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夜辰安靜了三分鐘,然後又賊兮兮地說:「其實咱們今晚去書房玩遊戲也行。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尹夜辰,不是說好了不提的嗎!既然你這麼喜歡書房,今晚就在書房裏呆着吧!」
糟糕,好像玩過火了呢。
曲優優先一步坐回車子,尹夜辰便開始討好她。
可是曲優優根本不理他,直到回家,也沒再對尹夜辰笑一下。
這次,全家人都知道尹夜辰把曲優優惹生氣了,就連老爺子都把他叫過去,問他究竟什麼情況。
尹夜辰能解釋什麼,難道說,自己調兒戲老婆未果,反倒惹毛了她?
恐怕這才會讓大家笑吧。
沒辦法,尹夜辰只能自己吞下苦果,並可憐兮兮地扛着被子,去書房睡了一晚。
在臨睡前,曲優優還在氣哼哼地抱怨着:哼,自己去玩飛行棋去吧! …… 因為連夜準備那些煙花,嚴斐然凍感冒了,一個人躺在房間裏,腦袋昏昏沉沉。
薇薇安在家裏等着他一起吃早飯,卻遲遲沒看到他的身影。
難得是提前出門,去上班了?
薇薇安覺得這不太可能,如果他有事不能來,肯定會提前打招呼。
扭頭看着窗外,薇薇安心裏有點着急。
小洲走過來,問:「小姐,嚴斐然怎麼還沒來啊?」
「我也不知道,你過去看看吧。」
「好。」
小洲剛轉過身,薇薇安便叫住他,然後邊披外套邊說:「算了算了,還是我去吧。」
見薇薇安風風火火地出了門,小洲還摸摸腦袋,心想誰去不一樣嘛。
這還真不一樣,若是嚴斐然被小洲吵起來,絕對會跟他臭臉的。
可是當他打開門,看到薇薇安的時候,立刻變成了無害的病貓。
見對面的男人眼睛紅紅的,鼻子紅紅的,還穿着很厚的衣服,薇薇安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好像感冒了。」
「感冒了?
那就別站在這了,快回房間躺着。」
薇薇安將嚴斐然推回房間,還給他蓋上很厚的被子。
嚴斐然倒是難得配合,乖乖躺在席夢思上,只露個腦袋出來。
瞧他這副樣子,薇薇安特別想蹂兒躪他。
不過想到這傢伙正病着,薇薇安只能壓住這個念頭。
「讓我看看你額頭燙不燙。」
說着,薇薇安就要伸手去摸嚴斐然的額頭。
可是嚴斐然卻躲開了,並說:「你還是別靠近我了,免得再傳染你。」
收回懸空的手,薇薇安歪着頭問:「你不讓我不靠近你,那讓誰照顧你啊?」
「阿瑞。」
「阿瑞沒事?」
「嗯。」
聽了這話,薇薇安「嘖嘖」兩聲,並說道:「昨天阿瑞和你一起準備驚喜,為什麼阿瑞就沒事,你卻感冒了?」
嚴斐然輕輕眯起眸子,問:「你想說什麼?」
「你啊,該好好鍛煉身體了。」
「我身體很好。」
話音落下,嚴斐然便扭頭打了個噴嚏。
擔心病毒會傳染薇薇安,嚴斐然立刻去開窗戶。
只是如此一來,他就更冷了。
薇薇安不忍他挨凍,便走過去關上窗戶,並說:「才一個寒流就把你凍趴下了,這也叫身體好,快回去躺着。」
嚴斐然可不想讓薇薇安覺得自己很嬌氣,便解釋道:「昨天阿瑞在後面一直穿着很厚的外套,我可是一直就穿着單薄的西服來着。」
「那你為什麼不穿厚外套?」
「那樣……不是不夠浪漫嗎。」
等等,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
薇薇安一臉的不敢置信,在片刻的怔愣之後,然後就是驚天動地的大笑。
嚴斐然就納悶了,他為了追究效果而自我奉獻的精神,難道不值得誇獎嗎,這女人笑什麼啊,而且還笑個沒完沒了。
他賭氣地看着薇薇安,有點生氣,最後又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薇薇安,你再笑我就要……」 「你就要怎樣啊?」
「我還能怎樣,在旁邊看着你笑唄,」嚴斐然嘆着氣,問,「看着我挨凍,有那麼好笑嗎?」
「我只是沒想到,一向嚴肅又認真的嚴斐然,竟然會因為如此幼稚的原因而把自己弄病了。」
嚴斐然立刻瞪起眼睛來,粗聲粗氣地說:「哪裏幼稚了,明明是我很看重這次的活動。
你倒好,非但不夸幾句,反而一直在笑我。」
薇薇安是沒有誇獎嚴斐然,她只是俯身就在嚴斐然的嘴上親了親,並說:「我很喜歡,這算是獎勵。」
她的舉動讓嚴斐然心裏一暖,隨即又皺起眉,說:「你是不怕感冒對不對!」
對方的不解風兒情讓薇薇安蹙着眉,道:「喂,我主動獻親,你還這麼凶我,活膩了是不是!」
如果是平時,嚴斐然自然捨不得凶薇薇安。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啊,他提醒着薇薇安:「可你現在懷孕呢,感冒病毒可能會對寶寶有影響。」
