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清月宗兩個弟子的到來,這附近本就安靜的氛圍,一下感覺有些凝固。
陸雲塵原本蹲着的身子,在刀疤男子越來越靠近他的同時,身體緩緩地向地上趴下去,用茂盛的灌木遮掩自己的身影。
重傷初愈的陸雲塵,不知道自己戰力如何,除了感覺身體比以往更加硬朗些,肉身力量似乎比以前更強點,別的還真沒有。
加上不能使用靈氣,此刻他的心情有些慌亂,之前在怪石林的河岸邊,看到的那些屍體,以及最後看到的那具無頭屍體,便知道這些穿着黑衣的清月宗之人不是善類。
「唰唰」之聲不斷逼近,不知覺間,陸雲塵手心裏已經捏出了汗!
忽然蟄伏不動的陸雲塵突然動了,早已被他倒提在手中的青岡短劍,在灌木內划過一道閃亮弧形,比平時快出四五倍的速度直接向着刀疤男子的脖子划去。
一劍命中,一道紅色的血液直接拋灑高空,帶起一連串的紅色血珠,在翠綠的樹林裏顯得格外顯眼。
刀疤臉男子睜大了雙眼,一臉的不敢置信,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一雙大手趕緊捂住自己的脖子。
從陸雲塵揮動短劍出擊,到他反應過來,已然遲了,只看到了一道黑影突然鬼魅般的從身前的灌木中爆射而出。
刀疤男子艱難的轉過身來,想要看清這個人影,並且示警告訴嚴郄。
聽到身後傳來的異動,嚴郄本就懷疑這裏有人,始終警惕,身形在陸雲塵提劍趕到的剎那爆退開來!
一聲短劍造成的破風聲直接脆響而起,陸雲塵暗道一聲「可惜!」
與此同時,刀疤男子穆然轉身腰間一柄長刀抽出,明晃晃的刀身直接朝着身後陸雲塵的腦袋一刀斬去!
男子從躲閃開陸雲塵的偷襲到重新組織反擊,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第一次主動出手殺人,陸雲塵表面看起來表現得異常平靜,可內心深處卻十分緊張。
可這個叫做嚴郄的男子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打鬥經驗十分豐富。
長刀滴溜溜一轉,陡然綻放出大片赤色刀芒,拖曳着長長的赤色尾芒,斬在距離一尺處的一顆巨樹上,若不是陸雲塵一直小心謹慎,即便殺了那個刀疤臉男子心裏也從未放鬆,兔起鶻落間避開了長刀,否則此刻不死也得丟了半條命!
「哼,我就說這附近有人,可有些人還是太大意了!可惜了!」嚴郄看向雙手捂着脖子,滿身鮮血正漸漸倒下的同門,眉頭微微一皺,十分感嘆道的開口說道。
轟的一聲巨響傳來,陸雲塵與嚴郄之間的那顆巨樹轟然倒下,斜砍的樹幹刀面其上的絲絲赤色的正不斷消退,這一幕與陸雲塵想的有些不同,沒有靈氣加持的長刀居然能爆發如此威力,若是在恆山派,讓他全力施為,也不一定能達到這種水平。
這時的他腦海里對嚴郄的第一評價便是「肉身之力極強!」
「小子,你是大清國哪個宗派的弟子,可知我們乃是清月宗的弟子,你這般下死手有些不好吧,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清月宗一個交代,否者」
陸雲塵的行動直接打斷了嚴郄的說辭,畢竟在這裏也待了十幾天時間,知曉附近方圓幾里之內都不會再有清月宗的弟子出現,既然選擇了出手,那麼久要速戰速決!
「也罷就看看我感覺我的身體到底有多大的改變吧!」
陸雲塵心裏這般想着,而身體直接暴動而起,手中短劍提起,一個邁步之下,身體帶起一道殘影,這不是眼花,而是他的速度太快,身體在恢復後,他便感覺自己的肉身力量變強了許多,但是到底有多少卻不知道,這時他所爆發出的速度堪比施展輕靈術三倍的速度甚至接近四倍!
嚴郄只見一道黑色殘影瞬間逼近,一股強烈的身死危機頓時在心裏浮現,不由得下意識將右手中的明晃長刀橫呈身前,左手成掌式,抵在刀尖處的刀身上,一切動作,一氣呵成,也正是他的防禦之勢剛成型的瞬間,陸雲塵手中的短劍青岡的劍尖直接刺在嚴郄的心口位置,在長長的刀身上帶起一串明亮的火花!
那種金屬之間撞擊後又產生的摩擦之聲,在嚴郄耳邊響起,他的身體也被陸雲塵這正面的一擊,身體被震退三步後,才堪堪穩住。
「閣下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我清月宗在這附近可是有大量弟子巡守,更何況我只是要你一個交代,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要求,你不要逼人太盛。」
從陸雲塵出現,嚴郄就知道眼前這個青年有些不同,因為他感受不到這個青年身上散發出的氣血之力到底有多旺盛,從始至終,直至剛才的正面一擊,嚴郄才發現這青年的肉身之力恐怖至極,他自己因為是楊九身邊最親近的貼身侍衛,所以他得到的赤色晶石也是很多,肉身之力在就在煉化了大量赤色晶石後達到凝氣九層的地步。
可是這個青年的力量至少要高出他不止半籌,甚至給他的感覺若用凝氣期來形容的話,堪比半步凝氣十層肉身之力!
