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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聞看到曲優優這樣,心疼不已,她主動握住曲優優的手,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
她相信,這次一切都會有一個結果,讓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但,事實真會如此嗎?
曲優優和尹夜辰見面之後,將自己發現的一切悉數告知。
她希望尹夜辰能給自己一個公正,但尹夜辰漠然的眼神,讓她的心,一點點沉入谷底。
尹夜辰很平靜地聽完曲優優的話,臉上沒有一點意外的表情。
那感覺,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但還是耐着性子,觀看了一場荒誕不經的表演。
曲優優心中的不安感漸起,她皺眉問:「尹夜辰,我和你說話呢,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我聽到了。」
「然後呢?你就是這種反應?」
「那你想要我有什麼反應?曲優優,你說謊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曲優優臉色一白,提高了聲調,說:「證據在這,你竟然還覺得我在說謊,尹夜辰,你是豬油蒙了心嗎?」
「項鍊是我撿到的,你有什麼證據說明它是你的?」
「我……它就是我的,要怎麼證明?」
「比如,你戴項鍊的照片,亦或是買項鍊的收據。」
曲優優張口就要說什麼,但她的眼神迷茫了瞬,氣勢也弱了下來:「這是哥哥給我的,我沒有收據,至於照片,好像也沒有。」
尹夜辰露出嘲諷的笑,問:「什麼都沒有,你憑什麼說這是你的?」
「可它就是我的,尹夜辰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看,你是為了保護你的孩子,才和江小聞聯手演了這齣戲。曲優優,你就那麼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嗎?」
曲優優好像聽到了很不可思議的話,擰着眉頭,說:「我沒有,這就是我的!」
「那為什麼你所說的一切,我都查不到證據!」尹夜辰直視着曲優優的眼睛,說,「曲優優,我不是沒調查過,但是結果只能證明你是個謊話精。」
「你有沒有認真查,怎麼可能會沒有證據呢?那麼多線索,難道都被人抹掉了嗎?」
曲優優無心的話,卻讓尹夜辰的眼神閃爍了下。
但他並沒有表現出異常,聲音依舊冷淡,道:「或許,這些線索本來就不存在,完全是因為你杜撰出來的,自然就找不到。」
曲優優本以為一切荒誕的事情到了這裏,都會結束,可尹夜辰再次將她推到深不見底的深淵裏,再無出頭之日。
她無力地坐在沙發上,失魂落魄地喃喃着:「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是我救了你,這項鍊是我的,那晚睡在你身邊的人也是我……」
看着這樣的曲優優,尹夜辰的心裏也有些難過。
其實他要求的不多,無非就是讓曲優優服軟,認個錯,然後他們就會回到從前,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可曲優優偏偏要讓自己的身份名正言順,哪怕她的名正言順,都是偷來的。
難道在她心裏,這些虛無的東西比幸福還要重要嗎?
曲優優,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尹夜辰蹙着眉,深深呼吸了下,說:「我看,你應該需要一名心理醫生,治一治你這妄想症的毛病。」
曲優優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立刻像只小豹子一樣,反擊道:「用不着你管,尹夜辰你這個大蠢蛋,抱着你那個蛇信心腸的救命恩人沾沾自喜去吧。」
「曲優優,注意你的措辭。」
「受了委屈,我還不能發牢騷了?尹夜辰,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你……真是不可理喻!」
「受不了你就走,我還不想看到你這個大笨蛋呢。」
「有發脾氣的時間,還不如好好做做胎教,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醜。」尹夜辰說着,就要伸手去拿曲優優的項鍊。
曲優優見狀,立刻死死護住了項鍊,並瞪圓了眼睛,說:「不許搶走我的項鍊,這是我的。」
尹夜辰想要拿走項鍊,就要硬搶,可如此一來,勢必要傷到曲優優。
他不想為了條項鍊讓曲優優受傷,也就沒再堅持。
可是有些話,他要說清楚。
「項鍊也就是個虛物,你喜歡,送你就是了,希望你捧着它,能做個美夢,不過我警告你,別再這裏胡作非為。偷東西這種事,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尹夜辰的警告,根本沒起作用,因為曲優優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眉頭皺了下,沒再說話,轉身離開了房間。
雖然離開房間,但尹夜辰還會通過監視器來觀察曲優優的表現。
他以為,曲優優會因為計劃失敗而懊惱,而發脾氣,可監視器里的曲優優,許久都沒有動一下。
她就坐在沙發上,單手拿着項鍊,另一手撐着額頭,肩膀不時抖動一下。
看得出,她很傷心。
只是她為什麼傷心,是因為沒能騙過自己,還是因為別的?