一聽這話,薇薇安立刻站起身,還和嚴斐然保持了距離,並說:「我現在就給阿瑞打電話,病好之前,不要來我們家吃飯了。」
說完,薇薇安轉身就走, 而她的果斷和決絕,讓嚴斐然輕輕嘆了一聲。
哎,和寶寶比起來,自己的地位真是直線下降。
雖然心裏在抱怨,可是嚴斐然臉上的笑意,卻是止也止不住。
過了會兒,嚴斐然突然聽到腳步聲。
他以為是薇薇安去而復返,開心地坐起身。
可進來的並不是薇薇安,而是手上端着飯盒的小洲。
見到小洲,嚴斐然臉上的表情立刻消失不見,並質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呃,小姐告訴我,這裏門沒鎖,讓我送份早餐過來。」
「行了,放下就走吧。」
嚴斐然平日裏就沒什麼表情,現在病了,更是一臉的寒意,看得小洲都想打寒顫。
他乖乖離開,並在關門的時候想,這傢伙脾氣那麼臭,也不知道小姐剛剛受氣了沒有。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阿瑞每天都會來嚴斐然這裏報道,早上接他上班,白天在公司里監督他吃藥,晚上再按時送他回家。
至於一日三餐,漢叔會幫忙準備好,每天都會送到阿瑞的手上。
既然是給病人吃的,那食物必須營養豐富,而且易於消化。
漢叔照顧崔瀚天這麼多年,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可薇薇安卻總是擔心漢叔做不好,他每次煮飯,薇薇安都會跟去廚房碎碎念,聽得漢叔無奈又好笑。
碰到阿瑞的時候呢,漢叔也會跟着他嘮叨幾句,讓他轉告嚴斐然,病好了就趕緊來家裏吃飯,免得小姐飽受相思之苦。
薇薇安是不知道漢叔都說了什麼,不然肯定會彆扭到吐血。
不能和嚴斐然見面,薇薇安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嚴斐然上班之前,兩個人隔着窗戶遙遙相望。
為了能讓嚴斐然看到自己,薇薇安站在窗口旁邊,用兒力揮着手。
每當這個時候,嚴斐然就會對嚴斐然露出淺淺的笑,讓人心安。
兩個人濃情蜜意,但是作為局外人小洲,在忍了幾天之後,終於開口對薇薇安說了句心裏話:「小姐,您這樣感覺很傻。」
薇薇安幽幽轉過頭,面色不善地盯着小洲:「臭小子,你剛剛說什麼?」
「呃……」 漢叔走過來,替小洲解圍:「小洲啊,土豆削皮了嗎,快點去幹活。」
小洲感覺到殺氣,扭頭就沖向廚房。
薇薇安要跟上去,兇巴巴地吼道:「你別走,有膽子就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漢叔忙攔住薇薇安,笑眯眯地說:「小姐別和他一般見識,來,先吃點水果吧。」
「你們就是對他太好了,才敢這麼放肆,竟然敢說起我來,等一會兒我再收拾他。」
「小姐說的是,一會兒我去教訓他。」
見漢叔有意替小洲開托,薇薇安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氣哼哼地捧起水果碗,走回房間。
弄起一塊蘋果塞入口中,薇薇安心裏還是意難平,決定和嚴斐然視頻通話,吐槽的同時,再求安慰。
很快,視頻被接通,嚴斐然坐在辦公室里,笑眯眯地看着薇薇安,問:「怎麼了?」
「想你了。」
簡單的三個字,讓嚴斐然眼睛都彎起來了。
可是薇薇安卻沉沉嘆了一聲。
聽到她在嘆氣,嚴斐然忙問:「又怎麼了?」
「我好生氣哦。」
「是誰惹了你?」
聊到正題上,薇薇安開始擼起袖子,義憤填膺地說:「你都不知道,小洲那臭小子長膽子了,竟然敢說我傻!如果不是漢叔攔着我,我肯定要扒了他的皮!」
「那膽子的確很大,不過你做了什麼傻事,讓他竟然敢說你?」
「也沒什麼啊,就是在窗前跟你揮手來着。」
這句話讓嚴斐然低頭笑了笑,而後看着手機那邊的薇薇安,問了個問題:「你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窗前的你,我就會笑的很開心嗎?」
「因為你想我了唄。」
薇薇安理所當然地說着答案,然後,她並沒有等到嚴斐然的認同,只發現這傢伙在偷笑。
危險地眯起眼睛,薇薇安憤怒道:「什麼意思,難道你也覺得我很傻?
你們、你們好過分!」
「不是覺得你傻,而是覺得你很可愛。」
「那不還是傻嗎!好生氣,不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