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喻義深吸一口氣,暗想,這徐海貴說是說,人還是出手大方,只是用的這方法有點下作了,給老子玩這樣的恩威並施,你以為你是誰啊,不過楊喻義轉念又一想,這樣也好,至少現金更安全一點,無知無覺,無憑無證,沒有後患。
楊喻義想了想,從裏面拿出了三捆前來,打開了柜子,對婉兒說「明天你把這些錢存到你的卡上去,喜歡什麼就買點什麼,其他的錢我帶走處理一下。」
婉兒痴痴的點點頭,說「這麼多我都存卡上,會不會有麻煩。」
楊喻義搖下頭,說「這沒多少,你存上就是了。」
收拾好了皮箱,楊喻義卻又有點心神不安起來,這錢自己是收了,但事情能不能解決還很不好說啊,已經好幾天了,蘇省長那面一點消息都沒有,自己也不好老打電話過去問,昨天咬着牙,踹着膽大問了蘇省長一下,感覺蘇省長情緒也不太好,說還在等李雲中的態度。
萬一這事情真辦不成,錢肯定還得給徐海貴退回去,問題是徐海貴會不會老羞成怒,又出什麼花招,對自己到是沒什麼,自己一個堂堂的市長,涼他徐海貴也不敢怎麼樣,但婉兒呢?他要是動了婉兒,或者他用自己和婉兒的事情來威脅自己,那該怎麼辦啊?
楊喻義想到這個問題,就有點頭疼起來,他略顯倦意地說「今兒累了,我就不走了,在這裏小憩一下。」
婉兒一聽,也立即意會地點點頭,這樣的情況也經常有,楊喻義很多時候開會累了,喝酒累了,都會過來在這裏休息的。
楊喻義剛在床上躺下,婉兒便準備脫衣服上/床,楊喻義一拉婉兒的手,說道「今天我真的,真的累了,就讓我在你這兒安靜地睡上會子吧。」
婉兒明了其意,便放棄與楊喻義快樂的念頭,拉來一條毛巾被攤在楊喻義的身上,輕吻一下楊喻義的臉龐,然後略帶笑地走出房間去了。
婉兒與楊喻義的相識時間也並不長,大概有2年的樣子吧,記得那個時候婉兒是市里一家企業的小職員,一日,楊喻義去這家企業檢查工作,酒桌上這家企業找婉兒來陪酒,婉兒出眾的外貌便立即博得楊喻義的喜歡,自此認識下來後,楊喻義便隔三叉五給婉兒打電話並邀其出來幽會,來來往往中,婉兒便敗倒在楊喻義提出的闊綽物質條件之下,自此婉兒便也告別了企業小職員的平常工作,一門心思地居於這座城市的一處幽雅別墅里享受着充足的物質,一徑兒做起楊喻義的情人來。
雖然這兩年來,楊喻義身邊也有過不少的女人,但那些要麼是露水鴛鴦,要麼就是臨時的夫妻,要麼是全色利益的交易,楊喻義對那些人都是可有可無的,唯獨這個婉兒讓楊喻義從心底里喜歡,不管是婉兒的外貌,還是婉兒的性格,特別是婉兒不問世事,一門心思給楊喻義做好情人,這讓楊喻義少了許許多多的麻煩,他喜歡婉兒的清純和幼稚,也喜歡婉兒的忠貞和安分,這裏就成了楊喻義的一個避風港,一個安樂窩。
楊喻義這一睡,到天色微明才醒來,楊喻義忙喚婉兒的名字,卻無人應答,走出臥室,只見燈亮着,無婉兒的蹤跡,楊喻義急忙走到婉兒書房俯身在桌上提筆沙沙寫起什麼來。
卻原來剛才在入睡之時,又一個奇怪的夢境浮出在夢裏,這夢卻原來也是起初時的模樣,只是夢裏不見了那瘋癲和尚,兀自一人竟對着那樹桃花細緻欣賞着做出了一詞兒來,這詞兒醒來依然記憶猶新年少不知仕途擾,羨官銜,慕錦衣,夢中依稀也貴人;壯立鴻圖人上人,貴中貴。錦羅一朝求得身,卻原來高處易寂寞,富貴更愁緒。。。。。楊喻義寫在紙上細細看了,卻覺得陌生之極,心想自己一介官場之人,從未做過詩習過詞,怎麼會做出如此清新而意味深遂的詞兒來,不僅笑了自己竟在夢中成了一位詞人。
從奇異的思索中回過神兒,正當楊喻義細細品罷那詞兒的韻味之時,婉兒驀地推門進來,,楊喻義索性將詞兒遞與婉兒共賞。
婉兒接過詞兒在手中瞧過,問楊喻義「這詞兒誰做的?」
楊喻義便讓婉兒猜,婉兒也曾是高等學府深造過的,對於這詞兒之意也揣摩得幾分,便評價說「這詞兒包含着仕途之無奈和對平常生活之渴望,所做之人多半系官場。」
婉兒之語剛畢,楊喻義便在一聲「對」里肯定了婉
兒的猜說,並附聲道「我也是這麼猜的。」
婉兒便尋根地問「那這詞兒到底誰做的?」
「如果是我做的呢?」楊喻義笑着答道。
