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聽了也是心中的一陣激動,心中暗暗高興,但這種愉快的心情卻是暫時的,還沒走出韋俊海的辦公室,他們的心就沉重了起來,心裏那麼一盤算,就是坎坷不安,都覺得對方比自己上去的可能性大點,呂副書記感覺葛副市長是政府的常務副市長,那上面領導一定會認為他工作經驗更強,更適合經濟工作。
葛副市長可不這樣想,他認為呂副書記本來排名就在自己前面,只怕自己就是給他充當了一個陪襯,到最後一定是自己做了墊背的。
所以這兩人都是心懷鬼胎,摩拳擦掌,隨時準備跳起來撕咬。
葛副市長還沒有走到辦公室,他就已經想好了一個方案了,他回到辦公室以後,又從頭到尾的想了一遍,就拿起了電話,很快的撥了出去。
葛副市長對着電話輕聲說「我葛啊,晚上見個面,嗯,地方你定,到了通知我。」想了想,他又說「那你到金海茶樓找個雅座等我,下班我過去。」放下了電話,葛副市長冷冷的眯縫起眼睛盯着窗台上的一盆文竹,許久都沒有說話。
下午,李少虎靠在金海茶樓一間雅室的明式圈椅上,一邊等着葛副市長的到來,一邊欣賞着牆上幾幅仿劉海栗的潑墨山水畫,以他老道的鑑賞能力看,儘管這畫是仿品,但筆力酣暢、元氣蒸騰,把山水畫的緣物與寄情揮的淋漓盡致,他不由得在心中感慨,這些民間才子,如果不另闢蹊徑,就是畫得足以亂真,也很難出名。
就象他當年在晁老闆的手下一樣,自己全力支撐着晁老闆的半壁江山,可仍然不是老闆一樣。他近來心情不錯,手下的幾個小公司收入直線上升,最近幫人家討債也是連接了幾個大活,利潤真不錯,最大的一筆收回來以後,自己就扣了3o萬元,那是一個房地產老闆的債務,經過他們的協調,恐嚇和放了一點血,最後不僅全部收了回來,還多得了一點利息,呵呵,這多得的部分當然就歸自己所有了。最近手頭這樣待辦的項目還有好幾個,主要是他自己忙不過來,所以先放一放,反正他們也跑不掉。
唯一讓他操心的就是自己那個寶貝兒子,每天裏到處招搖,經常惹事,還讓人家叫他華哥,媽的,經常和自己一起出去,別人叫自己虎哥,又要叫他華哥,倒底是兩父子還是兩兄弟呢?
更為麻煩的是,這小子有個愛好,專挑人家良家婦女的事情,你說老子開了好幾個暗店,那一分錢不花的女人他不去,偏偏要費精神,費錢的找麻煩,想想的就綴氣。
前幾天又幹了點壞事情,讓人家一婦女的丈夫給告到了公安局,說是強了,雖說他被通緝,但問題不大,今天這不是葛副市長親自給自己來電話了嗎?那一定是來找自己幫什麼忙的,不然他怎麼會聯繫自己,這就剛好,自己把兒子的事情也跟他說說,讓他給公安局打個招呼,擺平此事,徹底去掉一塊心病。
不一會,從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李少虎趕緊起身,白白胖胖的葛副市長在服務小姐的引領下推門進來,兩人一番客氣後就座,李少虎便讓服務小姐開始上茶。
也不和從什麼時候起,世面上開始流行喝這種黑不溜秋的茶餅,葛副市長就愛喝這種茶,說是有曖胃、減肥、降血脂、防止動脈硬化等多種功效,周邊的朋友在他的帶動下,都開始喝普洱了。
兩人看着茶小姐靈巧白嫩的小手拿着茶刀,從茶餅上撬下幾塊放入一個白瓷蓋碗裏,加入沸水幾番洗泡之後,剛要將栗色的茶湯倒入各人面前的紫砂蓋碗,葛副市長胖手一擺,說「慢!」
茶小姐不明其意,怔怔地年看着他,葛副市長指點她說「小姐,你這裏還缺少一個很重要的步驟,怎麼就可以分湯呢?」
看着小姐不解的眼神,葛副市長笑道「你是學藝不精呀,這頭道茶你要先倒入公道杯中,用濾網過濾碎茶,然後再分入小杯,不然的話,我們豈不要喝一嘴碎末子了。」
茶小姐臉紅了,羞澀地笑了,說「幾位大哥,真對不起,我是第一天上崗,一緊張,就把程序給忘了一道。」
李少虎笑着說「沒事,沒事。」果然,過濾分杯之後,屋子裏便瀰漫開普洱茶特有的混雜着桂圓、紅棗氣味的陳香氣息。
