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叔點了點頭,說:「好,這九龍堂本就是你的,你想如何都可以。筆神閣 bishenge.com只是希望來日,老爺進你夢裏的時候,你不會無顏見他。」
提起崔瀚天,薇薇安的眼中又多了幾分堅持,並說:「相信爸爸會理解的。」
漢叔見她執迷不悟,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沉默地離開了財務室。
此刻的薇薇安,滿心所想,都是如何抓住內鬼,別人如何看她,已經不再重要。
深呼吸之後,薇薇安開始靜下心來思考對策。
可就在她想得專心時,一通電話打擾了她的思路。
薇薇安很不耐煩地接起,而對方的聲音比她還要不耐煩,開口便斥道:「薇薇安,你可真狠心啊,到底對我哥下手了!」
這是曲優優的聲音,但是她的指責,讓薇薇安莫名其妙,皺着眉問:「你說什麼呢?」
「還和我裝,難道不是你派人攻擊了他?我這個笨蛋哥哥,這些天心心念念的都是你,還趁着我在養胎,而偷偷去找你。結果你倒好,直接往他心口上插刀子!」
薇薇安聽得真是莫名其妙,但是有件事她弄明白了,有人襲擊了嚴斐然,而且就是在剛剛。
這個認知讓薇薇安眯起眸子,並解釋道:「我雖然想殺了他,但是還沒來得及動手。」
「不是你做的?」
「不是。」
「哦,那就好。」
曲優優好像鬆口氣,薇薇安還在追問着:「所以,嚴斐然現在怎麼樣了?」
她的追問讓曲優優勾起嘴角,問:「你是在擔心他嗎?」
「我是在擔心沒辦法親手殺了他!」
薇薇安的吼聲有點大,吵得曲優優將手機挪開了耳邊,緩了半天,才說:「別激動,我實話實說就是了。事情是這樣的,他和阿瑞開車去機場的時候,被一輛車子給攔住了去路,然後對方不分青紅皂白,下車就打人。還好阿瑞拼死相互,沒讓他們討到便宜。」
「哼,看來嚴斐然的仇家不少呢,那麼多人都想讓他去死。」
「是啊,所以我總是擔驚受怕,曾經的你,不也是這樣的嗎?」
薇薇安的神色有些不自在,但還好,電話那邊的曲優優看不到。
輕輕挑起眉,薇薇安用冷酷的聲音說:「你也說了,那是曾經,所以從現在開始,這些話就不必和我說了。」
聽完,薇薇安就掛斷了電話。
曲優優嘆了一聲,搖着頭感慨道:「還真是個冷情的女人啊。」
尹夜辰躺在席夢思上,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催促道:「老婆,打好電話就快點回來睡覺。」
「那個,我想再給我哥打個電話。」
曲優優的態度很溫柔,尹夜辰有些無奈。
他看了看時鐘,並說:「就五分鐘,現在倒計時開始。」
一聽這話,曲優優立刻按出嚴斐然的號碼,並在嚴斐然接電話的時候,語速極快地道:「薇薇安說了,這不是她做的。」
「我知道。」
「看來那邊不只一夥勢力想要你性命,太危險了,你快點回來。」
「我也想啊,但是醫生建議我臥床休息。」
嚴斐然的話,讓曲優優沉默了瞬,而後就爆發了:「在a市,風平浪靜的你不臥床,反而跑到那邊臥床去?嚴斐然,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趕快給我回來!!」
她的吼聲讓尹夜辰連連給她做手勢,示意她冷靜一點。
但是曲優優根本沒辦法冷靜,外面血雨腥風的,正常人肯定早早就回來了。嚴斐然倒好,還要優哉游哉地養病,簡直是腦袋進水啊!