若是換了平時,嚴郄才不會與陸雲塵廢話,直接以自己凝氣九層的修為虐殺敵人!
而他打算用清月宗的威名來震懾眼前之人,好拖延到自己的同門趕到,眼見陸雲塵聽到自己話語後動作有些遲疑,嚴郄的嘴角微微翹起,看來眼前之人對清月宗還算了解,不然出了這裏,到時候肯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其實就算陸雲塵此時罷手,嚴郄也打算等同門趕來後,報復剛才陸雲塵的那番行徑。
但就在此時,陸雲塵身影一晃之下再次消失,他淡淡聲音在正異想的嚴郄耳邊響起「殺得就是清月宗之人,剛才不過是在看看我恢復後實力到底如何,不過現在已經確定了!
你可以下去陪他了!」
「砰砰」的巨響聲一下從嚴郄的身體上傳來,幾乎在同一時間他的身體四肢以及腹部、腰部、最後再是胸口,被一股宏然巨力擊中,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高高拋其,連其發出慘叫之聲都沒有機會,一道黑色殘影一躍之下,身體再次出現在其半空的身體右側,一隻左手驀然伸出按住了嚴郄的嘴巴,然後按住整個腦袋,直接向着腳下的大地按下。
嚴郄強忍着身體四處的劇痛,將手中的長刀抽刀一斬,藉助陸雲塵抽手側身閃躲的空隙,身體向後驀然暴退,口中鮮血不斷湧出,剛才陸雲塵的一擊已經將其體內五臟六腑震傷,四肢更是差點骨折,要不是他的肉身之力堪比凝氣九層,此時連絲毫還手之力都沒有!
眼看嚴郄飛快的遁走,陸雲塵絲毫沒有追擊的意思,因為那裏正是他之前藏身的地方。
看到身後的黑衣青年並沒有追來,嚴郄心裏反而更是不安,可卻沒有其他辦法,只有與這青年拉開足夠的距離才能有機會逃走!
在其身影沒入矮小的灌木叢中的同時,突然地腳下十數條細細的藍色觸鬚驀然騰空而起,如同蠶蛹一般,藍色觸鬚飛快伸長,不斷搖曳,仿佛沒有止境,直接將其全身捆繞起來,形同一個大粽子般,悍然倒下,只留下了雙眼處沒又被遮住,就連他手中的長刀也被捆住,鋒利的長刀似乎藍色觸鬚一點威脅也沒有。
「咿呀咿呀」
藍色毛球拳頭大小的身體從灌木叢里跳了出來,不斷在嚴郄身體上跳着,示意陸雲塵過來,似在炫耀自己能力一般。
剛才臉上還有一股鐵血之意的陸雲塵,看到這一幕突然感覺有些哭笑不得,呂不韋不知道這小傢伙的來歷,但是他最近這段時間心裏還是有些猜測,特別是看到剛才的一幕更感覺毛球可能與之前在三色樹林裏困殺呂不韋的那個黑色毛絨之物有些關聯,只是除了顏色以及身形有巨大的區別罷了!
陸雲塵走至身前,示意毛球將嚴郄的頭上的觸鬚收起,這小傢伙也是明白。
「說吧,那個恆山派的女孩在哪裏?」
一柄短劍直接抵在嚴郄的喉嚨上,陸雲塵的問話直蹦主題。
「原來如此,你是恆山派的弟子!
哼,你可知我的主上乃是清月宗的元嬰老祖唯一的嫡孫,楊九。
若是你敢殺我,少宗主定然不會放過你,就憑你也想救那個女孩,別做夢了,她的命運只能淪為少主的爐鼎,若是識相的話,或許會成為侍妾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你實力比我強又如何?我清月宗在這神秘的石林之內的弟子,有五十多人,外面更有不少。
你若識相,最好將我趕緊放了,或許我還能」
嚴郄的聲音戛然而止,青岡短劍的劍尖深入其喉嚨一寸後,在抽出時,帶起一片血珠,卻沒有在劍身上流下絲毫!
陸雲塵不想繼續聽他囉嗦下去,顯然他從這男子口中問不出話來的,不過也從其話語中了解到了不少信息,比如,在這石林里,有五十多個清月宗的弟子!
「看來,還得好好計劃一番,不然師姐她」
陸雲塵臉色有些難看,眉頭都皺到了一塊,特別是他聽到嚴郄口中提到的爐鼎與侍妾二詞。
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兩具屍體,陸雲塵眼光四下轉動,隨後將屍體拉至灌木叢中遮住後,又將地上的血跡打理一番,身影也消失在了此地,一同消失的,還有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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