇恆一咬牙答應下來，實在是不答應也不行。

    「嗯，這才乖嘛。」

    麻姑剛剛得意沒兩秒鐘，就在蘇恆幾欲吃人的目光下投降，正了正臉色，開始說道。

    「其實對於我們來說，拳腳武器功夫，都屬於凡俗技藝，就算打磨到大成，也無非是將身體的潛力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或許在普通人眼中已經是高手，但歸根結底，還是凡胎。

    就算你力氣再大，能大得過萬噸機床？就算你速度再快，能比得過激光武器？你防禦無雙，能防得住超爆武器？

    其實這也是白玉京為什麼有那麼多強者，可依舊銷聲匿跡，幾乎不為人所知，甚至所作所為，看似瘋狂，但從來不挑釁某些大國，就是因為他們很清楚，人力終究有限，任你千軍萬馬，高手如雲，一顆核彈下去，都灰飛煙滅。

    畢竟時代早已不同，現在不是好勇鬥狠的時候了，也不是沒有熱武器的古代，有些規則，你還是要遵守的。」

    聽了麻姑的話，蘇恆一陣沉默，然後才開口說道。

    「照你這麼說，這些凡俗技藝豈不是沒用了？」

    「誰說沒用的？我說用處不大，那也要看跟什麼對比，拋開國家層面，單個人而言，用處其實還是很大的。但如果，你想要對付白玉京，甚至是牧者的話，只能走另外一條路。」麻姑說道。

    「另外一條路？什麼路？」蘇恆問道。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