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境派掌門願意見的,只是林忘憂一人。
其他人依然在外焦急地等待着。
靈境派的人,因為林忘憂和他們魯師叔之前一戰,對丹劍學館的人更是忌憚,可也不敢輕易得罪。
兩方各自結陣,就那麼對峙着。
林忘憂被引入幻境內懸空的一間草屋裏。
林忘憂也沒想到,堂堂靈境派掌門,居然就住在這麼一間破爛不堪的茅草屋裏。
「你就是孟小酒?沒想到如此年輕。這片大陸,已經有幾十萬年沒出現過溝通靈魂與位面的御獸師了。」
靈境派掌門,是個看上去中年模樣的男子,明明看上去不老,他的身體卻如一截木樁般乾枯,就連臉和手,也顯得異常乾枯。
在他打量林忘憂的同時,林忘憂也在打量他:
「枯榮帝君難道已經活了幾十萬年?」林忘憂反問道。
都說魔界沒有仙帝,林忘憂今日一見才知道,這個說法根本就是錯誤的,眼前的男人,被傳為枯榮仙君的靈境派掌門,人家根本就是仙帝!
「呵呵,小丫頭好眼力。幾十萬年嗎?或許有吧。那時候這裏四季如春,那時候這裏百花盛開,那時候這裏充滿歡聲笑語。」
「變了,一切都變了。」枯榮帝君搖搖頭。
「聽說,每個帝君都有自己的領域。」林忘憂話說到一半,不再多言。
「你居然連這個都知道?真是個伶俐的小姑娘。」枯榮帝君搖搖頭:「你知道我為什麼道號枯榮?」
「和您修煉的功法有關?」林忘憂試探性地問道。
「真是聰明的姑娘啊,讓我多少年未曾動過的心思,又有了波動。你可願拜我為師?」
「對不起,我已經有師傅了。」林忘憂直言拒絕。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師承何派何人,我倒是好奇,是哪個門派能教出你這樣的奇葩孩子,妙姝門?不像不像,妙姝門雖然專收女弟子,可惜思想太偏執。三清觀?不對、不對,三清觀的那幫傢伙迂腐的很,整日記着的只有門規。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是屬於哪個門派的?」
「我是醫谷弟子。我師傅是東華仙府的酒劍仙,他是一位仙君。」林忘憂並不打算隱瞞。
「東華仙府啊,原來你是來自仙靈大陸,怪不得,怪不得你能拋開仇恨,怪不得你有一顆包容的心。」
「仙靈大陸?」
「這個名詞很陌生吧?是啊,多少年沒說過這個名詞了。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好嗎?」
「我很想聽您講故事,可是可以先安排我的夥伴們嗎?他們恐怕要為我擔憂了。」
「遠道而來,既然都不是修魔之人,那就是我們靈境派的客人,你帶着老夫的草屋先去接引你的夥伴們吧,我的草屋不歡迎任何魔修。」
林忘憂此行唯一跟着的魔修只有一個——血海魔君。
血海魔君被限制在外,不知會不會鬧事?鬧事也沒辦法了,林忘憂只能帶着草屋,硬着頭皮去跟紅蓮說。希望她能勸動血海魔君。
雖說紅蓮甦醒之後,並沒有跟血海魔君說過一句話,可這人上下跟着他們當免費保鏢,傻子都知道是為了紅蓮。
這一次,林忘憂沒想到的是,紅蓮竟然為了血海魔君,也主動留在外面。
紅蓮在哪兒,血海魔君就在哪兒,紅蓮不跟進來,血海魔君根本不會有跟來的**。
就可惜了紅蓮的修煉時間。
這次枯榮帝君倒是難得大方,接見林忘憂的同時,還邀請了秦尋和蘇新月。
「聽說蘇姑娘擅茶道,不知老夫是否有這個榮幸品嘗?」
「多謝帝君誇獎,能為您奉茶,是小女子的榮幸。」蘇新月一邊回答,一邊安心煮茶。
在蘇新月煮茶的同時,枯榮帝君也開始了他的故事。
故事是發生在一個叫靈鍛大陸的地方,不用枯榮帝君解釋,他們也猜到了,靈鍛大陸就是這片魔域大陸的前身。
靈鍛大陸盛產各種礦物,以煉器著稱。
靈鍛大陸最鼎盛的時候,曾出現過十幾位仙帝。可惜靈鍛大陸上的唯一仙尊卻失蹤已久,從靈鍛大陸逐漸衰敗的靈氣,仙帝們已經感應到這位仙尊是隕落了。
仙尊的隕落,對一片沒有什麼危機的大陸來說,不但不是壞事,反倒是機遇。
因為仙帝們可以通過仙尊的感悟,將自己提升為仙尊。
正因為如此,這片大陸徹底混亂起來,仙帝們都想要爭搶這個機會,互相傾軋,門派戰爭不斷,好好的仙境,就變成了戰火連天的痛苦深淵。
「都說是魔族毀了我們這片大陸,其實罪魁禍首,是我們自己。」枯榮帝君一邊品着蘇新月的茶,一邊感嘆:「多久沒喝過這麼清冽甘甜的茶了,姑娘,謝謝你。」
此時的枯榮帝君,真不像是一位堂堂仙帝,反倒更像是坐在院子裏曬太陽給晚輩們講故事的鄰家老爺爺。
「那後來呢?」林忘憂好奇地詢問。
因為她們所在的仙界,也出現了仙尊失蹤的情況!不知道會不會步這片大陸的後塵。
還有魔族的罪孽,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忘憂可好奇着呢。
「後來,後來就是你們聽說過的傳聞了。」枯榮帝君嘆了口氣繼續講他的故事。
在這場仙尊資格爭奪戰中,十五位仙帝戰死十二人,大陸上的修仙者戰死的更是不計其數,直接導致整片旺盛的靈鍛大陸只剩下十分之一的人口,就連環境也被戰爭破壞殆盡,靈氣變得愈發稀薄。
而活着的那三位仙帝,也都受了不輕的傷,他們還想着互相算計,爭奪最後的機會。
也就在這個時候,空間通道被打開,魔族攻入。
「魔族人一定說我們這片大陸不堪一擊吧?呵呵,真是好笑。若是他們早攻入一萬年,贏得一定是我們,十五位仙帝在全盛時期,定能將他們的十大魔王悉數殲滅。只可惜。就算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那三個人想到的還是他們自己。」
枯榮帝君說完這段話,竟然說不下去了,痛苦地閉上眼。
林忘憂也不敢再催促,只是安靜地喝着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