李少虎看着葛副市長慢條斯理地在那裏品茶,看見他只是點點頭,心中想「不知道今天叫自己來是有什麼事情?」
但臉上卻依然笑眯眯地,他不急的,一會葛副市長一定會自己說出來的。
等喝完了這第一杯後,葛副市長才放下茶盅說「老李頭啊,最近忙什麼,也沒你見招呼我幾次。」
李少虎呵呵的笑笑,他收斂起自己橫霸江湖的那一副嘴臉,很平和,也很紳士的說「哪能經常找你出來喝茶喝酒呢,你是天上的龍,我是地下的蟲。」
葛副市長就哈哈的大笑起來了,他就記起了當初自己和這這個李少虎認識的情景了,這一晃好幾年了,雖然自己也知道他在道上混呢,但自己就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幫忙,這樣的合作已經好幾次了。
葛副市長說「什麼龍和蟲的,不說這些虛的。」
李少虎坐直了身體,他知道葛副市長準備說實事了。
葛副市長臉色也慢慢的凝重起來了,他說「我需要呂書記和那個女人的一些證據,照片也好,錄像也罷,總之,我需要。」
李少虎的臉色就變了,他好久沒說話,葛副市長看看他又說「怎麼,怕了。」
李少虎點點頭,說「那個女人背後是誰你也知道,這事情風險很大啊,我怕接不住。」
葛副市長冷冷的看着他說「有什麼接不住的,他在厲害也不過是個草莽中人,他還能對抗法律和權利。」
李少虎苦笑了一下說「那他倒是對抗不了,但他能對付我。」
葛副市長皺了皺眉頭,說「搞隱秘一點就行了,又不是大事。」
李少虎又想了一會才說「好,我安排人試下,但不能保證就一定成功,那地方看着很鬆散,其實守衛的很嚴密。」
葛副市長點頭說「我知道,但我相信你沒問題的,要儘快幫我把東西搞到手。」
李少虎嗯了一聲說「儘量吧,不過最近我也有煩心事。」
「奧,什麼事情?」
「還不是家裏那狗小子,有惹禍了,最近跑外面去了,公安局在通緝他,有人誣告說他強人未遂。」李少虎嘆着氣說。
葛副市長就笑笑,搖下頭說「你這寶貝兒子啊,我都撈過他幾次了,還人家誣告呢,我看一點都不會錯。」
李少虎也嘿嘿笑笑說「有什麼辦法呢?遇上這樣個寶貝了,我怎麼辦?」
葛副市長也就嘆口氣說「好在是個未遂,還有迴旋的餘地,要是遂了,那真的就麻煩大了,這次我幫你說說,但回來以後你是要好好的教育一下他了,都什麼時代了,還強人,也不怕別人笑話,一兩百元就解決的事情,最後在進去坐幾年,你說可笑吧?」
李少虎也很難為情的笑笑。
兩人又喝了一會,李少虎的意思是就在這叫點吃的,但葛副市長搖頭拒絕了,他很快的離開了這裏。
李少虎一個人悶坐了一會,拿起電話,就安排起行動了。
其實不管是韋俊海還是葛副市長,他們都是瞎忙活,今天在他們商量着未來柳林市市長的同時,省委的常ei會預備會也在樂書記的辦公室召開着,參會的有組織部謝部長,有季副書記,還有省長李雲中和常務蘇副省長和常ei副省長韓均慈。
幾個人都在客氣的寒暄着,省長李雲中就笑着對樂世祥說「老樂啊,沒看出來啊,你現在身體好像更好了,把你把保養的秘訣也給我們說下啊。」
蘇副省長也說「就是就是啊,樂書記,感覺你臉色也紅潤了很多。」
樂世祥就笑着給他們散着煙說「簡單的很,多吃飯,少喝酒,按時睡,早起床。」
寒暄過後,樂世祥就說「這次請幾位過來,我的意思是想先和大家通個氣,然後在上常ei會,最近事情也多,這臨安市的副書記已經缺位好長時間了,柳林市也是一樣,市長也需要我們儘快的定下來,看看大家都有什麼好的人選啊,說說,議議。」
省長李雲中就低頭吸了一口煙,這個事情他想的也不少,但現在明顯是樂世祥有備而來,自己先聽聽在說,蘇副省長,韓副省長和他的意思一樣,敵不動,我不動,靜觀其變。
樂世祥看看大家都不說話,就呵呵的一笑說「怎麼都沒想好啊,那我們先聽聽謝部長掌握的情況,老謝,你先說說,說出來我們在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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