緊緊盯着屏幕里的女人,尹夜辰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她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去,傭人神色焦急地來書房找尹夜辰,稟告道:「少爺,少夫人又不肯開門了,怎麼辦?」
「她睡着了,遲一點再去送飯。」
「啊?」
少爺明明一直在書房裏,怎麼會知道少夫人在房間裏的情況?
傭人抬頭看了眼尹夜辰,正好和他陰冷的視線對了個正着:「怎麼,我說的話,你聽不懂?」
傭人抖了下,忙低垂着頭,連聲說道:「懂了懂了,我現在就去安排。」
說完,傭人慌慌張張地離開書房,尹夜辰的周圍,又陷入了安靜。
尹夜辰不喜歡這樣的安靜,因為這安靜會讓人心煩意亂。
他皺眉拿出手機,給尹一打了電話。
「老闆?」
「程嘉樹那邊,有什麼動靜?」
「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不過前幾日,陸少去見過他一面。」
「凌風?」
「是的。」
尹夜辰的眉頭蹙得更深,他問:「之前怎麼沒向我稟告。」
「我一開始並沒有多想,但自從陸少和程嘉樹見過面之後,想從程嘉樹的口中套出有用的東西,更難了。」
「套不出話,那就揍,難道這也需要我教你嗎?」
「我明白了。」
「記住,我只要結果,不要過程,如果那個程嘉樹說不出有用到的東西,就沒必要再留着!」
「是。」
掛斷電話,尹夜辰的心情更糟糕了。
不只是因為尹一辦事不利,還因為,他提起的那個人。
抬手撐着額頭,尹夜辰眸色黝黑,無人能讀得懂其中的深沉。
……
剛剛洗過澡,陸凌風的頭髮濕漉漉的,還沒來得及用吹風機吹乾,手機先響了起來。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陸凌風笑笑,神態慵懶地接起:「這麼晚打電話給我,是想約我出去喝酒嗎?」
「真讓你猜對了,一起來喝一杯吧。」
「好啊,去哪裏?」
「喝酒當然是要去酒吧了,不然還能去哪兒。」
陸凌風沉吟片刻,說:「酒吧那地方,亂鬨鬨的,也沒辦法好好聊天,不如我帶着好酒,去你那吧。」
「來我這?」
「是啊,再帶上煙煙,我們邊吃邊聊。以前我們三個就經常小聚,坐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輕鬆又有趣。」
陸凌風的建議說服了尹夜辰,道:「說起來,我們好久沒坐下來一起吃飯了。那行,明晚就來我這,我做東。」
「沒問題。你還記得煙煙都愛吃什麼吧,記得讓廚房準備好。」
「放心,都記得呢。」
掛斷電話,陸凌風臉上的表情,不再輕鬆。
……
第二天下班的時候,蘇煙從尹氏大樓走出來,臉上沒什麼表情。
她以為曲優優和尹夜辰冷戰,自己就可以接近尹夜辰,展現自己善解人意的一面,以此來重新打動尹夜辰的心。
可尹夜辰卻總能找到種種藉口推開蘇煙,言談舉止,也越來越疏遠。
眼看着自己在尹夜辰心裏的位置一降再降,她心急不已,卻又毫無辦法。
因為無計可施,所以她的心情很不好,在看到陸凌風的時候,也是愛答不理的,十分冷淡的問:「你怎麼來了?」
「走吧,夜辰請客吃飯。」
一聽這話,蘇煙立刻轉變了態度,驚喜中,還夾雜着一絲埋怨:「夜辰請客?你怎麼不早說?我也能好好打扮一下,你看我現在穿的多隨便,臉上的妝容也不精緻。要不,我現在去做個造型吧,來不來得及?」
陸凌風笑容無奈,說:「煙煙你不用那麼費心思,今天見面,恐怕沒那麼簡單。」
「你什麼意思?」
「夜辰找我,怕是心裏起了疑。我刻意叫上你,一來表達我問心無愧,二來,也是想提點他,別忘了他對你的虧欠。」
沒想到簡單的一頓飯,還有這些深意,蘇煙的興致一下就少了一半。
她抬眸看着陸凌風,不滿地撅起紅唇,說:「你現在行啊,私自做決定,都不通知我了。」
「這種瑣碎的事,我來操心就好了,何必把你牽扯進來。」
「難道現在就沒牽扯我了?」
「但是你不想光明正大地和夜辰吃頓飯,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