「是麼?」婉兒驚奇了神色,「沒想到夫君的文才也不凡,只是卻從未見夫君露一手出來。」
楊喻義聽婉兒如此調侃,也是哈哈哈的大笑,說「你夫君那有這般本事?這詞兒只不過是我剛才從夢裏揀來的。」楊喻義說完將這詞兒奪在手中欲要毀掉,毀掉之意是不願讓這夢中之物看着煩憂,婉兒忙攔下來說如此精美的詞兒她喜歡,便將揉得有點起皺的紙片展平,隨之藏匿於桌肚裏。
楊喻義見婉兒對此詞兒表現得這般喜愛,心中雖頗感這夢裏之物的厭惡,但卻為自己在夢裏能做出如此討人歡喜的詞兒倍感欣慰。
楊喻義問婉兒「你剛才出去幹嗎了?」
婉兒說是給楊喻義做早餐了,楊喻義便在婉兒鼻冀上昵愛地勾得一指頭,隨之走進餐廳,泛着清香味的煎餅和稀飯進入視線,以前楊喻義每次來婉兒這歷來,最喜歡的就是吃她做的這稀飯煎餅了,也不是婉兒做的有多好,原因是楊喻義每天在外面吃膩了那些山珍海味,羨慕起農家生活的五穀雜糧來,楊喻義一覺醒來也覺得飢餓十分,坐在餐桌前食物剛進手中便狼吞虎咽起來。
婉兒在一旁看得禁不住捂口笑出了聲,楊喻義衝着惜兒的笑愈吃愈佯裝出一副逗樂的模樣,最終笑得婉兒彎下了腰。
吃畢,楊喻義伸手接過婉兒遞過來的餐巾紙抹抹嘴巴道「我這樣吃東西像不像一個山野里的孩子啊?但我總喜歡這樣吃東西的,這樣吃我才方能感覺到我的存在,方能感覺到我的真實,我是從農村走出來的,我身上很多農村人的淳樸和厚道已漸漸被這座城市所吞沒,惟有這一點還能偶爾體現得出來。」
「其實楊哥你的為人妹子最了解,我也很能理解你的處境,人在官場是身不由己的,官場自有官場的遊戲規則,深入這一行,要求得生存就得遵循這一行業的遊戲規則,自己原本的面目就得偽起來,而革成另外一副……你不是常開導妹子麼?說做官要做成一個圓,萬不能做成一塊磚,官場猶如一池比江比海還闊還深的水,為官者就如漂在這池水上的一根萍草,圓可以動也可以靜,但磚卻就不能那麼靈便了,如果做成磚了,那麼就會在大風大浪中被淹死。」婉兒安慰似地道。
「沒想到婉兒還記得我先前的話!」話自此,楊喻義嘆一口氣道,「是啊,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啊!人做了官了,就像動了一次大手術,臉,心,肺等等的身體器官就都被移植了,臉變成了卡通臉,心變成了欲心,肺變成了氣球肺……」
「楊哥說話可真逗!」婉兒被說得呵呵笑起來,「楊哥比喻得前兩個還能理解,後面肺怎麼會變成氣球肺呢,妹子就不懂了。」
「婉兒想聽麼,那將耳朵湊過來。」楊喻義打趣地賣關子道。
婉兒果真將耳朵湊過來,楊喻義湊耳道「其實怎麼會變成氣球肺,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有些人想提升卻總不得意,便把肺氣成肺氣腫了,所以就叫做氣球肺了唄!」
婉兒聞聽,被逗得又一陣呵笑,但這笑卻剛笑了半截,突然楊喻義一個吻吻上婉兒的雙唇,婉兒似要掙脫,將那堵在喉嚨里的笑完全笑出來,但掙了幾下沒有掙脫開來,便不再掙了,隨之兩隻手吊在楊喻義的脖子上也投入在吻中。
「婉兒啊。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楊哥一沾上你的身子就瞬間着了火,完全不是人了,簡直一堆乾柴,一座枯了的森林……」楊喻義摟着婉兒縱情地道。
「那就讓我們燃燒吧。我要在你身體的火里盛開成一朵美麗的花,然後用我的軀殼做一隻漂亮的盆,把這苗花栽在盆里送予楊哥,楊哥要麼?」
「要。當然要了。只是你成了花,楊哥可就只能欣賞,不能再和你快樂了,所以楊哥不捨得的。」楊喻義說着已滿心吝惜,忍不住又去吻婉兒的唇,如吻清晨葉子上一滴晶瑩的雨露般清爽而憐惜。
時間在這一刻凝縮,四周在這團熊熊燃燒之火里化為虛無。
楊喻義的心中這時只有婉兒存在,婉兒的心中這時惟有楊喻意佔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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