見曲優優沒辦法冷靜下來,尹夜辰只好從她手中拿過手機,並對嚴斐然說:「我建議你最好回來,如果明天不能見到你,我會派人親自將你揪回來。」
說完,尹夜辰按斷了電話。
他雙手撫着曲優優的肩膀,哄道:「好啦老婆,彆氣了,明天他肯定能安安穩穩地出現在你面前,放心吧。」
曲優優十分鬱悶地吐槽:「怎麼能這麼不讓人省心呢,我乾脆也在他腳腕上弄個腳環吧,監控他的一舉一動。」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讓人給嚴斐然弄一個。」
呃……
曲優優不過是隨口說一下,嚴斐然是不可能讓別人如此監控他的,若是執意那麼做,他肯定會拼命。
尹夜辰見狀,輕輕笑了笑,而後扶着曲優優小心翼翼地躺下,並說:「你先養精蓄銳,等明天你哥哥回來,咱們再當面批評他。這次,一定要讓他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哼,他才不會覺得自己有錯呢。」
曲優優吐槽了一句,而後靠在尹夜辰的身邊,緩緩閉上眼睛。
而另一邊的薇薇安,在了解道嚴斐然受傷的情況之後,就立刻讓人去調查。
很快,薇薇安就等到了調查結果,嚴斐然的確受到襲擊,但並沒有受傷。
還好沒受傷,不然的話,她就是第一個說不清的人。
發現自己竟然在慶幸,薇薇安立刻皺起眉,心想自己幹嘛要急於撇清關係,反正又不打算與嚴斐然和好。
深呼吸之後,薇薇安平復着自己的心情,並將注意力從嚴斐然身上移開,轉而考慮九龍堂。
別看薇薇安表面上沒事,但是剛剛在九龍堂總部發生的事,還是讓她心裏感覺到了痛意。
薇薇安想,如果崔瀚天還在的話,以他的號召力一定能輕而易舉地平息眾人的怒火。
可薇薇安呢,只能眼睜睜看着眾人和她的心越來越遠,整個九龍堂也都分崩離析。
這樣看來,她還真不是個合格的管理者呢。
薇薇安內心失落的情緒,像個黑洞,在迅速吞噬着她的力量,讓薇薇安越來越悲觀,最後只想縮成小小的一團,躲在沒人能看到的地方。
「小姐。」
就在薇薇安最難過的時候,小洲出現了,他身上、頭上纏着繃帶,臉部也腫兒脹不已。
而這樣的傷痕讓薇薇安立刻從殼子裏鑽出來。
薇薇安還有要保護的人,所以不能任憑自己消沉下去。而且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步,也絕不能放棄。
自己給自己打過氣,薇薇安便對小洲說:「你不養病,來找我幹嘛?」
「這些傷都是小事,不需要養。我們現在時間緊迫,還是把時間用到正處吧。」
說着話呢,小洲便開始粗喘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
見他這樣,薇薇安皺眉說:「你這個樣子,能幫我做什麼?還是老老實實去養病吧。」
「不行,我還有很重要的話,要親自告訴您。」
小洲不斷的深呼吸,在平緩了氣息之後,才說:「小姐,我今天在進財務室之前,看到一個人影。當時他偷偷摸摸地在裏面,好像在拷貝文件。」
「是誰?」
「沒看清楚,只記得當時穿了件黑色衣服。」
穿黑色衣服的人很多,只憑這一點,根本沒辦法找出那個可疑的人。
薇薇安沉眉想了下,又問:「是誰最先發現的你?」
「一個年輕人,嗓門好像還很大,」小洲似乎明白了薇薇安的懷疑,忙說,「小姐是覺得,他們是一夥的?若真是這樣就好辦了,那個說話的年輕人,我還記得模樣呢。」
小洲信心滿滿,感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
不過薇薇安並沒有那麼樂觀,她提醒着小洲:「不能輕舉妄動,忘了當初那個負責人,是怎麼死的了嗎?」
這番話讓小洲冷靜下來,輕輕咬着嘴兒,似乎在想對策。
薇薇安沒給小洲太多思考的時間,便打斷了他,說:「你現在當務之急,是要養好身體,不然的話,你就是我的累贅。你應該知道,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如果你不能幫到我,我只能讓你回a市管理武館。」
小洲知道,他這一副病軀的確很不中用,只好落寞地垂下眸子,說:「我明白。」
「如果真的明白,就回去養傷,等大夫說你可以出門了,才能再跟着我。」
「是。」
見小洲還站在原地,薇薇安便不耐煩地說:「還愣着幹嘛,回去啊。」
小洲心有不甘,但還是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周圍又安靜下來,薇薇安再次陷入沉思。
找到了可疑的人,就應該馬上着手調查。但讓薇薇安苦惱的是,她現在真的沒什麼可用的人,可以說是孤立無援。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要不要選擇同嚴斐然合作呢?
嚴斐然說的對,現在環境複雜,只靠薇薇安一個人,是很難查出真相的。
但嚴斐然也不可靠啊,與他合作就是與虎謀皮,也許結果還沒找到,自己就先被對方吃的骨頭渣都不剩。
就在薇薇安猶豫的時候,負責跟蹤嚴斐然的手下,給她打了電話,說嚴斐然已經動身前往機場,看樣子,是準備離開。
嗯,走了也好,這下耳根清淨了。
薇薇安強行壓下雄口莫名的情緒,並告訴自己,這是件好事。
至於九龍堂,那是屬於她的責任,不需要依靠別人。
薇薇安不再彷徨,也不再考慮同嚴斐然合作,她相信自己有能力解決現在所面臨的難題。
但她不知道的是,整個九龍堂的麻煩,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